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好。
阿年却不能跟默川说,除非,他过的也很好才行。
默川淡淡地笑,隐约的叹气声:“为什么不让表哥带你见一见家人?”一天没见,默川一天不信任表哥,那付出到底是一场报复,还是真的在对阿年好呢?
表哥的心思,藏得很深,但有的时候,方默川想,也许是自己把表哥想的太复杂了。为何一定想成,表哥不是在简单的爱一个人,每一个人,爱人的方式不同吧。
心存芥蒂,所以不再跟表哥说起阿年的事。
“还不是时候。”阿年说,声音越来越低。
方默川皱眉,阿年这样的性子,若是遇上坏人,怎么办。
在方默川要张口之际,楼道的门被人推开,声音很大,他回头,阿年也回头。
管止深那精致的眼角眉梢,皆是凝滞的冷意,紧抿的唇,微张:“上去,到我办公室聊,你们站在这里聊,不累吗?”
☆、抵抗隐婚老公,剩下她一个了,怎么办。
阿年见到管止深微怒的样子,心虚了,怕的都不敢抬起头。她的那种胆小和惧怕,看在方默川眼里,无比分明的,成了她和表哥之间的独有亲密。
方默川记得,阿年以前也曾怕过自己的,只是……当时那个怕,并没有达到今天他看到的这种程度。
爱,不这样深。
三个人,一起上了顶层。
管止深的办公室中,阿年和方默川后走进来的,管止深在前,进来后他直接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长腿交叠,隔得老远,他指着沙发的那一侧,对站着的两个人,挑眉道:“坐下,你们两个继续聊,张望会送喝的进来。熹”
他气愤的是,两个人找了那么个地方说话!
怕见人?
“……”方默川虚。
阿年,胆怯的看向了方默川,快出招,怎么搞定他--,
这一个对方默川求助的眼神儿,恰好被管止深看到,阿年察觉,小脖子一缩,管止深笑:“阿年,你怎么了?”
“我……”阿年看他,“我想下楼……”
管止深皱眉。
阿年又说:“我是……想去一下洗手间的。”
“去吧。”管止深点头。“我这层就有……”
“哦。”阿年灰溜溜的转身。
阿年出去的时候,方默川走向了沙发,坐下。
聊聊就聊聊——他不介意。以后如果阿年嫁进了管家,和他这个表亲,也会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三个人,每个人都要习惯这三人之间单独的相处。如果表哥对阿年是真心的,阿年又是真的非表哥不可,一点都对他不留恋了,那么,他必须得学会通过直接面对,而逼着自己死心。
明知道,那是一个痛苦且漫长的过程。
张望送喝的进来,两杯咖啡,另外一杯白水,是给阿年的。
管止深和方默川,二人等着阿年去洗手间回来,可是他办公室的门,一直没有再被人打开过,阿年……
当然是跑了——╮(╯0╰)╭。
“你胆子大了啊!”向悦听完阿年讲的,在手机里说。
阿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软趴趴无力的:“吓死我了……”
这个早上对于阿年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对于她的突然逃跑,管止深最后没有说什么,方默川离开集团的时候,给阿年发了一条微信,说,走了。阿年回复,哦。方默川又说,胆子那么小,小心以后被他欺负。阿年笑开,发了个奋斗的表情。
都一样,装作那么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大抵都不是滋味的。
人心倒很简单,复杂了的是情绪,阿年在工作位置前拿着手机看,一丝感伤。方默川站在集团楼下,迎着太阳看着手机屏幕,一声轻叹,却足以砸的他心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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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午餐过后阿年趴在位置上,打算休息半个小时,昨晚没睡好,所以很快她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一只大狼狗朝她叫,凶猛的,公的,阿年吓得浑身都在发抖,那大狗恐吓阿年“说错一句话,小心我就一口吞了你!”
……另一只狗,则友善许多,朝她微笑,狗狗咬着手帕,眼含热泪,十分委屈的说“在他面前,你别开口刺激我嗷……”
隐约的,她察觉……一只是管止深,一只……是方默川。
然后她吓得跑了。
“手机响了啦。”同事叫阿年,阿年被推了一下,醒了。
迷迷糊糊的拿过手机,已经一点二十分了,阿年接起,还是午休时间内,她走了出去接。外婆问她,几时回家。
阿年说了一个时间,会和管止深一起。
外婆又仔细叮嘱了一番,大致就是——千万不要破费,人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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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给方默川指点一条路,告诉他,想和阿年的关系缓和,那就趁热打铁。
不过,缓和了,不要再抱有非分之想,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你懂。
懂。
方默川点头。
他如何能不懂,他再搀和,那是生生的会把阿年撕碎……不用他伸手,不用表哥伸手,家中两边长辈,最后会毁了阿年,保住的,是兄弟情分。
怎么舍得。
本不想再理会阿年,不想这关系再有缓和,分开的彻底。阿年既然都下定了分手的决心,那就不要再表现出可怜他的样子,他的自尊,排斥着一切同情。可是现在,他担心的是,表哥不够爱阿年,从前的小镇上,到今天的北方Z市,毕竟,这中间时隔了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