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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仆为药(24)

即使坐在地上,亚尔曼的背脊依然是挺直的。他侧目,从眼角看着南绯薇的小动作。

范忽然转头看着森林暗无边际的某个方向,目光凝定。

亚尔曼也看向了同一个方向,淡声说:“是一只低等吸血鬼。范,去解决了它。”

南绯薇手还背在腰上,闻言一愣。

范走入了森林中,亚尔曼平静地对南绯薇说:“把脖子上的绷带解开,换药。”

“主人,没关系吗?那低等吸血鬼……”南绯薇小声问道。

“只有一两只,他能解决。”

“哦……”

她歪着脑袋,摸索着解开了绷带。伤口还没结疤,有点疼有点痒。她拿出亚尔曼特地要她带着的医生给的药瓶。

玻璃瓶中是满满的棕色药水。

她扒开瓶盖,一手拿着棉棒,扬起脖子给自己涂上药水。

因为看不见,一大半的药水都涂到了伤口外。多余的药水顺着她的脖子流了下来,一直流到了锁骨那,把衣裳都染成了脏脏的棕色。

亚尔曼实在看不下去了,扭开头。

南绯薇正费劲地昂着脑袋,忽然被亚尔曼拿走了药瓶。

“躺下。”他皱眉说。

包裹的布就那么大,南绯薇蜷曲地侧躺在上面。亚尔曼蹲在她身边,只觉得她个头瘦小,出去时可以裹到包袱里带走。

侧躺着,药水不再乱淌。亚尔曼很快把药水涂好,拿起纱布给她缠上。系结时,不可避免地触碰了几下她。淡淡的体温似乎染上了他冰凉的指尖,他感觉到了她脖子上脉搏的怦动。

南绯薇感觉亚尔曼动作慢了下来,微微动了一下,却看到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脖子。

“我……有点饿了。”她紧张地爬起来,拨弄旁边带来的食物,拿起一个雕刻细致的酒瓶,说:“主人,您要喝点吗?”

亚尔曼看着她手中满满的血红液体,视线移向她故作平静的脸,突然嗤笑了一声。

在笑她?虽然不明白亚尔曼在笑什么,她的脸有些发热。

正如亚尔曼所说,游荡在森林中的一只低等吸血鬼范很容易便解决了。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他们返回西栗村,坐上马车回程。

回到亚尔曼的庄园,很是疲惫的南绯薇竟然感觉到了回家的轻松。好好地歇了一天,第二天换上女仆装时,腿脚依旧是软的,浑身无力。

身体素质变得也太差了。要不要加强锻炼啊?这样的健康状态,再坐一次横渡大洋的船都怕会死在海上。

库克在和亚尔曼汇报他们离开这几日庄园中的事。南绯薇将桌上的信件折起收好摆成一摞。亚尔曼看到她脸色疲惫,便让她回房间休息了。

南绯薇没有说什么,提起裙摆道了声谢谢主人,便离开了。

库克看着她的背影,在亚尔曼看不见的角度撇了撇嘴。

没用的家伙,搞不懂主人为什么非要带上她去西栗村。

“你把这个放进城堡下的冷窖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亚尔曼将装着织电鸟的长盒推给库克。

“是。”库克抱起木盒,退出房间。

库克走后,亚尔曼拉开抽屉,拿出了一张白色信纸。那上面列着一条长长的单子,列在单子的头一个便是织电鸟。

这是女巫开出的单子。只有找齐这上面的所有材料,茧磷森林的女巫才能熬出治愈他的药。

亚尔曼拿起一支羽毛笔,划掉了织电鸟这个词。

“下一个……”亚尔曼低声说。

☆、第十五章

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好,天空湛蓝,阳光柔和,风吹得人想打盹。

南绯薇趁着这个好天把贴身的衣物洗了。然后带上帽子,走出城堡到庄园中散步。

虽然说要锻炼身体,但这个时代,一个有身份的淑女是不会满地狂跑锻炼身体的——虽说她只是个女仆。南绯薇想,多走动几圈也算是运动,到外面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很好的。

走在这样明媚的阳光中,南绯薇几乎快不记得这里是血族的地盘了。草是这样绿、风是这样暖,世界如此美好,直到南绯薇绕过一棵树,看到一张跟块冰似的脸。

即使库克的表情如此冷淡,那张英俊的脸也是大师用冰块雕刻出来的。

“没事乱跑什么!”库克不爽地冲南绯薇说道。

南绯薇已经习惯了库克这种态度,其实她觉得他有点傲娇来着。

她看了看库克身后,好几个仆人端着不同的东西,随着库克停了下来。她问道:“你在做什么?”

“今天晚上斯图亚特家的人要来。倒时候你老老实实呆着,别给主人丢脸!”

库克不耐烦地说着,要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把你的脖子上的疤给遮了,又不是供食者,露给谁看?”

南绯薇捂住脖子。晚上来的是不同家族的血族,如果让他们误以为她是供食者确实不大好。回去之后,她便找了条纱布缠在了脖子上。

天黑的时候,库克已经将城堡中的大厅布置好了。南绯薇在站在里面房间门口,看出晚上这里好像有一场正式的晚宴。

吸血鬼的晚宴……难道是不同口味的人血吗?

想象接下来长桌上的场景,南绯薇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转头就走。

“你干嘛去?过来!”库克摆下一套餐巾,冲躲在门后的南绯薇喊道。

她一走过去,就被库克塞过来一个篮子的刀叉。

“帮忙摆好。”

指使完南绯薇,库克便忙碌地大步走出大厅:“里克在哪儿?让他把地毯换了!”

“哈德维克家还没有个像样的管家啊?客人已经到了,地毯都没有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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