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前几天,六七天前吧,找大夫看过,他说我没有喜脉。”弦音犹不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六七天前那时还太小,喜脉还没显现出来呢,今日显现了,你才会缩不了骨啊!”
弦音抬手揉额,欲哭无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痛了。
“啊啊啊啊啊!我身上有三月离,我怎么可以怀孕?”
她觉得自己都要暴走了。
厉竹皱眉,垂眸低低叹:“就是这个问题,而且,怀孕期间,你也不能缩骨。”
“所以这个孩子肯定不能要,”弦音瘪瘪嘴,皱巴着小脸看向厉竹,“方才神医就不应该当着那厮的面说我怀孕了。”
“我说之前跟你对视过了,用眼神告诉你了呀,你没反应,我以为你没意见,而且,我觉得,孩子也是他的,他应该知道。”
对视过了吗?
弦音想了想,那时脑子都是空白的,哪还有心思去读别人心里?
现在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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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寒往前院走,半路遇到寻他而来的管深。
“奴才过来就是想请问王爷,那个小铜箱可以转移到哪里放着?奴才实在想不到地方。”
卞惊寒一怔:“一早不是让你已经放好了吗?你放在哪里?”
“放在那个垂花石拱门的石砖里,石拱门不久前不是被礼花给炸掉了一个缺口吗?差点就暴露了,好在.....好在大家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发生了......”
管深边说,边偷睨男人神色,“发生了那丫头和午国八王爷那事儿......大家的注意力没在缺口那里,才没被发现......”
卞惊寒眸光一敛,忽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
“那你现在放哪里?”
“还在那里,人多眼杂,奴才不敢妄动,不过已将青石砖掩住了。”
“嗯,暂时就这样,等喜宴散了,你还是将其放回到鸢尾花园的那个湖底吧。”
“是!”管深领命离开。
卞惊寒突然喊住了他:“管深。”
管深当即回了身:“请问王爷还有何吩咐?”
“本王跟你说,本王要......”卞惊寒有些激动地急切而语,语了一半又意识过来什么蓦地停住,没有说完。
管深怔了怔。
为他罕见的激动模样,也为他的欲言又止。
他疑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卞惊寒却又笑了:“现在不告诉你。”
管深:“......”
心里头汗哒哒,管深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家主子。
所以,方才,这个男人是在跟他调皮逗趣儿吗?
本王跟你说,本王要......现在不告诉你。
“去告诉薛富,让他守在本王的云随院里,不许任何人进本王的厢房,当然,一人守在那里就好,不要弄出太大动静。”
管深愣了一下,颔首领命:“是!”
卞惊寒薄唇轻扬,抬抬手,温声道:“去吧。”
管深走了很远身子还在薄颤着,确切地说,是因为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个男人几时那般温润地笑着跟他扬手,说让他去吧?
面无表情他见惯了,面若寒霜,他也经常见,可面若春风,却是太罕见了。
大概是因为那个鬼魂附身事件,他还没有缓过来,看着他家这个主子判若两人地这般心情大好地朝他一笑,他真是心里瘆得慌。
还有一件事,他方才不敢跟他说,他怎么觉得秦义那副画上的那个女子,也就是附身在那小丫头身上的那个绵绵的女子,眉眼看起来颇像吕言意呢。
当然,这个女子要比吕言意美上许多,吕言意口鼻以下都是红斑,这个女子没有。
2 第566章 然而并没有(1更)
喜宴开始,起初众人还在方才的那份惊吓中有些回不过神,随着宴席的进行,一番吃吃喝喝之后,大家逐渐恢复了状态,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
特别是新郎冯老将军和三王府的主人卞惊寒挨桌敬酒时,更是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敬到十一卞惊澜这桌的时候,卞惊澜扯了卞惊寒的衣袖,笑眯眯打趣。
“三哥今日可以啊,我才知道三哥酒量那么好呢,三哥这一杯又一杯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三哥大婚呢。”
卞惊寒瞠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末了,笑了笑,转眸看向众人,目光在秦义身上微微一顿,又掠开,浅浅勾着唇角道:“本王先干为敬!”
话落,仰脖将杯盏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招呼众人:“大家吃好喝好。”
一手提壶,一手拿杯,准备去下一桌,秦义端着杯盏离席跟了上去:“三王爷。”
卞惊寒顿住脚步,回头。
见秦义手里拿着杯子,以为是要跟自己喝酒,便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并伸过去与秦义的杯盏碰了碰。
还未等卞惊寒开口,秦义先眉眼弯弯出了声:“不要谢本王,本王也不喜欢口头的虚谢,当然,王爷若非要弄点什么以资鼓励、聊表寸心那种的,本王或许盛情难却,也会考虑收下。”
卞惊寒怔了一下,弯唇回道:“然而并没有。”
这次轮到秦义一怔,没想到他拒绝得如此直接,旋即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算了,就算王爷不感谢本王,有个人一定会万分感激本王的,到时候,可能谢礼会拿到手软。”
“聂弦音么?”卞惊寒眸色微微转深。
“她?”秦义嗤之以鼻,“她主人都‘然而并没有’了,她一个下人难道‘然而有很多’不成?”
见卞惊寒抿着薄唇没做声,秦义又自顾自接着道:“看在王爷如此好奇的份上,本王就告诉王爷吧,本王说的是本王的二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