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辛太后不由得撑起身,满面难掩震惊,那施皇后竟然能有手段对付菖仪的势力,自己莫非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
王管事将烟杆捡起放置一旁,如实应:“听闻施皇后的母亲国师领着教徒击败六皇侯的兵马以及宫中叛变护卫,大多死的很惨,好似还有邪术相助,满天的黑鸟都在啄食杀人呢。”
虽说王管事并未亲眼所见恐怖场面,不过听了几句,心里就不由得害怕,下意识的探手捂住手腕伤处。
辛太后被这过于危言耸听的话吓得不由得息了怒火,暗想施皇后看来必定是早有图谋。
“本宫要见陛下!”现在辛太后只能寄希望菖央能够念几分母女情面,否则西梁大权恐怕非得被施皇后狠狠捏在掌心不可。
王管事犹豫道:“太后娘娘,施皇后日夜守在陛下身旁,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近啊。”
辛太后气的不轻愤愤道:“难道施皇后想将本宫永远关在颐养宫不成!”
既然施皇后不想让菖央知晓自己的情况,那就更要用尽一切可能通风报信。
尤其是辛弥,若是能够跟她里应外合,那一切或许还有转机。
而当西梁宫廷内尔虞我诈不断之时,大皇侯菖瑰的叛军已经逼近西梁都城城下。
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大皇侯菖瑰颇为得意。
只不过唯一的差错,大抵就是没想到三皇侯菖艾是空手而归。
“你说二皇妹菖茉被宗祠圣堂里的妖邪害死了?”大皇侯菖瑰满是不信的打量三皇侯菖艾,“那女皇呢?”
“回大皇姐,圣堂内里妖邪很是厉害,当时跟随二皇姐的人马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至于女皇现下还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你们两人领着人马去抓女皇,竟然让她逃了不成?”
三皇侯菖艾忐忑不安的应:“皇妹失职,请大皇姐处罚。”
大皇侯菖瑰不悦的放下杯盏出声:“来人,罚二十鞭!”
“谢大皇姐不杀之恩。”
不多时,营帐外三皇侯菖茉只能无声的挨下长鞭,以免惹怒大皇侯菖瑰,否则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
夜幕之下,秋雨绵绵,受过鞭刑的三皇侯菖艾后背皮开肉绽般火辣辣的疼痛,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榻上,面色苍白渗着细汗。
三皇侯妃走近落座身旁,面上并无任何怜惜,冷漠出声:“你既然完成不了任务,为什么不干脆逃走?”
“我若是逃走,你必定会受到牵连,大皇姐真的会杀了你的。”三皇侯菖艾虚弱说着。
“呵。”一声冷笑溢出,因着三皇侯妃背对烛光,让人有些看不清神情,可指腹却已经毫不留情的狠狠按在三皇侯菖艾伤处,“你如今这时候还要虚情假意演给谁看呢?”
榻上的三皇侯菖艾疼得倒抽凉气,已然能够感知伤口正在渗血,目光看向满面难掩仇恨的三皇侯妃,既是可怜又是无奈低声道:“你恨我是应该的,哪怕你杀了我也是可以,但是眼下情形失控,你该早些离开危险的漩涡才是。”
三皇侯菖艾并非豁达之人,一直以来都是明哲保身,可到头来却还是无力自保。
如今自己已经陷入谋反之列,恐怕最后注定是要身死,只是不希望一心复仇的舞姬因仇恨而白白丧命。
三皇侯妃冷眼看三皇侯菖艾面色苍白模样,手上动作却愤愤移开,转而径直掐住她的脖颈嘲讽道:“你们西梁皇室活该落得骨肉相残的地步,我不会被你虚假怜惜所欺骗!”
虽知三皇侯菖艾并非性情残暴之人,可此时的三皇侯妃却宁愿她是心狠手辣之人,否则反倒显得自己好像亏欠她什么情分。
毕竟当初自己的尸首是三皇侯菖艾安排下葬,可见这人与她们那些姐妹相比是要有几分良心。
三皇侯菖艾充血的眼眸看着自己因受伤更衣而被放置一旁的避邪符咒,却并未去拿,暗想倒不如就这般一命偿一命结束算了。
可颈间力道却骤然间松开,三皇侯菖艾急促呼吸,唇色泛白的咳嗽道:“咳咳、为什么不杀了我?”
三皇侯妃冷面看向榻上不反抗的三皇侯菖艾困惑的出声:“你不反抗?难道想死吗?”
“我如今处境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你要是能因我的死而获得痛快,那也算是给你一点偿还吧。”
“可笑!我亲族数十人的性命,难道只你一人的命就足够偿还吗?”
三皇侯妃看着虚弱不堪的三皇侯菖艾,不免升起些许心软,这人无疑是个好人。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西梁皇室一个个死去,最后再亲手了结你的性命!”三皇侯妃压下心软,伏身恶狠狠的看着三皇侯菖艾故作冷漠说道。
三皇侯菖艾面容憔悴的迎上嫉恨目光应:“现在西梁内乱,以大皇姐如今残暴心性不会留下其他宗室活口,你已经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
“是啊,不过宫中太上皇那个老家伙还没死呢!”三皇侯妃正欲说着,视线落向三皇侯菖艾藏在袖中滚出的琉璃玉瓶,好奇的探手取走。
“还我!”三皇侯菖艾没想到她会突然拿走琉璃玉瓶,顿时心生慌张。
三皇侯妃躲避探来的手,目光看着手中琉璃玉瓶,又见三皇侯菖艾如此在意,心间出声:“这物件自出城你就一直随身携带,莫非是什么救命丹药不成?”
“不是。”三皇侯菖艾心都悬到嗓子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琉璃玉瓶要是被打开,局势说不定会变得更复杂。
可三皇侯妃却不信,目光幽幽打量琉璃玉瓶上的符咒术纹,猜测莫非是她向道士求来谋害自己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