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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邪王:王妃千千岁(187)

作者: 倦舞 阅读记录

半响,声音颤抖,

“王妃为什么会晕倒?”

他的呻吟颤抖,甚至带着些哽咽,问完,吻了问顾念的面颊,身子似乎都在微微发抖,像是克制着某种情绪不让它流露出来。

“王妃,毒发了。”黄芪声音颤抖着回道。

顾世安闻言,脸色大变,拎着从英国公府掳来的老太医,上前一把揪开萧越,“快,诊脉。”

老太医被他们拎过来拎过去,感觉自己的老命都要丢了。

“你们这些后生,一点都不尊老,看,看,看,看什么看……”

一边嘟囔,一边去探脉,“确实是毒发了。”

他探了探后,“咦,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压制毒素这么久,就是张春子来也不过是如此啊。”

“老夫也做不到更好,只能暂时压住,不让它扩散到心脉,时效是一个月,若是当毒性扩散到心脉时,王妃就没救了。”

“你们还是快点找到张春子,或者是找到两味解药,碧丝和绿枝。这两味药只生长在百越的深山老林之中,很是难寻,不过若是能寻得来,那这毒就算是解决大半了。”

黄芪大惊,她上前两步,追问,“老先生说的可是真的,王妃这毒分明就是碧丝和绿枝的叶子上的毒素。”

“如今你说它们竟然是解药?”

老太医笑着道,“大自然造物神奇,谁能知道碧丝和绿枝的叶子是毒,可它们的根茎却是解药呢?”

这消息让黄芪震惊,同时也让萧越和顾世安看到希望。

黄芪喃喃,“果然还是我学艺不精。”

老太医抚须而笑,下去开方子。

这一天一晚,顾念都没有醒过来,萧越一直未离开床边半步,药熬好后,亲自给她喂了下去,又和黄芪一起帮她褪去出门见客的正服,换上舒适轻便的衣裳。

萧越一直握着顾念的手没松开,是因他一松开,昏睡的人就会‘哼’一声,眉头紧紧皱起。

“母亲……”

她的手指屋里的抓握着,似乎在寻找什么,萧越又握回去,“在呢,在呢。”

昏睡的顾念才会安静下来,舒展眉头。

萧越静静躺在顾念身侧,静静帝看着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

这张平日里艳丽无双,生机勃勃的脸,此刻苍白的毫无血色,连嘴唇的颜色也比平日淡了几分,可怜的让人心疼。

她很少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脆弱,一直都很坚强,可她越是这样的坚强,越是让人怜惜。

他为什么会喜欢她?大概他们是一样的人吧。

“念念。”萧越喃喃,靠近她的耳边,亲吻她的面颊,“别怕,别怕……”

顾念这一晚,如同置身与海浪之中,时而沉入海底,时而付出水面,起起伏伏,随波摇摆。

她有时觉得窒息的难以忍受,又时却又忽然间吸入一大口新鲜空气,整个身心都顺畅起来。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无论她如何的起伏,都有人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不松手。

耳边时不时传来那温柔的声音,“念念,念念……”

那是她吗?她有时候迷茫,可那声音太过温柔,好像她曾经感受过的母亲的,柔柔的呼唤。

她忍不住往那声音挤去,想要汲取一些温暖,一直靠过去,靠过去,一直到听到沉稳的心跳声,她才安然入睡。

顾念再次醒来,昏昏沉沉间睁眼看着边上的萧越愣了愣,这一晚,萧越都没敢入睡,只闭着眼睛,感受到顾念动了动。

他轻拍了拍她的背,“在呢,在呢……”

好像这一整晚,已经无数次说过这句话,重复过这个动作。

顾念只记得自己在白瓷罐子前说话,后来……

她不明所以,努力的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她四肢软绵绵地使不出丁点的力气感觉浑身都湿哒哒的。

她懒懒的靠在萧越怀里,只觉得累的连手指头都懒得动,身上好像被重物碾压过一样,疼的厉害。

她用眼睛描摹着萧越疲惫,阴郁的脸颊,大概是目光太过灼热,萧越终于睁开眼睛,见顾念正看着自己,惊喜道,

“念念,你醒了?”

