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三成是轩辕三缺的弟弟,同样也是近两年来江湖中出现的可怕人物,无论黑白两道的交易,只要被他知道,他都要抽三成,若有人不肯答应,不出三日,必定尸骨无存。据说这人武功高绝﹑行踪诡秘,能见到他真面目的人并不多。
不过,他很喜欢姑苏这地方,每当春秋佳日,他总会到这里来住一阵子。这不,萧十一郎就在姑苏的地下找到了他。
现下,一个要留下风四娘,一个要带走风四娘,一场争斗在所难免。
不过——
轩辕三成的招式变化虽然攻势凌厉﹑奇诡难测,但攻势凶猛的招式,往往在防守就难免疏忽,招式的变化越奇诡繁复,就越难免露出空门破绽。
但此人能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倒也不是没有理由。起码,一见形势不利于他,他跑得比兔子都快。
当萧十一郎送刀入鞘之时,这地下房间里已经只有他和风四娘了。
萧十一郎回过身来,目光不经意间触及到那具光滑柔软的胴`体,不由得面露尴尬,顺手抓起被抛在一边的棉被,往昏迷的风四娘身上一裹,扛着她就朝外面跑。
*
这是姑苏城的外城里一家很普通的小客栈,名字却取得很富贵,叫“金银客栈。”
按着约定,萧十一郎肩上扛着卷在被子里的风四娘,轻点足尖,几步便到了金银客栈唯一亮着灯的房门外。他施展的本是一流的轻功路数,不过动作却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萧十一郎下意识摸了摸那块被自己削去一块皮肉的地方,轻轻呼了口气,推开面前的房门。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微微一惊。
易双扶着刀,整个人瘫坐在墙根,身上又多了几道血口子,脸色红得不像话,满头的汗,胸口剧烈起伏,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沈璧君躺在床上,衣衫完整,头发却有些凌乱。
看着萧十一郎进门,易双哑着嗓子开口:“把沈璧君带走,快,别让她醒来!”
“怎么?”萧十一郎急忙将裹着风四娘的被子放在大桌子上,自己跑到了床边。
易双强忍着身体一**涌现的燥热感,站起身来,扶着刀,一步步走到桌前,闭了闭眼,将那床被子微微掀开一点,拿出风四娘的手,先是替她把了一下脉。
“璧君身体似乎无事,”查探完沈璧君身体的萧十一郎回过头来,见着风四半边裸`露出来的肩膀,悚然一惊,压低嗓子朝着易双吼道,“你在做什么!”
“看她脉象而已,”易双的声音似乎更哑了,透着几分疲惫,“心心送的蜡烛有问题,沈璧君的毒有了变化,她会受到轩辕三缺的琴声控制,做出身不由己的事情来,我们叫这种人为‘人形玩偶’。”
“别让她醒来,就无事。现在,你带她去找顾白苏,她或许能解,一定要快,不然此毒一入脑髓,再解就困难至极,”易双咽了几下口水,继续道,“金银客栈是无垢山庄的产业,掌柜是我们的人,他刚刚告诉我,无垢山庄遭人袭击。”
“所以,别去无垢。”
萧十一郎抱紧沈璧君,正色道:“往从姑苏到峨眉山的路上去寻顾白苏,我明白。”顿了顿,他犹疑着开口:“你的伤,是不是璧君她……”
“快去!”易双低低地吼了一声,面色越发潮红,“我没事,风四娘交给我,马车在外面,你快带沈璧君走!”
萧十一郎也不再多言,点点头道:“你自己当心。”
萧十一郎一走,易双就整个人顺着桌腿滑了下来,他死死攥住自己的手,手心渗出血来。
这样的疼痛,依然无法阻止那汹涌而来的欲`望。
“嗯……”随着一声酥软娇媚的呻`吟从头顶传来,易双的头皮不由微微发麻。
风四娘醒了。
*
萧十一郎将易双救出地窖之后,二人兵分两路——易双是知道轩辕三成对待女人的手段的,便要萧十一郎速速往姑苏赶。易双则驾着马车,带沈璧君随后赶过去。
很奇怪的,花如玉居然不在。
不过萧十一郎带着易双去接沈璧君的时候,易双就明白了为什么花如玉会这么放心地离开。
蜡烛已燃,花如玉得手了。
“留着她,拷问,”望着被萧十一郎击昏在地上的心心,易双手握还剩半截的蜡烛,冷冷道,“卸了她手脚,丢上车。”
花如玉有一驾很华丽的马车,还有一个叫白老三的车夫。不过,以易双目前的身体状况,他宁愿自己驾车也不愿留着一个不知根底的车夫,虽然他自个驾马也极是勉强。
萧十一郎骑马走,比马车快,二人约定在姑苏外城的“金银客栈”见面。
虽然喝了“凤凰水”,又有萧十一郎给他输送的内力护体,但易双毕竟刚刚取了琵琶骨上的铁链,身体还虚弱得很,为了避免中途出事,他驾车全神贯注﹑十分专心。
就在这时,他听到车厢里传来了口哨声,细听起来,似是一首乐曲。
“该死!”易双低低的咒骂了一句,话音未落,就听得“呼呼”的风声从他背后传来,他微微一闪,随即回头,就见自己那把被萧十一郎找回来的刀正握在沈璧君的手里,车门敞开,被卸了手脚不能动弹的心心正笑盈盈地倚在车壁拿眼瞅着他,笑容甜蜜,口中却在一刻不停地吹着曲子。
难道她是轩辕三缺的徒弟,但是她怎么能仅凭口哨就控制人偶?
就在易双愣神的刹那,沈璧君已经挥刀使出第二招,易双为了停住马车,躲闪不急,背后生生受了这么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