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镜子,便是菖央这等性命不过百余年的凡人吧。
菖央不太懂施姐姐话里深意,茫然的出声:“神仙妖怪也照镜子?”
这话一出,施晚昭顿时没了感慨,满是无奈的看着呆头呆脑的某人。
“陛下,若是无事就专心磨墨,别再胡思乱想些旁的事。”施晚昭提笔抄写着经文出声。
“哦。”菖央见施姐姐这么说,抬手笨手笨脚的磨着墨条,忽地想起自己先前念叨去玩的事,便耐不住凑近,“有事的,什么时候出去呀?”
施晚昭顿笔偏头看向快要贴近自己脸颊的面容,抬手捏住她白嫩的脸颊说教:“若是经书抄不完,陛下就不要想着出去玩了。”
这话一出,菖央哪里还敢闹腾,安分的磨墨。
黄昏落日时分,已然有些昏暗,施晚昭方才停笔看了看面前的经文,心想夜里出去恐怕需要瞒着乔浓她们才行。
毕竟辛太后肯定在身旁安排不少眼线。
“陛下,待会我去将这些经文交给辛太后审阅。”
“菖央,也去。”
本来困顿的打瞌睡的菖央连忙睁开眼出声。
施晚昭看了看她这一身明黄衣袍道:“陛下还是先更换衣裳等我回来吧,否则待会怎么出去玩?”
菖央眼眸一亮,当即没再纠结应:“好~”
于是施晚昭给菖央变换出一套百姓常服,临出去前递给她叮嘱:“陛下,不许唤乔浓她们帮忙,待会要偷偷的出去。”
“好~”菖央伸手捧住衣物眉眼带笑的应,心想总感觉在跟施姐姐玩很有趣的游戏。
这般安排妥当,施晚昭才带着经文,让宫人带路去见辛太后。
而菖央则在内里自顾自的宽衣解带,虽然有些手忙脚乱,花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到底还是穿戴整齐,菖央低头笨拙的系着松垮的衣带,目光巡视着身前嘟囔道:“有点大呢?”
衣物以素朴青褐色为主搭配些许浅色织纹路为主,虽无华饰纯朴却因菖央一张水光潋滟的脸蛋而显现出几分素丽文雅。
当然菖央没有这类欣赏的自觉,只是乖巧坐在蒲团满怀期待的等着施姐姐回来。
奈何意外往往来的突然,门外忽地响起嘈杂声响,护卫们追击声:“快抓住这只鸟,它叼走玉牌!”
外边脚步声重叠纷杂时,菖央竖起耳朵听,却不敢擅自打开房门。
直至忽地有一身影悄然间穿门而入,模样竟是那年轻女道,可是她整个人瞧着虚空浮步,看起来更像是鬼魂。
“陛下,小道有重要事情想要告知。”清渊好不容易找到这位痴傻女皇,不免有些心急。
谁想这位痴傻女皇却吓得抬手捂住耳朵浑身发抖的唤:“鬼、救命……”
“陛下?”
“呜呜,走、走开……”
清渊看着痴傻女皇如此抗拒反应,又担心灵魂出窍时长不够,只得走近道:“陛下,小道事出无奈,冒犯了!”
说罢,清渊便穿进痴傻女皇的体内,因着她本就三魂不全,所以很容易契合一处控制她的身体。
菖央眼眸随即陷入涣散,起身迈步开门,便头也不回的迈步离了屋。
此时的天已然有些暗的厉害,不多时菖央的身影就消失在女娲宫。
而另一方从辛太后往回来的施晚昭,无意间瞥见一行侍卫在追击红尾胖绒鸟。
只不过一眼的功夫,施晚昭就看出来是女道身旁那只通灵鸟,不免困惑它怎么会出现在女娲宫?
施晚昭抬手掌心轻转却抓住逗弄侍卫们的通灵鸟。
“啾、啾!!”红尾胖绒鸟本来想逗侍卫们玩,谁想居然撞上熟悉而危险的美貌女子,顿时吓得翅膀都硬了。
很快侍卫们精疲力尽的追上前叩拜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诸位擅离职守,若是出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施晚昭冷淡的巡视这些宫廷侍卫。
众侍卫一听备感压力,顿时无人敢应声,只有侍卫长硬着头皮低声道:“皇后娘娘赎罪,这只鸟叼走卑职的官职玉牌,所以才擅离职守追捕,此事不关她们的事。”
施晚昭抬手取下这只通灵鸟叼住的玉牌翻过身查看,宫廷侍卫长辛狄。
原来也是辛皇后母家的亲信。
“这回就算了,下回谨慎行事。”施晚昭将玉牌交于宫人还给这位看着年岁与菖央相差无几的宫廷侍卫长,暗想同样年岁差距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谢皇后娘娘教导。”侍卫长辛狄双手接过玉牌,偏头缓缓看向这位风姿绰约的施皇后。
施皇后,真是个大美人。
从一路绕过廊道,通灵鸟吓得有气无力,脑袋歪成一侧生无可恋的叫唤:“啾啾……”
可施晚昭并没有放过这只通灵鸟的心思,而是打算带回去给菖央玩玩。
毕竟菖央很喜欢这只通灵鸟,几乎每一回她见到都会很开心。
大抵这会的施晚昭并没有发现自己正无形中为菖央发生许多细微的变化。
不过施晚昭的好心情在没有见到本该老实呆在屋内的菖央时戛然而止。
“陛下?”施晚昭望着更换落下的衣物,屋内寂静无声,没有半点回应。
施晚昭周身气温骤降,试图查询屋内的异常气息,连同被抓在掌心的通灵鸟都感觉到透心凉,禁不住瑟瑟发抖。
冷静,必须保持冷静。
现在屋内没有任何鲜血气息,而自己没有从血坠感应到危险,至少代表着菖央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
而外面的宫人侍卫没有任何异样,那菖央究竟是怎么出去的?
难道是被人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