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尼姑手拿一炷点好的香,从佛像边上的帷幔内走了出来,挨着婴宁的边上跪下,将香递了上来。
“都两个月过去了,解药的事到底怎样了?”
婴宁警惕地睨了一眼周围,接过香火,轻声说道:“请苏嬷嬷回去告诉娘娘,人是假的,速速处理掉!真的还在王爷手上。”
“也是假的?”苏嬷嬷一楞,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尼姑帽,面露不悦,“那你也不晓通知我们?这段时间娘娘甚是生气。”
“我也实属无奈,王爷似有察觉,我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多年来的心血就会白费。”婴宁躬身上前,缓缓将香火插在香炉里。
香烟袅袅,一对水眸中的神色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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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芳阁
吴昕站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看着枝杈上面鸟窝里的两只叽叽喳喳的鸟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晨的阳光透过枝叶照了过来,斑斑驳驳一片。
“无心”
她回头,脸色还是透着些微苍白。
见是西陵殇,她的眸中掠过一丝慌乱。
坑深37米:会补偿你
见是西陵殇,她的眸中有一丝慌乱掠过。
他一袭紫袍,远远地站着,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晨曦洒在他雕凿般的五官上,让原本白璧的肌肤闪着金属的光彩,恍若神邸。
“王爷找我有事?”她掐着自己的掌心,不着痕迹地看着他。
西陵殇目光深邃得如同一汪深潭,看不出情绪,淡淡开口,“本王今日要去金洲公务,你和华安随本王一起。”
吴昕垂下眉眼,应允。
关于那一天,他果然是没有任何记忆。
她勾唇,苦笑,这样挺好,日子还可以如同寻常的继续,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他依旧是主,她依旧只是仆。
可为何心中还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如同被塞上棉絮,有些闷,有些堵,甚至有丝丝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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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隅自灭国后,就改成洲,洲下面设县,由东墨派官员过来与西隅这边优秀的官员一起管理。
金洲是其中的一个县,与东墨的西面接壤,十日前发生了罕见的洪灾,许多庄稼被淹。
东墨朝廷开仓,拨了很大一笔赈灾粮过去,如今派西陵殇过去检查实际的发放情况。
一行三人扮成普通商贾模样,避开官道,绕小路骑马而行,到达金洲已是五日之后的黄昏。
他们在城中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客栈住了下来。
晚膳过后,吴昕简单地盥洗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连日赶路,又加上本身身体还虚弱,直觉得疲惫。
刚迷迷糊糊要阖上眼睛,却是听到了有人敲门,“无心”是西陵殇的声音。
打开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手中拿着女子的成衣和胭脂水粉,姹紫嫣红。
吴昕一怔,有些恍惚,这些女子的东西是给她的吗?心中竟莫名澎湃了起来。
东西确实是买给她的,只是有着别的目的。
也就到此时,她才知道,西陵殇来金洲查粮食发放是名,而设法拿到金洲地下军事秘密训练营的地图才是实。
“龙痕,曾经是西隅的副将,现在是金洲的捕头,传说他秘密操练着一支军队,本王要军队训练营的地图,而此人疑心极重,一般人难以靠近,唯一的嗜好却是美貌女子。无心知道该如何做了吧?”
原来如此!
吴昕自嘲地勾了勾唇,望着桌上的上等的云锦裙和琳琅满目的首饰香粉,觉得无比的讽刺,她垂眸颔首“请王爷放心,我知道了。”
“嗯”西陵殇点头,依旧面无表情,他转身离去,骤然,似是想起什么,回头,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深邃悠远:“无心,任务成功后,本王会补偿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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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38米:美人计一
翌日,吴昕起得很早,确切地说,是一夜都没怎么睡。
站在铜镜前,她有些机械地将西陵殇给她的衣衫一件一件套在身上,从里到外,包括一件质地丝滑的肚兜和一条绵软的裘裤。
呵,她勾唇,那个男人果然心思缜密。
可她本不是一个会打扮自己的人,更别说繁复的古装、精致的发式。
略施粉黛,再盘了个松松的发髻,然后再斜插上一枚双蝶金钗,她就走了出去。
房门外,一抹紫色的身影伫立在那里,似已等待多时。
“王爷!”她低唤了一声,拾步迈过并不高的门槛。
骤然,过长的裙裾被自己踩住,脚下一个踉跄,她差点摔了下去,心下一惊,她忙不迭扶住门框,险险站稳。
西陵殇转过身来,就看到一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的女子脸蛋红扑扑地扶门而立,清新淡雅,却不失娇俏妩媚。
眸光微敛,他别过头,看了看已泛白的东方:“准备好了就走吧,等会儿华安会配合你!”说完,就走下楼去。
吴昕跟着他的身后,稍稍提起一点裙裾,走得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背影,她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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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已有早起的人们来来往往,路边的小摊小贩更是铆劲扯起了吆喝。
龙痕一身衙中装扮,带着两个捕快从街的那头走来,例行每日的巡视。
突然,街中心冲出一个年轻女子,双手提着裙裾,惊慌失措地奔跑,边跑边回头张望,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当心!”龙痕伸手扶住作势就要摔倒的女子,待看清她的容貌时,有一丝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