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戴着这个去缉台,还非要带我离开?”
夜离朝张硕扬了扬手中的青铜面具,蹙眉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
而因为这个答案,她的声音都难以抑制地在抖。
她要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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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府
每个人都脸色凝重。
因为他们的主子已经昏迷三日了,还未醒来。
太医们一波一波来,皇上陌千羽也让用了皇宫里最好的药。
血是止住了。
可却因为伤口太深,以及失血太多,依旧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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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跟凤影墨见面了。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
她站在门口,许久都没有勇气迈进去。
虽然,她知道,凤影墨还没有醒,他还没有知觉,他也不会知道她来过。
可是,她依旧觉得怕。
想她这一生,何曾畏惧过什么?
第一次如此惧怕见一个人。
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她也不知道这份怕,是来自于自己对他伤害的歉疚,还是来自于怕他再也醒不过来的担忧,她不知道
。
她只知道,她的那一剑真的刺得很深。
她只知道,他当时是故意不避开,故意让她刺上的。
她只知道,她误会他了。
彻底误会他了。
“是你让我想办法让你来的,来了不进来看看吗?现在的你来凤府一次可不容易!”
张硕看着她,看着她在门口踯躅的身影。
夜离长睫颤了颤。
的确不容易。
怕被陌千羽发现,她是化妆成寒香的样子来的。
轻轻攥了袖襟,夜离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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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163】连听她说话都不愿意听(第一更)
轻轻攥了袖襟,夜离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了进去。
张硕本准备帮凤影墨换药,见夜离进来,便将手中的药瓶跟绷带朝她手中一塞:“还是你来吧!”
说完,又想起什么,伸手一指床头边上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黑浓汤汁,“对了,还有那碗药,等稍微凉凉,也喂给他喝下去。拗”
末了,也不管夜离愿意不愿意,就识趣地出了门,甚至还体贴地帮她将厢房的门带掩上跖。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药和绷带,夜离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凤影墨就躺在那里,双目轻阖、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失得没有一丝血色,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像是声息全无一般。
声息全无?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连忙将手中的药瓶和绷带放在床头柜上,她颤抖伸手,探向凤影墨的的鼻翼下面。
微弱的呼吸浅浅撩在她的指尖上,她便更加颤抖了。
心魂俱颤。
还好。
还好。
一颗心微微放下,她伸手开始解他的衣袍,替他换药。
那一剑是她刺的,她自是知道有多严重。
可饶是这般有心里准备,当她解开绷带,看到伤口的那一刻,她还是禁不住震惊了。
小孩子嘴巴一般大小的伤口,皮肉外翻,洞口很深。
而且,那位子正是人的心脏部位。
她若再稍稍刺深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他就会当场毙命。
“凤影墨,你就是一疯子!”
夜离蹙眉,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张硕跟她说,那夜之所以他会戴着面具去缉台,都是凤影墨的安排。
小厨房的那场大火失得突然,凤影墨冒死将她救下,缉台上下全员皆知,而且外面也传得沸沸扬扬。
凤影墨知道,这些肯定会传到陌千羽的耳朵里。
而陌千羽那个人心思细腻、疑心又重。
肯定会怀疑到他或者她的头上。
所以他才让人将她在大火中丧生的消息散播出去,希望陌千羽不要来找她。
也就是那日在厢房里,他跟人说的,将消息要快速散播出去,他要让那个人尽快听到消息。
他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陌千羽。
而她,当时以为他说的是三爷。
因为这段时日以来,他的确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逼出她身后之人,所以她才会往三爷身上去想。
可是,他再尽快,也没有陌千羽快。
陌千羽果然知道了,也果然起了疑,还果然采取了行动。
陌千羽召凤影墨入宫了。
陌千羽说,他要来缉台亲自提审那几个毒贩,顺道看看帮助缉台发现毒贩证据的那个叫阿丑的人。
她知道,陌千羽要见她,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如凤影墨所想的一样,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刚进缉台的新人,凤影墨却舍身赴火救她,这是关键。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陌千羽提出来了,凤影墨又岂能不从?
而且,陌千羽估计是怕凤影墨做什么手脚,雷厉风行,说来就来,不给凤影墨一丝喘息之机。
凤影墨没有办法,才赶快让人通知了张硕速速来缉台带她先离开。
张硕说,凤影墨让他着黑袍、带青铜面具前来是有原因的。
因为她人在缉台,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
特别是当陌千羽正要前来见她,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显然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可是,却又万万不能让陌千羽见到她的人。
因为,就算她的面容已有很大的改变,可她终究是她,难保陌千羽认不出来,也难保陌千羽会不会用什么办法将她试探出来。
所以,才想到了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