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葵愣了愣,死死地盯着看,半晌才反应过来,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跳开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划破天空,惊飞树丛几只不知名的鸟。
地下,一只死老鼠被踩得扁平,眼睛珠子凸出来了,死死地瞪着夺命仇人。
伍元葵再次尖叫一声,惊魂未定,拉起花花撒脚丫子跑了。
果然阴气重,连老鼠都有怨气!
宋小北的西班牙餐厅,四少都在坐,可没有一人身边有女人。
三年前,冷婵终于不愿意再维护这种不进不退的局面,一个人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宋小北从此形影相吊。
李小沫也走了,回乡下结婚去了,她家里给她找了一个老实憨厚的男朋友,任凭齐国再怎么抬高价钱挽留,李小沫去意已决,齐国只得放手,他知道,他给不了她婚姻。齐国早在遇到李小沫之前就已订婚,原本就是想在结婚前再疯狂一把的,没想到遇到李小沫,她喜欢他的钱,他喜欢她的身体和性格,后来,竟然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她的人,而李小沫忠于自己,喜欢他的钱时跟着他,后来不喜欢他的钱了,就走了。此后,齐国结婚,妻子除了正式公开场合,他极少带出来过。
宁远这几年偶尔带女人,但仅仅是偶尔,只有曲靖天,经常带苏雪出来,奇怪的是行为并不亲密,却总是在背后深深地注视那个相似的影子,表情落寞。
四人一起打牌,齐国丢了一张牌,问宁远,“你妈妈六十大寿就在这几天吧?”
“还有三天。”宁远吐了一口烟。
“在哪请?”
“我别墅,已经布置了。”
“她老人家什么都齐了,就差个儿媳妇。”齐国笑。
“她有大儿媳妇,也有孙子。”宁远说。
“你看看我们四个,想当初多么潇洒,多么风流,多么自在,现在一个个全颓废着,都是女人惹的祸!北京城里多少人骂我们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可谁知道我们都是情种,比他妈猪八戒还痴情!”齐国感慨万分。
“宋二还在找?”宁远问。
“可不还在找?”宋小北苦笑。冷婵走了,他的天平倾斜了,才知道她在他生活中占据了多么重要的位置。
“曲大还在捞?今年的悬赏多少?”宁远又问。
“六亿。”齐国说。年年递增。
曲靖天没有说话,神色淡然,摸牌打牌,才打出去,他的手机响了,摸出看了一下,接通,苏雪惊慌的声音传来,“曲总,我的车撞人了,我躲起来了,可是我好害怕。”
曲靖天皱眉,“赶紧打120救人,报告车祸发生的具体位置!再报告你的位置!”
“我怕,我好害怕!”苏雪哽咽。
曲靖天站起来出去。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撞人了?躲起来了?
宁远想起他收起的那张监控视频,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女人比起叶果果,真差得太远了!难怪一直上不了位。”齐国叹气,这几年的星星点点,他们无不看在眼里。
“形似神不似。”宁远说得简洁。
“你以为除了叶果果,还有谁能上位?。”宋小北反问。
“我其实很担心,果果已经不在了,这个苏雪吧,又太拿不出手了,我就不相信曲大看不到。”齐国说。
“不就是想找个慰藉?”宋小北最了解曲靖天,他有时候看见有些像冷婵的女孩子也会默神半天。都不过是在透过一个相似的人怀念另一个人,透过一张相似的脸思念另一脸罢了。
“这个苏雪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她那资料什么孤儿的,我看就不靠谱!”
“这话不要在曲大面前提起,他心里苦。”宋小北说。
“哪敢提呀。”齐国苦笑,也就私底下说说,他憋闷着呢。
曲靖天赶到苏雪那儿的时候,她缩在车子里不敢出来,一见曲靖天,立即扑过去,哽咽着声音,“我好怕,我怕坐牢。”
曲靖天拍拍她的肩膀,脸色复杂。
他是从现场过来的,那是一个喝醉了的人,摇摇晃晃在路上,结果苏雪的车刚刚挨到他自个儿倒到一边去了,然后睡着了,根本没一点事,可她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开车跑了,甚至没有喊救护车,更不用说报警。
他低头看着那张恐惧的脸,从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就是这张脸,让他自我催眠,他的爱人,一直在他身边。
以前兄弟们在一起谈女人从来都肆无忌惮,如今也是,只是他们从来不谈苏雪。
他知道他们特意避开他,不想让他难堪,更不想让他难过。如果不是他,他们不会多看苏雪一眼,他们从小到大不爱美女,因为美女太多了,只爱特别的女人,因为特别的女人太少了。
苏雪是美女,但并不特别,只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在他眼里,已经成了特别。
那张脸,就是一根稻草,可以压死骆驼,也可以撑起一口气。
他把她送到她的住处,那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小居。
苏雪颤抖着身子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嘴里喃喃地说,“陪陪我,我怕,我好怕。”
曲靖天只得将她推进浴室,说,“你洗个热水澡,这样会好很多。”转身出去。
苏雪从后面扑上来,低低抽泣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就在外面等你。”曲靖天拉开她的手,可拉开一只另一只缠上来,苏雪搂住了曲靖天脖子,身子贴上来。
“要了我吧,要了我吧,我好害怕。”
她的一只手伸进他的衬衣里,贴住他的肌肤,另一只手拉开了热水开关,一股热水喷出,将两个人笼罩在水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