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痛睁眼,发现马车停了下来,车身倾斜得厉害。
“怎么回事?”凤影墨显然也被震得不轻,皱眉开口,又扭头看向外面。
外面传来车夫不可思议,又着急上火的声音:“哎呀,这么粗的车轮横木竟然给断了,这可怎么办?根本没法走啊。”
队伍也全都被迫停了下来。
包括前面的那辆龙辇。
凤影墨扶着霍安好不容易从斜倒在地上的车厢里出来,便看到一袭明黄入眼,帝王陌千羽已经负手立在了外面。
“怎么断的?”
陌千羽沉声问向正蹲在车厢底下仔细查看的车夫。
凤影墨眼梢一掠,并未看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看来是在马车上没有下来。
很多人没有下马车,大部分都是撩着窗幔,探头往外看。
龙辇里的那两个连探头都没探头。
窗幔轻垂,严严实实。
张硕倒是在外面,显然一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因为凤影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外面。
车夫查看了片刻,才回帝王:“回皇上,可能是撞到了山石,导致了横木的脆断。”
其实,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若说载重太沉,被压断,肯定不可能,因为横木很粗,别说两人,同时乘坐十人的重量都不会将它压断。
若说横木有问题,也不可能,他方才检查过了,横木很结实,且无任何蛀虫和其他不好的因素。
若说人为,也不太像,因为横木断裂的断面不是很整齐,并不像是被什么利器砍断的。
怕帝王怪罪,又见路上山石的确,所以,他才这样胡诌了这样一个原因。
帝王皱眉,眸色深深,睇了凤影墨跟霍安一眼,又转眸看向张硕,忽然开口:“你解药配好了吗?”
张硕连忙躬身:“回皇上,还没,昨日天黑看不见之后就没配了,今晨一直在配,马上就可以好。”
“没配好,你倒是找事得很,下马车比谁都下得快!”帝王沉声。
张硕脸色一变,连忙颔首道:“微臣是想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接骨你会,接木你会吗?”帝王轻嗤冷哼。
张硕脸上便浓墨重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帝王又冷睇了他一眼:“算了,现在这辆马车也没法用了,你的解药也差不多快好了,就让凤台主跟霍安先与你和端王挤挤吧,等待会儿经过城镇的时候,再购置新的。”
帝王说完,又转眸问向凤影墨:“凤台主可以吗?”
“微臣多谢皇上安排!”凤影墨眸光轻凝,垂眸颔首的同时,眼角余光再次瞟了一眼前方龙辇的窗,眉心微拢。
“好吧,继续赶路!”
帝王拂袖转身,走向龙辇。
凤影墨跟张硕缓缓抬起头,目光一直追随到帝王撩开车幔,入了车厢,两人才收了视线,转身。
正欲走向马车,忽然,听到帝王惊讶急切的声音透过龙辇的窗幔传出:“你怎么了?”
因为队伍此时都停了下来,马车都停着,很静,所以,这突兀的一声,显得格外清晰。
接下来就听到女子略显痛苦苍哑的声音。
“我腹痛……”
腹痛?!
凤影墨跟张硕同时脚步一滞,回头。
☆、219.【219】他逼了她,并将她推了上去,他也知道
“我腹痛……”
腹痛?!
凤影墨跟张硕同时脚步一滞,回头蹂。
脸色一变的同时,又双双转眸对视该。
疑问都写在眼里。
是谁?
的确,姐妹二人平时总以一男一女身份出现,所以一人女声之时,另一人就会口技成男声,从未像现在这样,同是女人,同是女声。
两人声音本就很像,又加上如今苍哑模糊,更是听得完全分不清彼此。
最重要的是,两人都有腹痛的可能,一人刚刚流产,一人被潇女木所侵。
“你忍一下,朕让传太医。”
帝王急切的声音再次透幔而来。
张硕眸光微微一亮。
随行的太医就他一人。
虽然端王也会医。
然,紧接着又传来女子更加急切的声音:“别,不要……谢皇上关心,我没事……”
不让看?
张硕瞳孔微微一敛,凤影墨侧首,睇了他一眼,当机立断地度了一个眼色给他。
意思是,去!
张硕有些犹豫。
毕竟对方是天子,又并无宣召,自己这样贸然前去?
“张太医,解药已经好了。”
身后传来端王的声音。
张硕回头,就看到端王正从马车上跳下来,手中拿着一粒紫褐色药丸。
“快拿去给阿洁姑娘服下吧,她身上的毒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端王一边说,一边朝张硕走过来。
张硕正欲伸手迎过去接端王手中的药丸,手臂蓦地一重。
是被边上凤影墨一把攥住。
“烦请端王爷将解药送去给阿洁姑娘,张太医还有点急事,有劳端王爷了!”
沉哑的嗓音还未彻底落下,凤影墨已经拉攥着张硕往与端王相反的方向走。
端王怔了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被强拽而行中,张硕蹙了蹙眉,他自是知道这个男人拉他去哪里。
去龙辇那里么。
他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还真是什么都敢。
他想挣脱,可又感觉到对方落在他手臂上的五指就像是铁钳一般,捏得他骨头都痛。
而且夜离的滑胎也皆是因为他而起,终究心中有愧,所以就任由了凤影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