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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157)

弦音呼吸一滞,本来想好的说辞全都忘到了脑后。

视线所及之处,正好看到有个装扮似双鹿堂的人走到他们原本的那间厢房门口,似是正在问管深和李襄韵问题,她蓦地想起什么,心念一动,连忙扬手指向那人。

正文 第268章 不奉陪了(3更)

“你们将双鹿堂的椅子和墙面打坏了,现在人家过来要求赔偿。”

两人终于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过去,看向门口,可只一眼,又都纷纷转回来看向她。

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人家说,那张软椅是古物,好像是前朝谁人的,被你们打得稀巴烂,要我们赔偿两千两银子,还有那墙面,墙面破出那么多,得重新修葺,而且,墙基都歪了,说他们双鹿堂的房子都是连着的,不好修,也要我们赔上一千五百两,一起要我们赔三千五百两银子,那人说,你们先将银子赔了再打也不迟,否则,正好官府还在前院查台子坍塌一事,他就报官,让官府来处理。”

“我也是没有办法,怕喊不住你们,又拉不住你们,只得用香灰,请二位见谅!要不,你们先将银子拿出来,将那人打发了再打吧,你们看那人还在那纠缠李姑娘和管家大人呢。”

弦音边说,边朝两人各伸出一手。

卞惊寒没做声,脸色沉郁得可怕,秦义鼻子里连哼几声:“赔钱是小事,爷有的是银子,只是今日这事,轮不到爷赔,谁无理谁赔,爷还有事,不奉陪了!”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已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几个纵跃,就不见了人影。

“八爷。”春兰跟八一见自家主子走了,连忙追了上去。

望着几人消失的方向,弦音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她其实只是临时起意那么一赌,毕竟她还不了解秦义这个男人。

她只是想到,他连一个大熟人,还是他口口声声“我家绵绵”的大熟人,都想方设法地去骗区区十五两银子,定然是一个钻到钱眼里面的人,而他自己身上只有五百两银票,却又好面子好得紧,所以,才用的这招。

没想到这个办法真的有效。

收回视线转眸看向卞惊寒的同时,正撞上他紧紧攫过来的目光,她眼皮子一跳,艾玛,差点忘了,走了一人,还有更难对付的一人呢。

杵在那里不动,就盯着她是几个意思?

眉眼一弯,她快步过去,涎着脸给他拂拍身上的香灰,边拂边道歉。

“王爷,真对不起哈,我是实在想不到怎样才能让你们停下来不打了,才出此下策,方才我说赔钱那什么的,也是瞎编的,就是骗那个男人,虽然我知道王爷武功盖世、天下无匹,但是,我还是担心王爷,毕竟王爷受着伤,且这伤还是因我而受,所以,我不能坐视不理,才会......才会如此......”

男人身形高大,如松柏一般笔挺挺而立,纹丝不动,也不做分毫倾身。

她个子小,拂了他袍角、腰带等地方,就只得踮起脚尖拂他的衣领和肩上。

男人垂目凝着她,长睫上沾染的香灰薄薄一层,遮住了眸子里惊涛骇浪一般的情绪。

见他原本俊美如俦的一人,被香灰搞得......眉上、睫毛上、鼻翼上都是,弦音的内心其实是想笑的,但是,她笑不出,反而真切地感觉到了泰山压顶一般的窒息。

好怕他一掌拍死她,或者一爪捏死她,安全起见,她只得转到他身后,去拍拂他背上的灰。

正文 第269章 有很多话(4末)

这时,李襄韵和管深也快步过来。

“王爷没事吧?”

“三爷有没有伤到哪里?”

李襄韵一脸关切,又满眸疑惑:“那人怎么突然跑了?”

方才她跟管深离得远,又加上当时双鹿堂的人刚好过来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只看到聂弦音这丫头朝打斗中的二人撒了一把什么灰,将二人逼停下来,听不到这边说什么,所以不知到底怎么一回事。

卞惊寒没有做声,薄唇紧抿。

略一沉吟,又问:“需要我派人调查一下他的底细吗?”

弦音呼吸一滞。

“不用,一个小混混而已,”一直沉默的男人终于出了声,“我们有正事要办。”

一颗心大起大落,弦音踮起脚尖,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嗯。”李襄韵点点头。

眉尾却是忍不住微微扬了扬,其实很想跟面前的这个男人玩笑一句,哦,三爷还知道有正事要办呢,方才那般不管不顾、一副跟人家决一死战的样子,还以为三爷忘了正事呢。

当然,她没说,是没敢说。

因为男人的脸色依旧很不好。

见他眉毛上和睫毛上都是灰,她非常顺手,也非常自然而然地抬手去拂,男人却是正好举步朝厢房的方向走,她的手便堪堪错过。

其实,手落在半空中的不是她一人,弦音亦是。

弦音正好踮着脚尖在拂他的后衣领,也不意一直纹丝不动的他怎么就突然移步,因为踮着脚,他突然撤离,她还朝前栽扑了一步,差点撞到李襄韵。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谢谢李姑娘。”弦音赶紧又是道歉,又是道谢。

“没事。”

就在两人对话的当上,传来男人寒如飞霜的声音:“聂弦音,给本王滚过来!”

弦音心口一撞,看向男人缓步走向厢房的背影,完了,要算账了!

也不知他会从哪一笔账算起?

咬了咬唇,她看看李襄韵,又看看管深。

前者只是轻凝了眸光看着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后者管深微微一叹:“王爷爱干净,你虽是好心,可撒灰却是有些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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