“我怎么了?”她的声音沙哑,无力。

萧越将她揽在怀里,“念念,你身体里的毒发作出来了,不过,你不用怕,我和岳父都已经派人出去找解药了,很快,很快就会好的。”

“我不怕。”

顾念乖顺的任他搂着,原来是毒发了啊,竟然来的这样快。

这一刻,顾念没有惊讶,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只是遗憾的是,来得太快了些。

*

正院里,纪太妃开始听说随远堂乱成一片,后来又听说顾念昏睡,具体是什么却再也打听不出来。

不过,她却有些暗暗松了口气。

她眉开眼笑地对田嬷嬷说道,“好啊,这就是老天的报应,让他们俩不孝不悌忤逆我,老天果然还是长眼的,没让他们好过。”

田嬷嬷忙上前附和,“太妃说得没错,我看哪,王妃这一昏倒,以后就不值得太妃防备了,您想,她这一病倒,必然是不能打理中馈的,难不成还让老太妃亲自出山?那还不是太妃您受累了。”

她脸上带着意味表情,田嬷嬷年过六旬,头发花白,额上眼角满是皱纹,目中闪过精光,看着就是个厉害的妇人。

她是太妃的乳母,纪氏出嫁,田嬷嬷一家做了陪房,随纪氏一起到了晋王府,在晋王府一待就是几十年。

她熟知纪氏所有的隐秘,对纪氏忠心不二,深得纪氏信任器重。

如今田嬷嬷年岁渐长,纪氏已经不忍心让她操劳忙碌,没再让她领什么差事,只让她待在身边,陪自己说说话。

此刻她说的,让纪太妃大声笑了起来,“不错,不错,还是你提醒了我。”

她的脸上露出十二分得意来,随即又忽然沉下眼眸,“当初,我生产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在呢?不然,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低落,也唯有在自小喂养自己长大的嬷嬷面前,纪太妃才会如此的脆弱,她哄着眼眶哭诉,

“你说,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如果是,他怎么就那么不听我的?从小到大,就一直顶撞我。”

“如果不是,他为什么长的和我那么像,我很多次想要弄死他,可一看到那张脸,我就下不去手。嬷嬷,我该怎么办?”

“说到底,荣安堂那个老婆子从一开始就没接受过我,没把我当成一家人,王爷,他怎么就去的那么早?他要在,我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

纪太妃用帕子擦拭着泪珠,田嬷嬷低声宽慰道,“说起来,这些年太妃也过的不错了,老太妃一直不管府里,和王爷虽然有摩擦,但到底他也没做出格的事情。”

纪太妃冷笑一声,“她不让我掌家,还让谁掌家?她倒是想把爵位给另外两房的,可皇上当时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名言,爵位是留给那个孽障的。”

“自然,管家的权利只能在我手里了,她不待在府里,还不是不想看我的脸色过日子。”

田嬷嬷闻言,委婉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到底是太妃得了益处,皇上顾念着王爷救驾的功劳,一直对府里不错,如今更是对小王爷委以重任。”

“老太妃如今一天老过一天,还能活几年?这晋王府迟早还是您的天下。“

纪太妃听了,神色稍缓。

只是一想到当初萧越冷着脸说让她别管他俩夫妻的事情,她心里就一阵烦躁,“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孽障。”

田嬷嬷不言语,心里却想着当初纪太妃做的事情,可比着忤逆不孝严重的多了。

田嬷嬷心里想着,却不敢明言,笑着道,

“王爷不过是被皇上宠爱的,说他不是皇子,可比皇子还得宠,性子能不跳脱吗?”

想到这里,纪氏倒没什么喜色,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神色反而晦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