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沉沦(245)

她真实地，存在在这片土地上，身旁还有她的爱人。

“你看太阳呀，你看我干嘛。”叶闻星刚睁开眼睛，就撞进了秦摘月满含笑意的眼眸中，心脏倏地一跳，随口说道。

秦摘月并没有移开目光，反而盯得更认真了，望着她说：“我不就在看我的小太阳吗？”

叶闻星心脏又被撞了一下，虽然明知她是在表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意思？”

秦摘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很轻地告诉她。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家里总没有人，你会拉着我去你家吃饭，晚上还会陪我到很晚，有时候会等我爸妈回来后你才回家，有时候会拉着我去你家睡。”

“会拉着我去你家吃饭，会给我做我喜欢的菜，会做我爱吃的糕点，有时候我不开心你会拿玩具逗我，有时候也会陪我一整天不说话。”

“初一生病，只有你来看我，怕我愧疚还说自己本来就不想上课，初三爸妈工作忙没时间管我，让我寄宿，你带我住在你家，高三时同样的原因，你怕我不习惯，陪我住在那破破烂烂的宿舍，每天陪我早起好好学习，陪我考溪榆大学。”

……

秦摘月说了很多话，叶闻星听得怔愣，其实很多事情对她来说都只是下意识想去做的事情，从未想过会被秦摘月记在心里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还能被她提起。

“你让我知道，原来家里桌上每天的鲜花可以不重样，冰箱不是装速食的地方，耳畔可以每天有人叽叽喳喳，家里不再冰冷，让我明白我还是渴望温暖。”

“这些都是因为你。”

“你很好，真的很好，我所有美好温暖的回忆都是你给的，你没有总是带给我麻烦，有你在身边很好。”

“你就是我的小太阳。不要否定自己好吗？”

叶闻星眼眶倏地一热，微微低头小声说：“我哪有。”

她只是偶尔会自卑，会怀疑自己不能带给对方幸福，会愧疚在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况下去招惹她，会生自己的气。

好吧，她承认有时候她也会想，如果她不存在，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秦摘月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揽着她：“没有就好。”

“你守护你的，我爱我的。”

“你要记得，秦摘月永远爱你。”

叶闻星记不得这是短短几分钟里她心脏第几次剧烈跳动，望着她眼睛时，听着她的话时。

一切的回应都化作拥抱。

北山山腰处有座寺庙，是北藤出了名的灵寺，下山时寺庙正开放，叶闻星拉着秦摘月走了进去，点了香便准备离开。求签的人很多，正排着队，叶闻星瞧了眼顿了下。

“怎么了？”秦摘月顺着她目光看去，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怕她难过，便想带她离开。

前些天宋烟给叶闻星打过电话，告诉她秦摘月去找过她，并且宋烟还将以前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秦摘月。

她从没想过宋烟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在她记忆里，宋烟爱面子，也不会说伤害自己口碑的事情。

起初她以为宋烟的妥协只是某一段时间。

直到听见她说将所有事情告诉秦摘月之后，她才意识到，宋烟是真的答应了，不仅答应，还接纳了秦摘月。

后来在担忧害怕中，却没有等到秦摘月的询问，秦摘月只是在用她的办法治愈她。

“我刚刚烧香时在祈愿，”叶闻星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喃喃道，“希望她来世健康顺遂，得偿所愿。”

秦摘月抬眸时，方才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明暖的身影。

-

秦摘月做了计划，下午去植物园赏花，晚上去游乐园。

离开植物园时，秦摘月还在和她说：“明年三月我们再看郁金香。”

叶闻星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像是她想看郁金香似的，可是她记得自己从未说过想看郁金香。

是她说过忘记了吗？

想到这儿叶闻星只能点点头，要是自己说过现在却又忘了，怕是要被秦摘月讨要“补偿”了。

迷茫间，夜幕降临。

叶闻星跟在她身后去了游乐场。

她记得上一次来游乐场，还是在高中的时候。

“我都多大了，对这些已经不感兴趣了。”叶闻星撇嘴，拒绝她一起坐旋转木马的请求。

“我想坐，快陪我。”秦摘月不顾她拒绝，拉着人就去排队。

刚坐上时，叶闻星觉得无聊幼稚。

开始第一圈时，觉得挺梦幻，她想起了十七岁生日，那天秦摘月陪她来过游乐场，也像这样，陪她坐旋转木马。

那时嫌弃幼稚的人是秦摘月。

玩了不少项目后，叶闻星觉得累了。

“回家吗？”

秦摘月摇头：“还有一项。”

叶闻星隐隐约约有猜测，年少时她因为心情不好，偷跑出学校坐摩天轮，那时秦摘月陪在她身旁听她碎碎念。

“干嘛？要和我在顶点接吻啊？”

刚进入座舱，叶闻星调侃道。

秦摘月笑：“那你说，给不给吧。”

叶闻星哦了声：“知道了。”

摩天轮缓缓升起，往下看游乐场里星光点点，城市灯火阑珊。

等待是漫长的，叶闻星脑袋里只有接吻两个字，所以在听见秦摘月的声音时，叶闻星下意识说：“还没到顶点呢。”

秦摘月噗嗤笑了声：“我说，让你重新许个愿。”

叶闻星脸红了红，明白过来她听岔了，对方说的并不是接吻，她轻咳了声：“什么愿啊？”

“像那年一样，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