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好久没见这么多人了,看着周围人满面春风的样子,也不由得心情好了起来。
越醉庭本百无聊赖,随着宋容到处走动,不知不觉间到了较清净的地方。宋容虽渐渐放开,和他相处慢慢恢复到在凡山上时较自然的态度,可毕竟几次三番差点命丧他手,那段时间的记忆她都刻意避免触碰。
她还是怕他的。可她不敢表现出来,她已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让他升起杀意。
此刻环顾周围,视线可及之处没有几个人,她心中便升起了危机感。
“我们回去吧。”
宋容转了个方向,越醉庭却没动,她奇怪地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盯着某处在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不禁吓了一跳。
一棵大树后躲着一对年轻男女,穿着粉衣的少女脸泛红晕地靠在少年胸口,仰着脸慢慢闭上了眼,怀抱她的少年也慢慢低下了头,眼看两人嘴就要对上了,宋容忙扭脸大声道:“我有点累了,回去休息吧。”
可越醉庭显然没接收到她的意思,反倒指向那两人,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他在山洞中闭关十年,出来时就已二十四岁了,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不明。而这毕竟是个保守的世界,这对少男少女大概是越醉庭看到的第一次……
穿越后十多年没见人这么亲热过的宋容有些尴尬,结巴道:“他们,嗯,他们是恋人,所以,嗯……”
“所以这是恋人要做的事?”
她敷衍地点头:“是呀是呀,我们快走吧,别打扰到人家。”
越醉庭若有所思,离开前还两次回头向那两人看去。
越醉庭带她来时带着重坤,已挑了处溪边的位置铺好了席子。
宋容如今体虚,走了一会便有些累,可越醉庭就挨着她坐在旁边,宋容靠着他的半边身子都是不自在的,坐了一会,她便借口净手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越醉庭的影子,她才觉得自在些,靠着一棵树轻叹了一口气。
她忽然打了个激灵,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她低头等了会儿,可那视线仍未离开。
她蹙眉望过去,一个黑乎乎的面具忽地撞进眼里,令她猛地心悸了一下。
戴着面具的那人站在一丛灌木后,宋容连他的眼睛都看不见,但她知道他在看他。她正要开口,那人便立刻掉转头,眨眼间便消失在宋容眼前。
留下宋容陷入没有头绪的疑惑中。这人谁啊?
偶遇?还是……左落言的人?!
想到这一点,宋容情绪一振。
“你跑这儿干嘛?”
宋容一惊,转身,越醉庭正歪着头看着她。
“呃……”她想着借口,不由自主地咬住了下唇。越醉庭的视线便跟着定在了那里。
“我在看这个。”她随手往上指了指,树枝上挂着今日来此的人赋的诗。越醉庭盯着她不说话,她不由得有些心虚,脸上却笑起来,蹦到他身边开心道:“不放心我?”
越醉庭的脸随着她扭动,依然不语。
宋容被他看得脸都快僵了。小白花小白花,她在心底提醒自己,然后撅嘴不满道:“你怎么不说话?”
……为什么要嘴对嘴呢?
盯着宋容的嘴唇,越醉庭疑惑着,有什么意义?
“喂,你……怎么了?”
既然是恋人要做的事,那就做好了。
反正是没试过的事情。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不对啊教主大人,谁跟你是恋人啊!
☆、勾引
当他捧住她的脸时宋容还未搞清情况,甚至在他垂下眼帘碰上她的鼻尖时,仍怔怔地没有反应过来。
宋容大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面容。
轻轻的触碰,柔软的感觉令她像被电着了一样,猛地侧过头。
两人的唇一触而过。
她忍着立起来的鸡皮疙瘩,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声说:“你干什么?”
旁边有人低低嗤笑,宋容不经意看去,两个少年公子正瞧着他们俩看热闹。而越醉庭却像没注意到一样,兀自发呆。
宋容心底仍处在惊疑不定中,这是要亲她?他觉得俩人的关系亲密到可以做这种事了?可几天前他还掐她脖子,他是真的相信她,认为她已不在意了吗?
可等了好久,身后越醉庭一直不说话,她微微扭头,偷眼看过去,他正困惑地眨眼,摸着自己的嘴唇。她立时感到浑身别扭,轻咳了一声。
越醉庭猛然惊醒,看向宋容便伸手又去碰她脸。宋容连忙躲开。
不远处围观的两个公子笑起来,走过来拉住了越醉庭:“这位公子,你未免太心急了些,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被这两人一说,越醉庭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是应该的,不过——”把越醉庭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
“看你于这事儿上还不通。我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哪个姑娘会愿意?你呀,应该……”
一边听着,越醉庭一边向宋容看去。而宋容低头一副不好意思难以见人的姿势,完全没注意到他若有所思的眼神。
回去时坐在马车上,气氛诡异,宋容顶着越醉庭意义不明的视线,保持住了脸上的淡定。
忽然越醉庭一下挺直了腰,掀起帘子,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细闻着空中的味道。
空气中似乎有一丝酒香。越醉庭精神一振,低喃道:“好酒啊。”
宋容眨了一下眼,车上就没了人影,他留下的一句话在耳边飘过:“重坤,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