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迷离眼眸,越发清冷了下来。
他停在阿年身上,身体里汹涌的感觉,潮水一般,渐渐,退了下去,只剩,躯壳里头,小腹之下,狼狈的悸动在跳跃,心痒,身体痒,却不得伸手一抓,难受滋味。
管止深皱眉,叹息着,坐在了沙发上,一根烟放在唇边,拿过打火机,点上了,眉头锁的更深,抽了一口,拿着打火机的那只手,紧攥成拳,整个人的状态,显出颓废。
沙发上,阿年从身体绷紧防范,到放松,这个过程很痛苦,根本不敢仔细去想,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管止深不是她的什么人,还不是!心理意义上,真的还不是!即使,阿年想,即使有一天,跟他爱了,也还不太能接受马上发生关系,总要完全卸下防备,百分百愿意一生跟他了,即使他坏,也甘愿了,那时才可以。
外婆总说:固执的孩子,没人疼。
可是阿年很固执,从小固执。这种事上,也固执了。未来牵她手一起走的那个人,疼不疼,随便了。
“管止深……”阿年叫他。
那个抽烟的男人,根本不理,许是,气得不轻。
她说:“我流血了……”
那个抽烟的男人,蓦地,转头望她,怕了,捻灭了烟在烟灰缸里,吓得俯身问她:“哪里流血了,怎么回事?起来,让我看看……”
五官慌张,寻找阿年异样的地方。
阿年见他如此关心,心虚了。说流血了,是想让他别生气了才说的。
阿年摇头:“不是。”
“什么不是。”他问。
阿年拿过自己的包,拉锁拉开,一包绿色包装的女生用品在包包里放着。阿年把脸埋住了,大姨妈呀……巨心酸……T0T
管止深心放下了,笑了:“如果没有,你愿意?”
“不愿意……”阿年摇头。
管止深的脸色顿时又冷了,拧眉:“那你刚才那样说,说你流血了才……”是他误会她的意思了吗?难道她的解释,其中意思,不是说她因为流血了才不能?
阿年摇头。
“你在我因为这事生气之后,以“那个了”为由,安抚我了。”管止深认为自己的思路没有错。
阿年沉默不言,闭嘴就对了,因为说不清楚的,越说越错。他一定误会了,不过误会倒也正常,他的思考角度是对的。只是阿年自己乱了,其实就是让他别生气了,大脑短路,觉得除了说自己流血了没有其他办法。如果他当成了什么暗示,就当成吧,反正她就随口一说。
阿年挣开他,拿过毯子蒙在管止深头上,迅速拉好自己的牛仔裤的拉锁。管止深仍旧保持俯身姿势,伸手拿下头上的毯子,第一个敢用东西遮住他头的人,他捏了一下阿年的小脸儿:“几天才结束。”
他问大姨妈么==。
“关你什么事。”
“关我事。”被他捏着鼻子,宠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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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要走了,他拽住她,让她陪他工作一会儿作为补偿。
陪?阿年听了,小声吐了个字:“呸。”
管止深笑,他家阿年,连呸都不敢用叹号的“呸!”只敢用句号的“呸。”温和至此。阿年抱着一盘子水果,窝在沙发里跟时间死磕,抱着一个本本浏览网页,乱点一通!他用他的手提在认真工作。
管止深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伸展到茶几上,阿年时不时瞥他一眼,安静相处,阿年开始纠结,想起了医院里的方默川。
正望着本本失神,突然听管止深问:“嗯,你是不是,喜欢我?”
“你有证据?”阿年问。
管止深依旧低头工作,勾唇:“我吻你,你要醉了。”
嘁,阿年鄙视他。“被你吻醉的女人不在少数吧……”
管止深转头,看阿年。
阿年尴尬,懊悔,这是在没事给自己找事呢。看他样子,就是朝她要证据,他何时把别的女人吻醉了。
“法籍模特。”阿年找到那条娱乐新闻,得意!管止深放下手中的手提,把阿年的电脑接了过来,看了看,哦,是香港被拍的新闻。他拉过阿年的手,指着底下的某一条评论,说:“你认为,这条评论的内容,是真的吗。”
阿年抬头,迎上他询问的视线,相信他身边根本没有女人,一直一个人,品行端正?还是相信他女人无数,就像评论上说的,这种身份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会,与人先温存一番?阿年不说话了,瞄了一眼评论区域,那条“你们瞎说”评论,早已经被掩埋了,评论太多了。
“我早就评论过了……”阿年说。
管止深怔了一瞬,专注地看着评论区:“哪一个?”
“开玩笑嘛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是哪一个?”阿年突然精神满满,暂时忘记了刚才让她忧愁的方默川,盯着屏幕再盯着管止深,他很好奇哈哈╮(╯0╰)╭摊手,虽然不是故意勾起他的好奇心,不过还是恶意的希望,他就百爪挠心好奇着去吧。
阿年吵着要回家,他说找不到评论就不送她,阿年说:我叫出租车!最终,他送!虽然心思还在评论上。
第二天清晨。
方云打给阿年,问阿年在哪?阿年尴尬地说:“我在宿……家,妈,怎么了?”差一点,说成了在宿舍。说错话被察觉,婆婆准会炸的!
方云说:“起床了之后,你和止深回来家里一趟,妈要去参加一个长辈的生日宴,你和止深回来,他开车送妈去,家里司机被你爷爷指派别处去了!”
囧,平白无故还多了个爷爷,阿年从被子里钻出来,在床上呆住:“妈,他开车送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