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璧!”白苏扑过去一把抱住他,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蹭了几蹭,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熟悉的皂角的香味,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仰起脸笑盈盈道,“你怎么才回来!”
连城璧笑着环住她的腰,低头看向她,柔声道:“想我了?”
“嗯哼,”萧十一郎重重咳了一声,促狭地眯起眼,笑道:“建议要甜蜜的二位换处没人的地方,想干什么都行。”
白苏不怀好意地笑了:“哟,这难道是你和沈姐姐的经验之谈?”
“……”萧十一郎一时语塞,只得道,“连兄,你家这位再不管管,总有一天怕是会上房揭瓦的。”
“那就揭好了,”连城璧不在意地笑笑,“修房顶的钱,连某还是出得起的。”
闻言,萧十一郎忍不住扶额,该说这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是该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好了,说点正事,”白苏从连城璧的怀里退出来,重新坐下,道,“敢问两位大侠今日的收获如何?”
萧十一郎笑道:“没有什么。”
连城璧也笑:“没有什么。”
白苏耸肩:“好吧,为了不让那个人知道,还是烂在你们自个的肚子里比较保险。”
连城璧笑而不语。
萧十一郎从容地夹起菜送入口中,一副享受的表情。
“连公子可用了晚饭?”沈璧君将盒盖拿到一旁,道,“这里还有些热菜。”
“多谢,不过不必了,”连城璧笑道,“龙飞骥那里的美食已经吃得连某有些反胃了。”
“你去找了龙飞骥?”白苏想想,颌首道,“也对,呆了这么多年,总该呆出点心得吧,再说这人的人品应该比雷雨要好不是?”
连城璧笑笑,听出白苏话中有话,便问:“雷雨招惹你了?”
“不是我,是招惹沈姐姐了,”白苏拉着连城璧坐下,眉飞色舞地就要开讲,“雷雨真不是个东西,我告诉你……”
“顾姑娘!”萧十一郎突然道。
白苏一愣,回头看看低着头做鸵鸟状的沈璧君,又看看脸色不太好的萧十一郎,顿时醒悟——这种被色狼调戏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连城璧还顶着沈璧君“前未婚夫”的敏感头衔。
“我明白,”白苏捂住嘴,乖觉道,“我不说了。”
“既然如此……”连城璧笑着拉起白苏,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扰二位了。阿苏,我们回去罢。”
深夜。
山庄里所有房间的灯都灭了,唯有回廊上的宫纱灯笼还燃着。
白苏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盘腿而坐。
看了看卧在软榻上﹑闭着双眼的连城璧,白苏微微放下心来,将枕边放置的一只小木盒打开,任凭那只小小的虫子爬到身上,随即双手置于膝上,闭眼,催动内力。
“两位爷爷晚上好。”
“晚辈顾白苏,才进入玩偶山庄不久。”
“白苏很仰慕两位前辈,一直希望能同你们说上话。”
“两位前辈请闭上眼,运转内力,专心在心中想着要说的话,我们就可以对话了。”
“请放心,通过这种方式交谈,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白苏说了很多,却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回音。她也不着急,继续自言自语一般地说话,先把进庄的过程交代了一番,然后开始回忆自己这么多年在外面游历的丰富经历,总之是滔滔不绝。
终于——
“够了。”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白苏脑海中响起。
“小娃娃,你的话真多。”这是另一个老者的声音。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白苏微微一笑,在心中说道:“请两位前辈恕罪,因为白苏急于知道一件事情,所以用了传音蛊。”
白苏听见一个声音哼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蛊的作用类似于秘技‘传音入密’,是一种可以让人通过专注的冥想进行心灵交流的蛊,对人无害,子蛊离开母蛊后十个时辰左右就会死亡,所以两位前辈不必担心,明天传音蛊会在你们的身体内消失无踪。”
“小丫头花样还挺多,什么时候弄的这东西?”
“这个……我在茶水中偷偷加了点料。”
“原来今天那个小子是你的同伙。”
“萧十一郎并不知道茶里有东西,此事是我一人完成,不过是偶然遇见他,才托他给两位前辈送茶的。”
“哼,说得好听。”其中一个道。
“可是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说话,老夫累了,要睡觉。”另一个道。
“两位前辈被逍遥侯困在这里多少年了?”白苏也不恼,只静静地想道。
两个老者的声音都沉默了一会,然后其中一个道:“什么逍遥侯,你在说什么?”
“玩偶山庄的主人,就是天公子,就是逍遥侯,两位前辈都很清楚。”
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小娃娃懂得不少,真是不怕死。”
“其实,我很怕死,正因为不想死,才需要前辈们的帮助,”白苏悠悠在心中说道,“我只需要前辈们回答我一个小小的问题。”
两人都不搭话。
白苏继续道:“两位不想逍遥侯死?不想从这里出去?”
“他不会死的,世上没有人能杀得死他!”一人道。
“你不知道他的厉害。”另一人道。
“小娃娃,闲事莫管,如果有离开这里,就赶快走,走得越远越好。”
“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天下没有人接得住他三十招!”
“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你以为我们没有试着逃过,你以为我们真那么喜欢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