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284)
“其次,我说过,我这是公平竞争。”
许辞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呀,差点忘了,我还得改一个名字,都成了徐家人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名字,帮我想一个?”
徐静娴快被她气炸了。
许辞笑眯眯地扶着她的肩头,“别急呀,季晨还在外面等着你,你这就不要他了?”
她手上的力气悄然加重了些,凉意顺着脊骨蔓延到徐静娴全身,直冲脑门。
这女人,远比她想的要疯狂。
……
深夜的别墅,灯火通明。
费烈娜和柳九秋站在楼下,没人敢上去,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着被从楼上扔下来的婚纱,不敢动。
地上像是盛开了一朵淡蓝色的鲜花,艳丽无比,但是他们却清楚,这是一个定时炸弹。
除此之外,这个别墅里再没有了任何许辞的东西。
许辞之前就自己的东西全拿走了,连一丝垃圾都没给他留下。
傅云深已经在许辞房间呆了有段时间了。
终于,柳九秋憋不住了,“我上去看看。”
这件事情也有他的错,他应该去看看。
推开房门,房间里没开灯,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提供着微弱的光源,傅云深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里,阴翳地让人害怕。
柳九秋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
傅云深听到他的声音,脖子僵硬地转头看他,什么话都没说,但偏偏什么都说了。
隔了有一瞬之后,傅云深忽抬头和他对视。
柳九秋看到那双有些空洞的眼一下子凝聚起了深邃。
冷地像三九天的霜冻。
他问,“九秋,我爱过她吗?”
第272章 他这是恨了
柳九秋想说的话一下子卡在喉咙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昏暗的灯光照着傅云深的半张脸,勾着流畅的轮廓。
忽的,傅云深从床上起来,去了洗手间,柳九秋眼一瞟,落在他刚才坐的地方,有一块被死死揪过的痕迹,连带着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你要是想吃东西的话,楼下冰箱里有煮好的粥,你到时候热一下就行,我回去了,我那边的小医馆有点事情。”柳九秋无奈道。
隔着卫生间的门,听到了傅云深一声轻轻的“嗯。”
柳九秋叹气,不安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下楼了,费烈娜就站在楼梯口等他,无声地询问,柳九秋摇头。
费烈娜看着地上的婚纱,想动又不敢动,直到柳九秋离开,还是没下手,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
深夜,星星高悬,深黑不见五指的楼道忽然亮了灯,灯光透过门缝落在费烈娜的手机上,一下子把她的睡意给驱散了,蹑手蹑脚地起来,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
傅云深还是穿着白天的那套西装,往楼下走。
没有注意到费烈娜。
费烈娜走到楼梯口,视线却不由得往下,却一下愣住。
月光浸满的一楼客厅,傅云深在那条裙子前蹲下,半曲着腿,定定地蹲了很久,忽然捧起裙纱的一角,低头,轻轻吻上。
嘴角呢喃地说着什么。
隔得太远,费烈娜听不清楚。
只看到他像个虔诚的信徒拥吻着自己的信仰。
这样的感觉连费烈娜都觉得心梗。
她在这边站了多久,傅云深就吻了多久。
时间回溯,费烈娜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西装革履,跪在荆兰和荆萍的墓前,轻吻她们墓碑的模样。
傅云深是个情种,可他的情永远地萌发地太迟,太迟……
总是错过。
刺耳的手机提示音划破了寂静的夜,费烈娜心跳猛地跳动,拼命地伸上摸手机,摸到的时候,楼下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她尴尬地笑笑,“那个我出来喝水,喝水。”
说着,脚软着下楼,努力装出自己真的是来喝水的样子,为了缓解尴尬,她干脆边走路边看手机,但手机上新进来的消息还是让她脚步僵住了。
刚才那条消息是许辞发给她的。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费烈娜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傅云深,却和傅云深的眼对上,费烈娜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才道,“是许辞的消息。”
那双死如灰烬的眼里重生燃起一线生机,却在费烈娜的后半句话时,彻底冰冷下去。
“她说你之前送她的巴黎的那栋别墅,她过段时间会去做产权转让手续,希望你这边配合,她不想拿你的任何东西。”
后面还有一些话,费烈娜没说。
傅云深半蹲在地上,半晌之后看着地上的婚纱溢出一丝冷笑。
“明天把这件东西处理掉,有多远扔多远。”
费烈娜喉头一涩。
他这是恨了。
那个晚上,傅云深把别墅里所有和许辞有关的东西,扔了个彻彻底底,就好像她从没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
徐家的事情受到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徐敬柏虽然在事后不断上诉,但检方没有给他机会,最终在事发后一个月被执行死刑,当天,徐家无人前往执行现场,媒体用大义凛然四个字来形容徐家。
通稿铺天盖地。
而那天夹杂在这条大新闻中还有一条新闻。
傅氏财团放弃国内市场,进军巴黎,短短一周,盛天大厦人去楼空,低价售卖,最终被一个商业新星抄底购入,其中缘由不得而知,而根据媒体实地探访,这次傅氏总裁傅云深在走之前,将位于上京的豪华别墅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出售。
很多人在猜测傅云深为什么在上京发展如此大好的时候离开上京,但众说纷纭,并无定论,有人扒出了那张所谓的求婚照,而发布这张求婚照的号主在事后删除了求婚照,说这只是自己p的图,自己是傅云深和许辞的cp粉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