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陌千羽还伤了我一掌,你,并未伤我。”
凤影墨眼波一动,在听到“陌千羽还伤了我一掌”那里,凤眸微微一眯,寒芒乍现,只不过很快隐去。
他依旧没有出声,胸腔里的心跳却徐徐加快了起来。
夜离的声音继续。
“我替你解蛊,是我心甘情愿,跟你无关,事先你也并不知情,所以
,就算后来在易敏这件事上,你让她用空匣子骗了我,说到底,你也不是有意在伤害我,因为你并不知我中了蜈蚣毒需要南火草,在那一时那一刻,站在你的角度,其实是拿自己的救命草给易敏,所以,我不怪你!”
“不,是我的错,你应该怪我。”
大手扣着她的双臂,他凝眸看着她,一颗心忽然纠了起来。
她越是这样说,他越是难过,越是自责,越是不安。
他宁愿她怪他。
他宁愿她生他气发他火。
如此善解人意地站在他的角度去想,如此平淡如水、波澜不惊的语气,他怕。
通常情况下,只有两种人会是这样的表现。
第一种,自己不是当事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着别人的事情,自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
第二种,虽然是当事人,但发生的事情,对此人来说,已不放在心上。
显然,她是属于第二种。
落在她双臂上的五指微微用力,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接着,他听到她说:“凤影墨,你我都不是孩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凤影墨脸色一白,夜离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易敏,我不了解她,那次在戒坊刺杀端王,也只远远看到了而已,她还不是以真面目,当然,这一次也不是,但是,我想,会在自己腿脚不方便的情况下,还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宫,替你夺取南火草的女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当然,还有的她没有说出来。
能让陌千羽牵肠挂肚这么多年,每日黄昏去映月楼祭奠,立下三年不碰女人、六宫无妃誓言的女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两个男人都是天下最优秀的男人,都是人中龙凤。
被这样的男人保护在身后的女人自然也是佼佼者。
“所以呢?”凤影墨咬牙,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让原本就苍哑的声音更是暗沉得厉害。
听得夜离心口微微一颤。
“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的事要忙。”
一个秘密养有隐卫的男人,一个戒坊、刑部、皇宫里都安排有人的男人,她又怎么会相信,他仅仅只是为了自保呢?
他如此擅谋擅计,如此运筹帷幄,如此深藏不露,定然是要成大事之人。
而她,还有真相待查,还有大冤待雪,还有深仇要报。
他们的确不适合在一起。
更何况,他还有他的……易敏。
“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落在她手臂上的大手骤然收紧,痛得夜离瞳孔一敛。
“这件事由不得你!”
“也由不得你!”男人嘶吼出声,凤眸的眸底慢慢腾起血色。
睨着男人又是一副霸道强势的样子,夜离禁不住有些恼了。
曾经,她以为他这样,是真的心里有她。
现在,她看到他这样,她只会觉得那是男人的虚荣心、占.有欲在作祟。
他不爱她。
明明不爱她。
“凤影墨,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还没那么情深,你对我也没那么深情,何必要这样,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得……”
夜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低吼一声,猛地往自己面前一扣,重重吻住。
较刚才的那个凌厉的吻,这次更加发着狠。
夜离心中的怒火也彻底便点燃。
每一次事情发展到最后,都变成这个样子。
每一次,这个男人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或许,于他而言,他要她的,也仅仅是这个。
伴随着怒气而起的,还有伤恸和屈辱。
她摇头,想要摆脱。
他紧紧扣住不放。
她又伸手推他。
他同样将她禁锢得死死的。
喘着粗气,他疯狂地索取着她唇齿间的所有气息。
夜离是真的火了。
胃中的一股腥甜往喉咙里一窜,这一次,她没有强行抑制,就任由着它直直冲上来,然后,从口中汹涌而出。
也冲进了他的嘴里。
他一震,总算放开了她。
“你怎样?啊?你怎样?”
他看着鲜红从她口角溢出,她看着他惊痛盈上眼眸。
她一句话不说,唇角的血还在往外淌。
“你躺着,你快躺着,我去喊张硕过来,我这就去喊张硕过来!”
将她扶靠在软枕上,男人转身就往门口走,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踉跄了两步,还差点摔跤。
疾步走到门口,又似想起什么,又快步往回走,大手拿起桌案上的面皮,手忙脚乱地贴在脸上,就拉开了门,一晃就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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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141】她的血怎么在你的嘴上?
缉台后院的一间比较隐蔽的厢房里,张硕正睡得香甜,被破门而入的凤影墨一把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