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主,此人是……”在看到是她之后,韩啸疑惑问向凤影墨。
夜离怔了怔。
从韩啸的表现中她很快得出一个认知。
韩啸依然没有认出她。
她难以置信地再看向其他禁卫和缉台的人。
除了疑惑和好奇,大家也并未有其他反应。
看来,她脸上的灰土凤影墨并未完全拭去。
想到这一点,她又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可也仅仅是一瞬,下一刻,又黯淡偃息了下去。
就算现在没有识出又怎样,她的人都被抓了,认出她还不是迟早的事。
她再次灼灼看向凤影墨,凤影墨却面沉如水,眸色深邃如潭,一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想起韩啸的那句,她也口技了声音,语气冷冽地问向凤影墨:“你们为何要抓我?”
他们是缉毒,她又不是毒贩。
“因为我觉得你有重大嫌疑。”男人长身玉立在她的前面,声音不轻不重,不徐不疾。
夜离蹙眉:“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凭什么?”凤影墨轻嗤,凤眸沉沉落在她的脸上,唇角微勾起一丝冷弧,薄唇忽的轻启道“就凭感觉!”
话落也不等众人反应,沉声丢下一句:“带走!”
然后,就转过身,白袍轻荡,走在了前面。
感觉?
就凭感觉?
夜离无语了。
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她知道他为何抓她?
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可偏偏她还必须打落门牙和血吞,就为了他能不揭穿她的真正身份。
“凤台主,我们是回京城,还是在这里留宿一晚?”
韩啸紧步跟上凤影墨。
“当然是留宿一晚,我还要揪出其他毒贩。”
被两个缉台的男人钳制着前行中,夜离蹙眉搜寻了一遍左右。
三爷,你在哪里?
她忽然很后悔,后悔没有听他的话。
他说,不许她瞎走,不许她走出他的视线,她就应该在客栈里面等他的。
若他回去发现她不在,又不知道该是怎样的着急。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他们能也住她跟三爷住的那家客栈。
可是很快,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们投的是另一家,且跟她住的那家相隔甚远。
一进客栈,凤影墨就问掌柜
有没有可以关犯人的暗室或者柴房。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官差,又加上他们又肯出银子,掌柜自然欣然提供。
“有,有,有柴房!”
凤影墨便沉声吩咐钳制夜离的两个男人:“将嫌犯关到柴房去,别让人跑了,否则唯你们是问!”
嫌犯?柴房?
凤影墨,你够狠!
夜离咬牙切齿,却也逃不过被锁进柴房的命运。
恐她逃了,两个缉台的男人甚至在她的手上和脚上都锁了铁链。
无论她怎样说自己是冤枉的,自己跟毒贩无关,两人就是不理她。
最后就丢了一句:“你是不是毒贩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相信台主,台主既然抓你,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好好呆着吧,别耍什么花招!”
“那麻烦二位帮我转告你们台主,就说我想见他!”
方才人多,许多话不方便说。
单独跟他谈谈,或许……
“话我们帮你带到,至于台主见不见,我们不能保证!”
关门落锁,两人就离开了。
夜离真是憋屈得要死。
拖着沉重的脚链,她在柴房里环顾了一圈。
发现根本没法逃。
而且阴暗潮湿,就连个干净的坐的地儿都没有。
身子颓然地往门后边一靠,她皱眉思忖着接下来的对策。
☆、153.【155】来,他用她做饵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柴房里没有灯,漆黑一团。
早就过了晚膳的点,一直都没有人送吃的过来,别说送吃的,就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腿早已酸得麻木,黑暗中,夜离摸索着来到一侧的墙边拗。
她记得靠墙有个没用的簸箕,虽然脏破,但至少可以垫着坐,不用直接坐在潮湿的地面上跖。
将簸箕平放在地上,她走上去,背靠着墙,抱膝而坐。
看来,今夜是要在这个地方度过了。
所幸还是春天,没有蚊虫,不然,那可有得她受的了。
不知坐了多久,夜离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隐约中,柴房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夜离本就浅眠,且警惕性也极好,当即就惊醒过来。
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就看到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带着夜的湿凉举步走了进来。
光线太暗,看不出是谁,黑暗中夜离一动未动,只睁大眼睛戒备地盯着人影。
“嗞”的一声,一点火星骤亮,是对方燃亮了火折子,火光处,映出男人眉目如画的俊颜。
夜离眸光微微一敛。
是凤影墨。
他终于来了。
夜离依旧抱膝坐在墙角没有动,看着男人走到墙壁一处的灯座前,用手中的火折子将烛台点着。
顿时,整个柴房一片亮堂。
凤影墨转身,看向夜离,那目标准确、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她坐在那里,也似乎早就知道她在看着他。
“听说,你要见我?”他先开了口,口气寡淡。
夜离眼帘颤了颤。
“你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你明知道,我跟毒贩无关。”
凤影墨垂眸弯了弯唇,再次抬眸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唇角的笑容转冷:“你不是身后有个很强大的男人吗?听说,今日早上在西山,前去太庙抢人,就如入无人之境,禁卫、弓箭手、甚至连皇上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