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了,为什么?处在暴风雨之际的曲靖天是最可怕的,她早就该知道,可她为什么没有了害怕?
宋小北回忆叶果果脸上的表情,木然,决绝,冷漠,难道她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叶果果不会选择死,她还有家人,她爱她的爸爸,也爱她的妈妈,爸爸死了,还有妈妈,她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她妈妈。
宋小北想不通,眉头紧皱,他直觉叶果果不对劲。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叶果果她为什么不低调了,不怕曲大了。”
“大凡无畏惧的人都是无牵挂的人,我家娃娃,她说要走人,我一拿她家人吓唬她,她就老实了。”齐国大大咧咧地说。
无牵挂?叶果果无牵挂?宋小北心一动,拿起了电话。
曲靖天在风驰电掣中将叶果果带回了家,家中佣人们远远地闻到了风暴来临的味道,全部避开了。
他抱起叶果果就往卧室走,一脚踢开门,将叶果果丢在床上,人随着扑上去,像狮子撕咬猎物一般,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咬她的嘴唇,她的脖子,她的胸。
曲靖天低沉而狠戾地说,“今天好好地给我怀孩子吧!”
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迅速脱去,压住她。
这时手机铃响了,曲靖天没去接,顶住她,铃声停了一下,不到一秒又响了,紧接着卧室里的电话响了。
这时,楼下有佣人在怯怯地喊,“曲先生,宋先生电话。”
几处铃声同声响起,别墅里充满令人不安的喧嚣和爆曲靖天眼睛眯起来,充满危险,他到底是放开了猎物,祼着身子下床,接通了电话。
同一时间,其它几处的铃声嘎然而止。
曲靖天一言不发地听着电话,脸上狠戾慢慢消失,有过瞬间的失神。
一会儿,他慢慢地放下电话,眼睛看向床上眼睛紧闭、身子放松、一付任由他宰割的叶果果,他走过去,手抚到她的脸上,“你妈妈已经过世,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了你她会活过来吗?”叶果果嘴角一翘。
“至少我能知道你的伤心和痛。果果,这么久了,你就不能对我一点信任?”
“我的伤心和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知道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就好了。”叶果果的声音没有生气,像浮飘在空中,可听上去让人心惊,这是怎样的一种恨意!
曲靖天才被宋小北一句话压下去的的怒气又隐隐浮上来,他压住叶果果的身子,“你恨我,可以,你恨不得杀了我,也可以,但一定要记得下手狠一些,”他抓住她的手,按到他的胸口,“往这里死死下手,千万不要像上次那么手软。因为,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你就是我的,永远都是!当你走进我这屋子,你的命运就注定要与我曲靖天绑在一起!你没有选择!”说罢,他疯狂地吻住了她的唇,舌头搅进她的口腔,狂野地横扫。
他亲遍她全身,却没有强行要她,最后,他抱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果果,你想毁掉正天,我帮你,你想毁掉北宇,我也帮你,你恨常笑,恨曲碧宁,恨那些算计过你的人,我都帮你,只有你恨我,我没办法帮你,因为我要活得好好的,和你一辈子。”
曲靖天轻轻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叶果果听。
他的怀里,叶果果面容宁静,呼吸平稳,双目紧闭,似是睡去。
曲江山去见父亲,看见他闭着眼睛躺在竹椅里听京剧,一付悠闲之意,紧张的心顿时松下来,他不相信父亲没听到外面的消息,既然听到而表情这么淡然,说明他不反对。
“爸。”他在曲一湘身边坐下。
曲一湘打开了眼睛,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听戏。
“爸,我跟你说个事。”
“说吧。”
“靖天已退出北宇,现是靖昆担任总裁。”
“嗯。”曲一湘脸色不变,声音不变,像在听天气预报一样。
“你就不说点什么?”这种反应太淡然,让曲江山心里没底。
“只要日后你们不后悔,我没什么可说的。”
“爸,我知道你看重靖天些,只是靖昆也挺好,以后你能看到的。”
曲一湘没答理他,跟着戏曲哼起来。
曲江山沉默半晌,又开口了。
“爸,还有个事儿。”
“嗯。”
“靖天执意要将常笑送进监狱。碧宁愿意将正天一块地转让给北宇,仅仅希望靖天手下留情。”
“这话为何跟我说?”
“靖天现在天天守着那个女孩子,谁也见不到,谁的电话都不接。他最听你的话,我请你出面说个情。”曲江山语气愤愤。
曲一湘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打掉我的曾孙儿,我怎么会去说情。”
曲江山脸色一变,他的曾孙儿正是他的孙儿,可他正在说情。
他有些困难地说,“那个女孩子品性不好,以后靖天找个好女孩成家,给你生个大胖曾孙儿。”
曲一湘笑了,满脸皱纹如菊花一样开放,“你说不好的,必定是不错的,因为啊,你的眼光极少正确过。”
曲江山脸涨成紫色,有些恼羞成怒,“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他想起曲靖天离开董事会说的那句话,我的眼光比起你的眼光,不知要好多少倍。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这儿了。更不要拿外头的事来问我,我老头子可没几天活头了,只想自自在在过完这辈子。”
曲一湘站起来,反着走走到阳台,拿起旁边的水壶给几盆花草浇水,阳台上挂着一个鸟笼,笼子里养着一只漂亮的鹦鹉,见有人进来,眼睛溜溜地转,嘎叫两声,“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