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年哥儿祥哥儿前往县学考试,同日收到润哥儿从冀州寄回来的信件,入学考试不出意外的考取冀州书院,因着开学没几天了,润哥儿直接留在了冀州。
没几天,县学的入学成绩下来,年哥儿毫无意外的录取了,倒是祥哥儿榜上无名。
这让祥哥儿很是打击,一整天都是阴郁的,倒是赵氏开解了好些又答应若有机会再来这才作罢。
祥哥儿回了水溪村,年哥儿则留在了谢家,三年一次的院考年哥儿再次落榜,但好在心态比起第一次好太多,许是因为进了县学的缘故,也并不觉得沮丧。
到让谢家人都松了一口气,进了县学,有正儿八经的先生教学,再念个三年,年哥儿心中还是很有把握的。
谢家的上半年都处于一种“考试”的状态。
身为学龄前儿童的圆姐儿和康哥儿表示毫无压力,自从润哥儿去了冀州,启蒙就落在了年哥儿的头上,年哥儿如今十九的年纪,若不是一心要博一个功名,在水溪村娃都能下地了。
圆姐儿康哥儿不乐意了,只要撒个娇卖个萌年哥儿就架不住,在年哥儿手下习字,可比在润哥儿手下轻松多了!
乐的俩孩子都找不着北了。
生活一切都再次步入正轨,开始无限循环的日子,然而却没想到....两三年都没踏出过屋子的薄礼,居然主动要翠柳推着出去,别说谢家人,就是翠柳一家都惊讶不已。
然而更惊讶的还在继续,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通了,还是年哥儿这个根正苗红少年小小年纪就和薄礼一般都是童生给刺激了,居然主动提出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薄礼,那个骨子里都透着傲气却偏偏傲错了地方的男人....居然打算正视一下自己的人生了,圆姐儿知道这事儿都觉得惊讶。
当然薄礼因着双腿的残缺所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难得的便是肚子里的墨水和一手的好字。
当人出现在谢大郎和赵氏面前的时候,许是存在感太低了,以至于谢大郎看到这个人开口头一句便是
“这位是....?”
倒是惹得大家都是一阵尴尬。
不管怎么说,薄礼都是谢家的家仆,之前谢家心善,白白养了两三年,没有逼迫薄礼让翠柳一家都很是感激,而如今薄礼自个儿愿意了,身为主人家,赵氏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能有人多分摊一下活去。
薄礼性子摸不准,但是有些墨水,赵氏便让他做了府里的账房先生。
谢府的开支向来都是赵氏一手打理,记账理账一样不落,虽然比起味月楼的庞大数字不过都是小的,但难在繁琐的很,赵氏干脆把这事儿给了薄礼,银子之处全在赵氏手上走,这账就给了薄礼。
其实圆姐儿知道这事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赵氏恐怕是打算以谢府来考验也好,试探也罢,瞅瞅薄礼的能力与忠心,若是能用,怕是会打算吧味月楼的账也慢慢的放到薄礼手中,重用此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圆姐儿考虑的事情,只这么一听罢了.....
这一年....最最最最重要的就是.....未到夏末之时...谢家收到润哥儿的来信,而正是因为这封信...
圆姐儿的学龄前儿童生涯....走到头了....
☆、第 94 章 女学招生
白天赵氏收到润哥儿的来信可是喜的很,可当把信的内容一念,这分喜悦里头就夹杂了不少愁容。
莫说赵氏,就是谢大郎在知道了之后也是一副心事满满的摸样。
“这真是.....本朝大多七岁入学,想着圆姐儿跟在咱们身边能到七岁。却不想....”
赵氏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今天一天的叹息都能抵得上一年了。
“现下说这些却是没有用的,润哥儿信里写得分明,只这么一次机会,只招收六岁女童,若是满了七周岁却是失了机会。只是这次打的咱们都措手不及。”
谢大郎皱着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若是早些知道这么回事儿,那都定要在冀州买屋子,早早安排妥当。”
“听润哥儿信里的意思,冀州女学是分了上半年下半年,食宿皆在学里,只是圆姐儿年幼,真要送进去,也不知怎样一个光景。”
六岁的孩子在这个年代大多都知晓一些事情了,可毕竟还是稚龄,拿圆姐儿来说,莫说别的,单说这穿衣一项,赵氏就没让圆姐儿自己动过手,这要还在水溪定然要被人笑话,可到了宁阳县,倒也没觉得不妥。
可这个节骨眼上就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你还真放心圆姐儿一个人去冀州?”
“不放心,咋办你说?润哥儿现如今在冀州也呆了半年了,平日里在学里不许外出,有先生看着,只是这休沐之时...润哥儿与圆姐儿又不在一处,怕是看不住。”
谢大郎说到这里一顿,侧头看向赵氏
“这事儿圆姐儿自己知晓吗?”
“润哥儿的信一来,大家会儿都围着,我念出来的,自是知晓的。”
“圆姐儿自个儿怎么说?”
“她多大?能怎么说?可不就高兴着能去新鲜地方玩儿了。”
听到谢大郎的话赵氏有些无奈,可也明白为什么谢大郎会有这样一问,圆姐儿从小就是极有注意的,和康哥儿站在一起更像是姐姐。
这女学又是圆姐儿去上,也怪不得谢大郎要这么问上一句。
谢大郎沉默了片刻,才道
“冀州女学咱们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到了宁阳,见识的多了也知晓这是个好地方,咱们开那味月楼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就这么一次机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