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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邪王:王妃千千岁(713)

作者: 倦舞 阅读记录

“你爹是贵族,你血统高贵,听娘的,你别问了,好好的养伤,娘想法子送你出去……”

姜珠儿到底没经过什么事,心性简单,皱起眉头,“娘,连外祖父家都不管咱们了,谁还会管?”

听到姜珠儿说许家,许氏也是皱起眉头。

她的父亲,说是喜欢她,可是该抛弃的时候还是把她抛弃了,那次珠儿能被接到许家去,也是她要求的。

可到底事情还是被珠儿给搞砸了。

要不是许家,她和珠儿也不会落得如此的下场,更不会被那鬼东西控制着。

想到那东西,许氏心里涌上一股戾气,整个人都要发狂了。

原来只是她,现在连珠儿都离不得那东西。

她轻抚着姜珠儿的小脸,从边上拿出一个小缸,又拿了火折子,将蜡烛点燃,把刚刚写的那些字放到蜡烛上点燃,放到小缸里,看着它们燃烧殆尽。

许氏安抚好情绪崩溃的姜珠儿,让她睡下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屋外的廊下站着。

廊下挂着一个空鸟笼,这个鸟笼跟了她好久了。

里头并没有养鸟,从前是挂在许氏的院子里,有人曾好奇的问过她,为什么挂一个鸟笼。

许氏满脸娇羞的回答说是姜崇送的。

实际上,姜崇对这个鸟笼一无所知。

他从来没正眼看过许氏,如何会送东西给他?

虽然只是个空笼子,但许氏倒是经常在鸟笼里添鸟食和清水,有时候会有野鸟飞来停留片刻,吃吃食,喝点水。

除了野鸟,平时也会有一只漂亮的白鸽飞来。

许氏将笼子里的清水和鸟食添满,静静的立在一边。

过了许久,中间来了一只小麻雀,在笼子边上扑棱了许久,才吃了几口食物,只是许氏动了动脚,那小麻雀受了惊吓,扑棱棱的飞走了。

再过了一会,那只经常来的白鸽飞了过来,落在鸟笼的架子上。

许氏慢慢的抬手轻抚着它洁白的羽毛,然后从袖中抽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卷起绑在它的脚上。

用了食后,那白鸽又飞走了。

许氏看着它飞远,才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屋子,用炉子烧了一壶水,静静的坐在桌边等候着。

一直到夜幕降临,外面寂静无声,偶尔有远处普济庵大殿的尼姑做法事的声音传来。

屋子里的空气很沉闷,兼之屋子里的人是人心惶惶,就难免显得有些凄凉和孤寂。

天空又下起雪来,已经过了年,算是春雪。

如果按照百姓的说法,春雪下了,那今年是绝对不会干旱的,所以这雪,对于百姓来说,是喜闻乐见的。

就在这大雪纷纷扬扬之时,一个老者匆匆的在普济庵隐秘的小道上蹒跚而行。

人,是跟着普济庵的观主进来的。

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目的地,就是许氏的院子门口。

廊下的灯光打在老者的脸上,露出许老伯爷的脸。

看着东屋的窗棂上映照出来的灯光,他背着手往里而去。

许老伯爷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姜老太爷和他是一辈子的朋友,临了却被他捏着把柄,最后反目成仇。

他们俩的遭遇其实是差不多的。

他掌控不了自己的子女,而姜老太爷驾驭不了他的儿子。

所不同的是,他的儿女都是愚蠢透顶,将老太爷的儿子则是野马,不按常理出牌。

只不过,最后的结局仍是殊途同归。

他推开屋子的门,里头许氏听到声音,回过头站起身来,见到许老伯爷的身影,许氏惊讶万分,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她上下打量着许老伯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没想到父亲会过来,以为最多也就是哪个兄弟来一趟,或者是侄儿许彬过来。

她都已经想好,谁来该用什么方式说话了,只千算万算,没算到父亲会过来。

许氏咬着牙,虽然本能上感觉不好,但面前的人是父亲,最疼爱她的父亲。

“父亲,我要离开这里。”许氏在纸上写着。

许老伯爷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女儿,身上的衣服是粗布衣裳,头发随便的用一根银簪子挽着,哪里还有伯府姑娘,将军府夫人的贵气?

