“他说,我们第一次审问时,并未问出什么,是因为他想保护自己的主子,这是忠诚,他没想到的是,他的主子竟然派人来杀他灭口,就在我们官府之中,被他侥幸逃掉,所以,他要见下官,跟下官坦白了一切,条件只有一个,让下官保护他的安全。”
郁临渊一直听着,没有做声,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场下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只有樊篱听得心里透亮。
其实,帝王来江南,主要是为了寻潇湘云,调查贪官的人是他,帝王派他在临镇调查。
他其实也快查出点眉目了,结果被这个男人一个飞鸽传书给召了来。
不过,现在也不需要查了。
只要这个车夫作证,光谋害郁书瞳,已是死罪。
左相啊左相,终于抓住你这只老狐狸的把柄了。
想起帝王昨夜说,是时候大刀阔斧了。
此事来得正好。
为首的那个官兵还在说。
“下官见此事重大,也不敢耽搁,就想着前来禀报于皇上,但是,又顾忌皇上既然微服私访,便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道破皇上真实身份,正犹豫着是不是要等皇上庆典结束再跟皇上单独禀报这件事,刚刚看到皇上让隐卫都现了身,这才敢前来禀报。”
“车夫呢?”郁临渊终于开了口。
“在府衙,下官已经派了人保护他。”
“嗯,确保他的安全。”郁临渊沉声,末了,又侧首吩咐樊篱,“你跟他们去府衙。”
“是!”樊篱领命。
郁临渊扬袖,示意几个官兵起来。
“谢皇上!”
为首的那人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皇上,还有一件事,下官让仵作对两匹马进行了尸检,发现姑娘的马车之所以失控,是因为马儿被一枚银针刺入了癫穴所致。但,对方车夫说,这枚银针并非他们所为。”
此人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枚帕子,打开。
帕子里包着一枚银针。
他上前,呈给郁临渊。
郁临渊垂目看去,伸手连带着帕子一起,将银针执起,看了看,放在面前的桌上。
面沉如水。
“朕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处理得很好,后面的事朕来处理,你们先带樊篱去见那个车夫。”
“遵旨!”
几人领命而去,樊篱一起。
院中再次静谧下来。
潇湘云瞥了眼桌上帕子上的银针。
普通的银针。
并未任何特别之处。
也就是当日陷害之人有两拨。
另一拨人是谁呢?
正凝眉思忖,蓦地感觉到似是有谁的目光深凝,他抬眸,就撞上郁书瞳的视线。
这一次,郁书瞳没有避开,而是继续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他一怔。
那是什么眼神?
他也看她。
她站在郁临渊的身后,似乎有些摇摇欲坠,小脸苍白,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在看着他。
不对,与其说在看着他,不如说是盯着。
死死盯着。
怎么会是这种质问、仇视、愤恨的眼神?
潇湘云不解。
就因为他说她满口谎言、不诚实?
那方才似乎也没有这样,怎么忽然就……
陡然想起什么,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汗。
这个女人不会以为银针是他射的吧?
肯定这样以为的。
因为昨日她跟随从撞骗,想要出客栈,被他拿银针出来说要刺她指尖给吓回去了。
是了,银针。
凑巧的银针。
其实,会武功的人,随身带些银针很正常,很多人会如此。
但是,此女看起来就知道,江湖之事定然涉足甚少,会有此想法也属正常。
他也没打算此时跟她解释。
只眼梢一掠,示意边上的佘分阁主搬个凳子给她。
郁书瞳一直盯着潇湘云,自是将他的举措看在眼里。
见凳子是在他的示意下搬给她的,本不想坐,可是她腿脚发软,有些站立不住,只得移了移凳子,在郁临渊边上坐下。
刚想着要不要将心中的怀疑对象告诉郁临渊,就听到郁临渊已先开了口。
只不过,不是对她说的。
而是,跟全员。
“朕现在需要你们做一件事。”---题外话---孩纸们莫急哈,每件事都要交代清楚不是,明天就扫尾结束哈。另外,道具太多了,此处只能贴300字,不够贴,素子只能放在文下面的置顶评论里感谢哈,素子鞠躬谢过大家,爱你们,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一定会给你一个辗转又惨烈的方式
众人一怔。
你们?
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吗逼?
各个凝神细听绂。
却只见帝王脚尖一点,飞身而起,衣袂飘飘,从众人头顶掠过。
大家纷纷仰起头,视线追随,不知他意欲何为。
只见他飞上院中高高石柱的柱顶,将石柱上放着的一只以白丝绸为皮、以蚕丝填充而成的巨型蚕宝宝布偶取了下来,旋身飞回。
翩然落于主桌的位置。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
这只巨型蚕宝宝布偶,算是选丝会的一个标志,也是一个装饰。
不知这个男人将这个东西拿下来做什么。
将手中蚕偶放在面前桌上方才腾开给孙大夫开方子的地方,郁临渊问向坐于对面的潇湘云:“阁主能提供一些银针吗?”
潇湘云看着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瞬之后,潇湘云点头:“当然,要多少?”
“自是越多越好,为了节约时间,在场的能一人一根自是最好,如若没有,也没关系,可以轮流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