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逃难的百姓也都纷纷回了家乡。
今日他们就是专门为了欢送四王爷而来,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望眼欲穿。
“有四王爷真是咱东墨百姓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也就是有他,邻国都不敢欺负我们东墨了,我们总算扬眉吐气了!”
“对啊,天下人皆知啊,谁让我们东墨不舒服,四王爷就会给谁好看!”
等待中的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可是你们知道吗?四王爷新娶的王妃第二天就失踪了,也不知道那个什么王妃怎么就那么不长眼?”
“真的吗?那不是当时说四王爷和那个女子早已情投意合,四王爷之所以没有灭了北国,就是为了她,怎么又出了这种事情?再说四王爷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谁嫁过去那是谁的福气啊?哎,这世上总有一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啊!”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来了,来了……”虫
人群一阵骚.动。
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西陵殇依旧是骑着一匹纤尘不染的白马走在最前面,阳光下走来,俊美得恍若神邸。
他面色沉静、薄唇微抿,深邃的黑眸淡淡地扫过众人,又激起一阵阵更大的骚.动。
在他的后面是训练有素、装备整齐的羽墨军,一个个精神抖擞、步调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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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塆的一户人家
岳篱正将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帷幔缠在梁柱上,他边缠边回头看着下面扶着梯子的女子。
他知道自己走不进她的局,但他真的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昨日回来,她哭着跟他说,她要忘记那个男人,她只有忘记那个男人才能活。
他当时心中大痛,看着她悲伤的眼眸,就说,要不,我们成亲吧!
谁知,那个女子想都没想就说好,还说要三日后就成。
“喂,无心,看看有没有歪掉?”将最后一条帷幔在梁柱上灵活地打一个结,岳篱拍了拍手。
下面的人半天没有反应,他回头,就又看到她失神的样子。
低叹,他脚尖一点,直接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在她的旁边。
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你怎么直接就下来了?敢情让我在这里扶半天的梯子完全是摆设?”吴昕鼓起腮帮子,指着梯子,掩饰着心中的慌乱。
岳篱静静地看着她,“其实,你没必要对自己这样的,趁现在还来得及。”
吴昕撅着嘴,斜眼看着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怎么?是不是后悔要娶我啊?”
看着她这个样子,岳篱的眼中一点一点浮起哀戚,他凝眸看了她良久,终是低叹一声,“你懂的!”
说完,端起边上的梯子就径直往屋里面走去。
吴昕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嘴唇颤抖了两下,一句话都说不出。
抬头望了一下四周,满院的红绸红布红灯笼,很热闹很婚庆的颜色,她竟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喜气。
黑黑的瞳里倒影着大红的景色,她不禁又想起京师小木屋时的情景,也是这样的红帷幔,这样的红灯笼。
当时那个男人深情款款地说:“本王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想无心能正大光明地走进王府而已。”
她所有冷凝的坚持,就是为了这一句土崩瓦解。
多动听的话语,做了那么多,他是做了那么多,不过是有着他的目的做了很多而已。
不知为何,只要想到那个人,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忘了他,对,一定要忘了他。
会忘掉他的,一定会的,望着满院的红色,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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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过了这里我们就出了雾州了,明日就可回到京师。”华安从马背上取出一个水袋递给西陵殇。
“嗯,传令下去,原地休息片刻!”西陵殇接过水袋,回头望了望后面连绵不绝的队伍,抬脚从马上跃下。
拧开水袋的盖子,他仰脖饮了起来,午后的阳光耀得他的眼睛一痛,马上就出雾州了。
马上就出雾州了?
像是骤然想到什么,他一把将手中的水袋扔掉,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又折回雾州的路而去。
“王爷!”华安不明所以,连忙跟着小跑了一阵追着问道。
“你先带领羽墨军回去,本王有事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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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坑深125米:叫我娘亲
屋里一豆烛火。
吴昕端坐在铜镜前,将头上一枚双蝶金钗拔了下来,顿时一头青丝瀑布一般漫肩倾泻。
刚刚沐浴出来,未施一点粉黛的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颊,想起那日西陵殇狠命搓着她脸上腮红的情景,他说她“装什么淑女?”懒
勾勾唇角,她起身,往床榻边走去。
这时,一阵细碎的敲门声响起。
“无心,睡了吗?我做了喜袍你试试,看合身不合身?”
打开门,就看到岳篱母亲手捧着一件大红嫁衣满脸喜悦的样子。
大凡天下做母亲的人都是这样吧,有什么比儿女大婚更让她们欣慰的呢?
喜袍有些大,即使她里面穿了一件寝衣,还依旧空荡荡的,显得原本消瘦的身子愈发的孱弱。
岳母拉着她的衣摆,转了一圈,“嗯,大了点,我再改改,反正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