他不禁闷叹一口气,这个女儿他是真的放在心坎上疼的。

无奈,看起来精明,实则是个蠢货。

当年死活要嫁给姜崇,为了嫁给他,不惜上了野男人的床,珠胎暗结,设计姜崇。

想到这些,他不觉再叹一声,“你忘了当初能来这里,就是和姜家说好,一辈子青灯古佛的。”

“当初就说了让你好好对待姜崇的孩子,你既然都能对姜瑜好,可为什么不能对姜璇好?”

“一个姑娘,不过一份嫁妆就打发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许氏泪眼婆娑,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愤恨的纸上写着,“父亲不是伯爷吗?不是尚书吗?为何还不能收拾那个死丫头,让我在这里受罪,您忍心吗?”

“今日姜璇那个小贱人过来说姜家要把珠儿逐出去,那怎么行?”

许老伯爷胡须高高翘起,“父亲不能一辈子帮你收拾烂摊子,千错万错,你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两个孩子。”

“姜崇头顶绿了这么多年,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你还想如何?他只是把姜姓拿回来,没将事情捅出去已经是为了面子忍下了。”

“要我说,你当初就不应该生下那两个孩子。”

许氏目光一黯,咬咬唇,“说来说去,都是女儿的错。”

“我能生下来,难道没有你的功劳吗?你想要和姜家的关系更近点。”

许氏的字写的很凌乱,一股郁气萦绕在上头。

若不是自己的女儿,许老伯爷当真是想两巴掌打醒许氏,然后劈头盖脸的骂一顿。

“这么多年,你做的错事还不够多吗?我哪次不是帮你善后,帮你杀人,帮你善后,帮你逼迫姜崇娶你,什么都帮你做了,难道还不够吗?

到老了,还要受你的埋汰吗?”

许氏没想到父亲说翻脸就翻脸,

“你帮了我?难道你不该帮我吗?你是我的父亲,父亲照应女儿不是应该的吗?”

如果许氏能够说话,这会她的声音定然是尖利无比的。

可惜,她只能把愤恨发泄在纸上,甚至纸都被她给弄破了。

“你住嘴吧。”许老伯爷恼羞成怒。

许氏抬眼看着许老伯爷,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你将珠儿接出去,就是让她断了腿回来。

你明知道我离不开阿芙蓉膏,可你还是狠心的不给我。

我为什么会离不开,不都是你们害的吗?

无论我要做什么,都是你们欠我的!”

许老伯爷撩起眼皮,阴森的看向许氏,“你都知道什么?”

许氏平气凝神的看着许老伯爷,慢慢的写着,字迹工整,“阿芙蓉膏是怎么来的,我都知道!”

“还有你背后的人,我也知道!”

“珠儿为什么会断腿?为什么会昏头去勾引皇上,难道不是你派那些下人在暗中嚼舌,却故意让珠儿听到吗?”

许老伯爷这是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也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女儿。

他笑了笑,觉得自己从前的一片父爱都是笑话。

那两个碎嘴的婆子确实是他授意的,没想到珠儿和云纱公主一样,一点用都没有。

只是,他没想到,爱逾性命的女儿,竟然这样的污蔑自己。

所以,别人家事歹竹出好笋,自己这里就是根子上都烂掉了。

这么一想,许老伯爷甚至是笑出声来了。

他抬起手,狠狠的,狠狠的,狠狠的,用尽力气,扇了许氏一个大耳光。

许氏毕竟是女流,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就是到了庵堂里,那也是什么都没做。

这一耳光,足足把她扇废了出去,怕在地上时,又疼有惊,头也晕了,口鼻出血,半天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