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蒙炎切齿一笑,回身死盯了小萧氏一眼,当即抱起荔水遥就往外走。
荔水遥被他抱在怀里却不老实,她知道蒙炎一定会及时赶到,故此放任自己使劲闻了那霸道的香,这会儿已是发作了,难受的娇声啼泣,玉露团亦硬挺着往他胸膛里塞,一双往日里不堪攀折的小细腿一个劲的在他腰上盘磨。
兰苕九畹本就缀在后面,二侍女看出异样来,九畹当即就奓着胆子上前,“郎主,娘子的闺房在这边。”
“引路!”
“是。”
一盏茶后,蒙炎被勾缠着倒在了架子床内。
“我是谁?”蒙炎额上沁汗,哑声叱问。
“山神将军。”
蒙炎见她神志不清,知道此时她体内药性正浓,问什么都问不出来,需把自己做解药为她纾解一回方可。又想到前世,不是他,而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棠长陵,便把往日的温柔一抛,架子床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
却说荔水遥,往日里是受不住他稍一用力的,这一回却似清泉玉露,涓涓沁蜜,尽君欢,恣意怜,令他食之不尽。
月亮出来了,撒了一地银辉。
床褥濡湿,皱巴巴的不能用了。
蒙炎便抱着荔水遥坐在圈椅上,又用白狐裘裹了她,掐着她腰肢,凶狠再问,“我是谁?”
荔水遥的嘴已是被他又吮又咬的红肿起来,月色里整张小脸靡艳到极致,“谁让你躲着不回来,明知我除夕夜就香汤沐浴在等你。”
蓦的,她小叫了两声,身子一软就倒在他怀里,“蒙大将军,蒙镇国,我的、我的郎主,行了吧。”
蒙炎吻着她香滑的肩头,冷笑,“我是牢头?你,坐牢一般?”
荔水遥扭了一下腰,用自己的鼻尖轻蹭了一下他的鼻尖,道:“还不是为了下鱼饵,你瞧,今日不就上钩了,由你亲自废了他,你畅快,我也畅快,且,随便是谁,哪怕告御状,废了他,你也不会背上他这条罪名。”
“以己身为饵,你就不怕弄巧成拙,我若不能及时赶到,你就……”只要一想到前世的后果,蒙炎一阵后怕,双臂下意识环紧,将她牢牢搂在怀中,在她颈窝里深吸。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张小图,那般明显的暗示你要看不懂,那只能是我命该如此了。”
提到那张图蒙炎更气,才要下狠手,就得了一手的奶汁,“真是画的一幅好图!”
荔水遥慌忙推开他俯下的脑袋,自己裹紧白狐裘,只觉得腿心酸软的一塌糊涂,“明日把我舅舅舅母也请来作证,你等着吧,明日才有好戏看呢。哦,对了,绝不能少了我那位大姨母,以及大姨丈。”
“明日的戏台子我给你搭起来,你拿什么回报我?”
荔水遥一双星眸顿时瞪大,伸出手指头戳戳他古铜色的胸肌,“蒙大将军,这会儿就不认账了?”
蒙炎笑道:“不过是今日该收的利息罢了。”
话落,扯开狐裘,脑袋就钻了进去。
第070章 切结书
夜里飘起雪花来, 至第二日清晨,屋顶积雪,有二指厚, 屋檐瓦当下挂了一排长短不一的冰柱。
小萧氏的正堂中央摆下了一张四面平瘿木大榻,大榻四边放了四个熏笼, 里头的炭火烧的旺旺的, 但因三扇门都敞开着, 绵帘子被高高卷起的缘故,风雪侵袭, 堂上也没有热乎气。
棠长陵正躺在大榻上,双手双脚被麻绳捆着, 拉成一个大字型,此刻正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处在昏迷之中。
蒙炎坐在右下首第一把靠背椅上,荔水遥挨着他坐了第二把椅子。
蒙炎对面就是荔辰旭, 他正浑身僵硬的坐在那里, 藏在大袖里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一双眼耷拉着, 横竖不敢抬起。
而在荔辰旭身后, 站着荔云鹰荔云鹤两对夫妻, 个个低头缩脖子装鹌鹑。
小萧氏被堵了嘴,用一条红绫披帛捆在靠背椅上,一双眼睛时而愤怒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吴妈妈,时而怨恨的瞪着旁边的荔辰旭父子, 时而又瑟瑟发抖,恐惧的偷瞄蒙炎。
天地一色, 半空里又飘起雪粒子来,萧融世葛若素夫妻得了消息匆匆赶来,跨过门槛,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诡异安静的厅堂。
小萧氏一看见自己的兄长萧融世,眼泪哗哗的就往下掉,又跺脚又踢腿,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捆上了?”萧融世下意识的就朝小萧氏走去,被葛若素一把掐住胳膊,“荔氏父子都在呢,他们尚且由着自己的夫人,自己的亲娘被捆,可见是她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你急什么!”
“舅舅舅母,请上座。”荔水遥裹紧身上的狐裘,起身一礼,抬手一指上面的尊位,“上面榻几上放着一张切结书,事情始末,证人证词,以及祸害我的证据,十分齐全,舅舅舅母不妨先看看。”
葛若素一听,拉着萧融世就走了上去,上首尊位没坐,夫妻俩站着,头并头的把切结书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
葛若素登时面露不敢置信的神色,忙忙走下来拉着荔水遥的手,关切的询问,“可有伤着?”
荔水遥轻轻摇头,笑道:“请舅舅舅母为我做主。”
萧融世的脸色铁青,走到小萧氏跟前一把扯下她嘴里塞的一团帕子,抖着手里的切结书,怒声质问,“萧锦书,你果真伙同棠长陵,祸害自己的亲闺女?”
小萧氏哭道:“没成,一点没成,兄长,你帮我看看长陵,他是死是活啊,怎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