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清儿想陪着母妃……”小公主如是说着,眼睛一抬一抬的,却往下看。
辛贵妃捏着清公主脸颊的肉肉:“你可真是学足了你父皇。”
见异思迁的毛病,遗传得是太彻底了。
辛贵妃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这位柳大夫,最想问的,是皇后现在的意思,之前种种恩怨不做赘述,但今日云家遭难,清落水,两件事挨得如此近,皇后对此,是否也有什么看法?
可现在清不走,她很多话不好当着孩子面说,只得先行缄默着。
又过了一会儿,青凰殿那边来了人传话,说皇后娘娘请柳大夫。
辛贵妃面露遗憾,临到最后,见柳大夫起身要走了,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先生留步。”
柳蔚停下脚步,对她行了一礼。
辛贵妃沉默了片刻,谴人去了后堂,没一会儿,婢女手捧托盘,进了正殿。
“先生不是御医,寻常大夫看诊也是要收诊金的。”
一托盘的银子,保守估计有一百两。
柳蔚没有接,这么看着她。
辛贵妃被他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知晓自己被看透了,失笑:“是本宫大意了,先生为皇后效力,这些小钱,自是看不的……”
她是想要贿赂贿赂这位先生,好让她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但是对方既然是皇后派来的,必然也是深得皇后信任,她这里不管给多少银子,必然是都收买不了他,那自己又何必。
况且一百两的确太少了,可诊金罢了,若给太多,又显得太过明显,故此只好拿出这么个不尴不尬的数字,却到底是自己失策了。
正想命人将银子收回,那边一直平平静静,清冷高傲的柳大夫,却开了口:“那便多谢娘娘了。”
竟是要收?
辛贵妃愣了一下,那位柳大夫亲自走到宫婢面前,将一盘的银子,用垫托盘的绸布一包,单手提起。
辛贵妃:“……”
柳蔚潇洒的带着银子回了青凰殿,皇后看到她回来,急忙问详情。
柳蔚却不着急,只坐在皇后对面,将一包银子摊开,分了五十两到皇后面前,道:“您的。”
皇后一脸莫名:“什么?”
柳蔚公事公办的道:“辛贵妃赏的,一人一半。”
皇后:“……”柳蔚这人虽然爱钱,但也取之有道,辛贵妃是皇后介绍给她的生意,那从辛贵妃那儿得了的钱,回来肯定是要和皇后五五分的,虽然皇后也看不这五十两银子,但是做生意最讲究诚信,该是你的是你
的,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皇后稀里糊涂的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问题,问:“你瞧出了什么?”
柳蔚老实的道:“无法受孕是真,疼爱公主是真,面色红润,体质康健是真,常缘殿下无含水银之物半分是真,且,辛贵妃向皇后您示好之意,同样是真。”
皇后没听明白:“那她到底是不是害本宫之人?”
柳蔚摇摇头:“观人气色眉眼,见其心愁忧惑,这位贵妃娘娘,并不像是一个绵里藏针,狡诈阴险之徒,相反,她虽长了一张妖姬似的脸,却并非没有一颗柔软良善的心。”
皇后细细咀嚼着这番话,陷入沉思。
这时,门外云氏突然匆匆进来,看到柳蔚,便气喘吁吁的道:“云府差人快脚送信进宫,柳姑娘,你家出了事。”
柳蔚本来正在数银子,闻言一愣,看向她。云氏道:“云觅哭着回府,说令郎被困国象监。”
第1500章 珍珠悲伤逆流成河了……
柳蔚刚出宫,便有云府马车迎接。!
车内还有哭得眼睛都肿了的云觅。
他看到柳蔚,非常愧疚,一劲儿的道歉。
柳蔚看这孩子自己也吓得不轻,只得安抚:“小黎有武艺,吃不了亏。”
云觅却还是担心,平日多猖狂的少年,这会儿却哭得小姑娘还弱气,这种心情柳蔚可以理解,大孩子带小孩子出门,小的那个丢了,大的肯定慌神害怕。
柳蔚看到车内还坐着云想,便问:“容棱呢?”云想跟着一起来,是因难辞其咎,小黎无论怎么说,都是云觅弄丢的,她作为姐姐,与柳家关系又近,她在这里,总能起到缓和作用,见柳蔚问起容棱,云想便道:“姐夫已赶赴国象监,三哥与他一起去的
。”
柳蔚点点头,吩咐马车快马加鞭。
若是在平时,柳蔚还没这么担心,小黎自从回在钟自羽那儿吃过亏之后精了,轻易不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但这次面对的却不是普通人。柳蔚今日见了辛贵妃,几乎确定鲛人珠与皇后的毒都与辛贵妃无关,可清风镇的五名役卫分明提到了一句“娘娘”,也是说,的确是有一名后妃与国师狼狈为奸,所以也证明,这个国师是个极其危险的
人物。
小黎怎么会跑到国象监去,柳蔚想不明白,但他若真被困死在里面,那事情可严重了。
尤其是那国师拿人尸制药,是个手段残忍狠辣的妖道,她难以保证小黎会不会是那人的对手。
刚才安抚云觅,说小黎吃不了亏,但实际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
马车赶往国象监的一路,车内的人都噤若寒蝉,云想不敢说话,云觅只敢闷声哭,柳蔚不言不语,面色严肃的思考对策。
等到马车停下时,柳蔚以为到了,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却看到前头满满当当的人。
“先生,前头是国象监,但不知为何,这条街有这么多人,路都给堵死了。”车夫抱怨着道。
柳蔚皱眉,瞧见周围行人雀跃不已的都在往前挤,她思忖一下,便跳下马车,拦住了一名青年:“敢问小哥,可知前头这是怎么了?”被叫住的青年激动极了,咋呼的指着前方道:“那里是国象监,国象监今日进了一大群鹰,好多人都看到了,说是群鹰不散,甚至还有要在国象监安居落户的趋向,我正赶着去看热闹呢,你们也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