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太渴望温暖了吗?你还嫌自己活得不够悲惨吗?
你为何要一次一次地这样自欺欺人?
萧寒已经死了,你的萧寒已经死了,任何人都不是,任何人都不是他!!!
被她一推,司空畏却也不恼,稍稍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邪魅地笑着,黑眸晶亮得如同天幕中的星子,“你吃东西的样子……很诱.人!”
“流.氓!”千城又羞又恼、满面通红,手中没吃完的面皮烤鸭就脱手而出,朝他砸了过去。
他低低一笑,也不避不躲,大手一伸,轻轻松松将面皮烤鸭接在手里,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优雅地吃了起来,黑如濯石的眸子依旧兴味地绞着她不放。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啊!
好吧,她染千城服了!
“我吃饱了,你慢吃!”
噌地一下从位子上站起,她说完,扭头就走。
司空畏也不拦。
千城不明白,到底是她的哪句话,还是她的哪个动作愉悦到了男人,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分明还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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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已经乱作一团,所有的禁卫都被调集。
京师里也是一样,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黄马甲的锦衣卫。
因为,边国来使失踪了。
今日本是他回国的日子,文帝和皇后以及众大臣都到宫门口欢送,云蔻也是一袭新装,静静地坐在软轿中等候,可是,却迟迟不见边国使臣的影子。
文帝派人去驿馆去请,驿馆里面亦是没人,四处去找,也未果。
众人想,许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先等等!
结果,等到了天黑还不见人影,文帝就急了。
边国本来对西苍就觊觎已久,只是苦于一直没有理由挑起战争,如今,这要是使臣在西苍有个三长两短,那还了得,势必引起两国血战。
于是,下令,禁卫、锦衣卫通通出动,势必一定要找到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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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上中天!
屋里没有掌灯,桌上一顶青铜面具。
司空畏负手立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外面的繁星满天,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皎皎的月光打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将他镀上一层清冷的颜色,仿若神邸。
窗外夏虫唧唧,不时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从金丝桃花丛中飞过。
郊外的夜那般静谧,仿佛能涤荡人的灵魂。
心,似乎也跟着变得宁静。
她说,“成天那么重的面具戴在脸上,我替你累得慌。”
他又何尝不累?
可是,他有得选择吗?没有!也没有退路。
通过窗户,能清楚地看到隔壁厢房透窗而出的灯光。
她还没睡吗?
在做什么呢?
正静静想着,骤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从隔壁传来。
怎么回事?
他脸色一变,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面具戴在脸上,便出了门。
当他迫不及待地撞开隔壁厢房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女子黑发白衣,赤脚立于房中心,左手抱着一个枕头,右手执着一个鸡毛掸子。
在她的周围一片狼藉,薄被委地、桌椅横呈、各种物件撒了满地都是。
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怎么了?”司空畏心中一凛。
女子怔怔地抬头看他,又望了望自己四周,半响,气定神闲一笑,“没什么,我在搞卫生,在搞卫生而已!”
“搞卫生?”男人蹙眉。
“哦,就是清扫!”女子忽然想起古代可能还没有搞卫生这个词,忙不迭讪讪笑着解释。
“清扫?深更半夜清扫?”男人眯眸,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打来打去,“我怎么觉得,恰恰相反,你是在将房子弄乱呢?”
“先弄乱了再清扫啊!”女子目光闪躲,语无伦次,见男人愕然看着她,脸顿时一红,“哎呀,反正没事,你不要管我,回去睡你的!”
一边说,一边赤脚跑到他面前,将他往外推。
“好吧,没事就好!”虽心下疑惑,见她这般,司空畏也不好多问什么,转身正欲离去。
骤然,一阵“吱吱吱吱”的细响从床底传来,女子大叫一声,猛地伸手攀住他的脖子,跳到他的身上,脚离地,死死抱着他不放。
司空畏一震,不明所以,当看到一只老鼠从床底跑出来的时候,才陡然明白了过来。
“哈哈哈~”他大笑,从未有过的愉悦肆意,“原来……原来你怕老鼠!”
千城直翻白眼,“怕老鼠很好笑吗,要笑成这样?”
“当然好笑,你天不怕、地不怕,甚至连死都不怕,竟然…..竟然会怕一只老鼠?”男人的笑意一直没止住。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世上,有些人就是有一些天敌,而我的天敌正好是老鼠而已!”
就知道他会笑,所以,她都不好意思说,屋里的东西都是她砸老鼠砸的。
她怕老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都是在二十一世纪落下的阴影。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在外面租那种民房住,她亲眼看见隔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老鼠啃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样子。
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老鼠恐惧症,租房子就租商品房的小高层,再后来,认识了萧寒,萧寒又给她买了豪华大房子。
穿到这个时空以后,又一直有小白,所以,也没有这方面的烦忧,今夜,今夜倒好!
“那现在怎么办?”男人伸出手臂将她纤细的腰身揽住,黑眸晶亮,戏谑道:“我倒是不介意一直这样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