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让郁临旋也跟着呢。
“来……来京南观……做……做什么?”
郁墨夜又心虚又紧张又担心,话都说不利索了。
男人却似乎并不以为意,随随撩起窗幔望了一眼外面,声音也很随意。
“哦,就是青莲说,在梁子的坟头,并未看到什么红绸带,虽然她没有近前,但是也是一览无余,若有大红的东西,她不可能没看到。不过,她说,昨日你们来了京南观,然后有个尼姑说有东西给你,并支开了她,我在想,是不是五弟让老尼姑将红绸给你的,特来确认一下。”
郁墨夜汗。
堂堂一天子,专门为这事儿来确认,不嫌小题大做吗?
不过,与此同时,她的心里却快速活动
tang开了。
看来,他并不知道她跟郁临旋曾经来京南观求姻缘结一事。
方才在五王府,她也只是问红绸带是不是郁临旋写的。
郁临旋说是的。
然后就在那里各种纠缠质问。
自始至终,她跟郁临旋都未曾提过京南观,更未曾提及过求姻缘结的事。
撩开门帘,他先弯腰下了马车,然后转身扶她。
她下车后发现,郁临旋竟然真跟着来了。
正从他们后面的马车里下来。
朝服已经换了,着一袭绛紫色软袍。
想想也是,郁临渊是帝王,帝王将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他也只能是来吧?
只是,只是……
她心里一阵哀嚎,这下完了。
随着郁临渊正准备朝京南观的门口走,忽然听到马蹄“哒哒”由远及近,还有急急的人声:“爷,三爷!”
几人一怔,循声回头。
是樊篱。
风尘仆仆,打马前来。
似是有急事。
喊的三爷便是郁临渊,因为在外面,人来人往,也不好喊皇上。
“出了什么事?”郁临渊蹙眉。
快行至跟前,樊篱扯了缰绳,马都还未停稳,他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张嘴正欲说,又止住,看了看郁墨夜,又看了看郁临旋。
郁临渊眸光微闪,唇角一抹弧光乍现,却又很快掩去,他抬头望了望天。
正值晌午,太阳有些艳。
收了目光,他握了握郁墨夜的肩:“外面日头烈,你们先进去,我一会儿就来。”
郁墨夜撇撇嘴,当真是日头烈吗?
还是不想她跟郁临旋听到樊篱说的什么事情?
哼,她还不想听呢。
而且,让他们先进去,她正求之不得。
她正好可以先跟昨日的那个老尼姑打声招呼。
她想过了,方才在五王府里,她跟郁临旋的对话,不管郁临渊有没有听全。
就算听全了,她也一直处在被动的状态,因为她失忆了,以前的事本就不记得,所以,她没有提自己曾经对郁临旋的情感,只是在问他为何不找她,为何不跟她说明这一切?
是郁临旋说的比较多,吐露得比较多。
换句话说,就是她的态度并不明朗,并未说过任何喜欢或者爱郁临旋的话。
也因为这样,郁临渊虽然有些生气,却并没有特别生气。
所以,只是宣示自己的主权吧?
让郁临旋清楚明白,她是他的,让郁临旋知难而退。
可如果知道他们两人曾经是两情相悦,甚至到了双方一起来京南观才姻缘结的程度,他绝对会很生气。
那样,只会对郁临旋更不利。
所以,得先跟老尼姑打声招呼。
让老尼姑就按照郁临渊猜想的那样说。
就说,自己就是帮忙传了一下红绸带而已,其余并不知情,也不知个中细节。
这样的话,郁临渊也不至于太生气,既然如此猜想,说明已有心里准备。
而且,也不会怪罪老尼姑。
因为老尼姑只是毫不知情地帮了郁临旋一个小忙而已。
对,就这样做。
郁墨夜面色如常、脚步如常地进了观门。
郁临旋走在后面,跟她稍稍保持了一段距离。
走了一段之后,她回头,见看不到郁临渊了,便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与此同时,并喊郁临旋:“快点!”
郁临旋莫名。
她一边急急走着,直奔大堂而去,一边告诫
郁临旋:“等会儿,你就保持沉默,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定要保持沉默。”
郁临旋蹙眉。
言语间,进了大堂。
见昨日的那个老尼姑坐在巨佛的下面,郁墨夜微微松了一口气。
正好有一个信徒在求签,老尼姑在让此人摇签。
她就只得站在边上等了等,心中急切,又警惕地回头看了看外面。
还好,郁临渊还没来。
终于,求签之人结束,老尼姑一个抬眸,便看到了她。
“施主来了,昨日的红绸可是有何发现?令妹有消息了吗?”
郁墨夜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郁临旋,有些些难为情。
老尼姑便也循着她的目光,侧首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郁临旋。
然后疑惑问她:“怎么了?”
郁墨夜怔了怔。
没认出郁临旋吗?
不过,没认出也正常,每日香客络绎不绝,也不可能每个来京南观的人都记得。
昨日老尼姑也说了,对她印象深刻,所以记得她。
并未说,对那位公子印象也深刻,也记得他。
时间紧迫,郁墨夜也顾不上介绍,直奔主题。
“有件事想请大师帮个忙。”
“施主请讲。”
“大师也知道,我正在查舍妹的事情,现在有了一点点眉目,却还没有查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想请帮忙骗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