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长辈也是姓司徒?”顾唯宁追问。
司徒泰诚望过来,眼神让顾唯宁心中一跳,锐利无比,像是要把人刺穿,“你想知道什么?”
即便是她有心遮掩,也瞒不过司徒泰诚。
可这让顾唯宁如何开口?
那可是许沫的记忆!
许沫和顾唯宁可不是相同年龄的人。
可错过了这个机会,谁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这个人满身盔甲,根本就看不透。
顾唯宁注意到手里的茶杯,有了主意。
“谢谢今天先生的招待。”顾唯宁倾身过去,倒了两杯茶,一杯端起,“我就用你的茶来感谢你,不管是你有心或者无心,我第一次,确实也是被你救下来的,就算是有人感谢过你,却也跟我没有关系。”
司徒泰诚伸手过来接,不想顾唯宁却先松了手,一杯热茶倒在了他的袖子上,水啪嗒啪嗒从袖子里流出来。
“不好意思,赶紧擦一擦,快揭开袖口,卷起来,会好一点。”顾唯宁很抱歉,眼神紧紧盯着他的手。
秀秀皱眉,站起来,直接吩咐保镖,“快点拿冰块过来,有没有烫伤的药?S”
茶水是真的烫,司徒泰诚却也面不改色,脱掉外套之后,露出内里的黑色丝绸衬衣。顾唯宁看着他解开袖口,向上卷起了一小段,露出了火焰形状的胎记。
正文 第433章 拳头打在棉花上
这一次,顾唯宁看的很清楚,距离很近,想要看错也没有可能,记忆如潮水,拥堵在她的心口,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有没有可能是认错了?
天下之大,有人会连胎记都相似吗?顾唯宁视线逡巡在司徒泰诚的俊秀偏向儒雅的脸上,年少时的重逢到现在过去太多年,那个时候眉眼青涩,都还没有完全张开五官,很难找到眉眼戾气蓬勃的少年记忆,事情的关键最后都落到了胎记上面
。
过去这么多年,顾唯宁还真的没有再见到过有这么别致兴致的胎记的人。
司徒泰诚按了手帕,擦干手腕上的水,看向顾唯宁,“你有没有烫到?”
顾唯宁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不忍和愧疚,这杯茶,可是她倒上去的,他没有责怪她,还反过来关心她有没有伤到?司徒泰诚的手腕处,已经被热水烫地发红。
秀秀手里端着佣人递过来的冰桶,不想听到先生关心顾唯宁的话,这位可不是什么这么绅士的人,对顾唯宁的善意是不是太多了些?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手上把冰桶递过去,“您冰敷一下。”
眼神落到顾唯宁的身上,未免太不小心了一些,秀秀责怪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是不是故意的?”
确实是故意的,只是顾唯宁懒得跟她搭话,“司徒先生,要不要紧?”
司徒泰诚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笑了一下,“又不是拿枪对着我给我子弹吃,不必要放在心上。”
顾唯宁视线下垂,“你手腕上的痕迹,是胎记吗?”
司徒泰诚看她一眼,似乎是有些意外顾唯宁的好奇。
顾唯宁不喜欢司徒的眼神,总感觉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轻易就能够洞穿人的内心所想。她到底不是一个老手,面对一个气场强大的人,心里面会有发虚,但她还是抵抗住了,眼神清澈地回望,“因为我曾经听故人说起过,这个形状的胎记,那个人救过她,跟她描述得一样。不过她一直生活在
国内,您说您在国外出生,他说的那个恩人,应该不是你。真的很巧,可惜了。”
顾唯宁转向易君临,语气惆怅,“许沫姐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激动,估计她到死之前,都还想要跟恩人说一句感谢的话,如果不是他,可能就要少年不幸。本来一生就是个悲剧。”
什么许沫姐,许沫不就是顾唯宁?易君临不动声色,握紧了顾唯宁的肩膀,配合着她的“表演”。关于许沫,易君临并不是很清楚,他爱的,就是眼前的顾唯宁,她的灵魂是谁都不重要。易君临其实已经觉得顾唯宁不对劲,她会敬茶这件事也是临时起意,并没有事先商量过的,但出于尊重,易君临不会点破顾唯宁刚才的故意泼茶,不悦道,“一片好心道谢,何必咄咄逼人怀疑我们?到底是
谁居心不良?至少,唯宁没有策划过绑架案伤害到你们的人生安全,反倒是你们一再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不计较,并不是息事宁人,软弱可欺,即便是这一次唯宁无事,我也不会轻易原谅。”
这算是回击秀秀刚才不客气的责怪。
秀秀眯眼,什么时候轮到这个年轻后生来摆谱?
“所以,你要跟卓亦继续合作?”秀秀冷冷道,“易君临,到底是想要平静生活还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利益?你确定不是在与虎谋皮?”
秀秀一直都防备着,想要破坏易君临跟卓亦的合作关系,却一时忘了她现在没有任何实权,处于被放空的状态中。
易君临淡漠的嗓音回应,“至少虎毒不食子。”一句话呛的秀秀无话可说,冷笑连连,她看不上卓亦,却不想有人觉得她还比不上卓亦。
司徒泰诚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他先去换衣服。
秀秀在沙发上坐下,别开脸,却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顾唯宁握了握拳头,视线从楼上收回来,跟易君临对上,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温柔如水,只是对上秀秀的时候,心中多有不满。
好不容易将话题引到了司徒泰诚的身上,聊起了关于胎记的事情,却被秀秀这么一打叉,话题错开了。
秀秀到底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