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考虑到她背上还未彻底痊愈的伤,又考虑到不能压迫到她的腹,所以,凤影墨不停地折腾着姿势。
他上她下,会压到背又会压到腹,不行。
她上他下,她有伤在身又不能用力动。
让她侧躺背朝他,他又难免会碰到她的背。
让她侧躺面对着他,他又担心会撞上她的腹。
折腾来折腾去,凤影墨干脆跳下床,将夜离也从床榻上抱下来。
考虑到她是赤足,他又一把扯下薄毯扔在地上,让她站在薄毯上,俯撑在床沿边。
他从后面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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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缠绵之后,两人都大汗淋漓。
凤影墨抱着她倒在床上,谁都没有动,就这样什么都没穿地躺着。
静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两人依旧粗噶得不像话的呼吸声,声声交错。
凤影墨的唇还贴在她的耳畔,轻轻摩挲着她,似是想要安抚她潮汐后的空乏。
而她窝在他怀里,疲惫而又享受地闭着眼睛,眼睫轻颤,身子还在那一份徜徉中薄颤着,涟漪层层漾开。
虽说已是怀有几个月孩子的娘,但是,对于没了一年记忆的她来说,这无疑就像是人生的第一次。
身与心的感觉都很奇妙,无以名状的一种奇妙。
“夜离……”
男人哑声开口,粗重的呼吸依旧停留在她的颈边。
夜离还是没有睁眼,懒懒地“嗯?”了一声。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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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张硕端了早膳,推开厢房的门,赫然发现又不见了霓灵。
脸色一变,他以为她又出去了,刚准备放下手中托盘出去寻,就猛地听到屏风后面传来的水声。
循声望去,能看到屏风上面搭挂着衣衫。
原来是在沐浴。
刚刚凝紧的神经微微一松。
可是却有另一种感觉从心底深处泛出来,心跳也跟着有些徐徐加快,他双颊微微一醺,连忙将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桌案上,逃也似的出门,准备在门外等。
可是,就在他前脚刚迈过门槛,后脚还未捡出,骤然闻见空中充斥着一股气味。
吸吸鼻子,觉得像是石灰的气味。
石灰?
厢房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的石灰味?
他扭回头,朝厢房环顾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可随着水声一声比一声激烈地传来,他猛地瞳孔一敛,意识过来。
天!
不会吧?
也顾不上什么大哥什么妹妹,更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直接冲进了屏风里面。
刺鼻的石灰的味道扑面而来,张硕惊痛地看着坐在浴桶里,拿着锦帕拼命搓着自己身子的女人。
“你用什么在沐浴?”
张硕颤声逼问的同时,倾身,将自己的手伸进浴桶里面。
滚烫的触感灼得他入水的手一痛。
果然,是石灰水。
他大惊,连忙去捞浑身赤.裸坐在水里心无旁笃、死命搓洗的女人。
竟然连他这样冲进来,她都视而不见。
可,意识到他要将她拉出水,她就反应过来了。
挣扎,推他,挥开他的手,不要他抱,不愿起来。
张硕又岂会就此罢休?
哑着嗓子试图安哄:“霓灵,乖,不要这样,石灰水不能用来洗澡的,会灼坏你的肌肤的,听话,好不好?我们起来!”
石灰一般大户人家都用来刷墙。
逢瘟疫时期,会用石灰对水,洒泼消毒。
富人家平时也会定期洒泼在房屋四周消毒、驱虫、避邪。
然,用石灰水来沐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因为石灰遇水,会散发出大量的热,极易灼伤人。
若石灰多,水少,散发出来的热量,甚至可以将人的肉都灼蚀掉。
他方才入水探了探,幸好她用的石灰不多,不然,她这样坐在里面,早已人都没了。
如今虽然石灰不多,可温度也是烫得惊人,他一个大男人将手只伸进去一会儿就受不了,何况她如此娇嫩的肌肤,还这样坐在里面大面积地入水,她甚至还用锦巾这样拼命搓洗。
“霓灵,听话,起来!”
他抱她,她挣扎,水花四溅,有点溅在脸上,手臂上,带起点点灼痛。
张硕觉得那水一直溅到了他的心里。
烫得他的一颗心痛到颤抖。
终于,他怒了。
不顾她的挣扎,直接大手将她擒住,粗暴地将她从水里面捞了起来。
霓灵哭了。
哭着跟他求饶。
“张硕,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我想洗,好脏……”
“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也不许你这样糟蹋自己!”张硕强行将她从屏风后面抱出来,放到床榻上。
原本莹白细腻的肌肤已经被灼得全身通红,很多个地方,甚至被灼得起了水泡。
霓灵扯了薄毯想要裹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却是被张硕一把扯过来扔掉。
“我给你先擦点药,不然,你的皮肤很快就会溃烂!”
张硕冷着脸,沉声。
他不是危言耸听吓她。
他是医者,他深知严重性。
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
所幸他随身带着治疗烫伤的药。
“将药放在那里,我自己擦,你出去,你快出去!”
没有一丝遮挡,她双手环抱着胳膊,却也无法遮住身前的春.光,她小脸涨得通红,眼泪直流。
张硕根本就不听她的。
他要是出去,指不定她又做什么事。
她真的将他惹恼了,或者说,将他逼疯了。
拧开药盖,掠了一坨药膏在手上,掌心对着掌心搓开,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