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施晚昭有些意外她的回答,“谁教的殿下?”
只见菖央笨拙的拽住毛笔写着字一板一眼的应:“母后,学不会、要打手心的。”
幼年时辛皇后还对菖央抱有期望,所以愿意花时间教,可后来一直未见好转,自然而然失望的就不再费心思了。
施晚昭视线落在纸上,眼见菖央停了笔,她的字瞧着虽然跟孩童差不多,不过还是能认出是个字问:“殿下还会写什么?”
菖央摇头道:“不、会了。”
“太学馆里的太傅们难道不教授殿下读书识字吗?”
“学不会。”
因为学的太慢,菖央甚至跟不上比自己小的菖仪功课,再后来太傅们就更加不管了。
施晚昭抬手翻开书卷问:“殿下想学读书识字吗?”
菖央抿唇摇头应:“笨,学不会。”
当初菖央因为读书识字不好,曾经被母后训斥罚跪许多回,渐而对读书害怕的紧。
“既然这样,殿下没有什么其他想写的字吗?”
“唔,想写姐姐、名字。”
施晚昭迎上她跃跃欲试的眼眸,实在不好打击她的兴致,抬手握住她的手执笔缓缓出声:“这是我的名字,殿下认识吗?”
“姐姐~”菖央满是理直气壮的应答。
话音未落,施晚昭抬手轻拍了下她的额前,只见她眼眸跟着惊讶的一眨,模样实在是太傻,“呆头呆脑。”
难怪从见面至成亲只听她唤姐姐,原是她竟然都不知晓自己的名字。
菖央茫然的嘀咕:“呆头呆脑、奇怪的名字……”
施晚昭无奈的叹道:“这三个字念施晚昭,我的名字。”
“施晚昭?”菖央尝试着念出声。
“嗯,殿下既然想学,那就开始练吧。”
“好~”
正愁着没时间转移精力旺盛的菖央注意力,施晚昭反倒松了口气。
整整半日里菖央都安分的很,施晚昭得空出内殿,独自站在窗旁捧住远处盘旋而来的玄羽小鸟。
施晚昭看着掌心的玄羽小鸟细声鸣叫,而后燃烧为一团火焰,轻轻一抖落散成黑色灰烬。
原来近日女皇已经多次询问国师新立皇太女之事凶吉,看来明摆着是属意大皇女菖瑰继任皇太女之位。
待转身回内殿,施晚昭落座榻旁,想起大皇女菖瑰跟河妖的事。
这几个月河妖反常的安分,绝对不是寻常事。
单论出手对付大皇女菖瑰和河妖,对于施晚昭而言,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不仅要阻止大皇女菖瑰当皇太女,还要让菖央名正言顺恢复皇太女身份,这才是有些难。
否则就算没有大皇女菖瑰,还有二皇女菖茉、三皇女菖艾,以及其他的皇女虎视眈眈。
“姐姐、看~”菖央写了满整张纸,满是期待的等待着夸奖。
施晚昭回神看了眼歪歪扭扭的图样,虽然勉强能够看出框架,不过要说是字,着实有些勉强了。
“殿下,写的很不错。”施晚昭违心的说着。
菖央咧嘴笑开怀念叨:“嗯,会写姐姐的名字!”
施晚昭看着笑容灿烂的菖央,心间忽地想就算她不当西梁女皇,其实也不妨碍她过的开心自在。
毕竟她就是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傻瓜。
只不过这并不符合施晚昭的目的,自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午后天色仍旧灰蒙蒙的厉害,不多时便有些暗淡。
冬日里天黑的早,灰蒙蒙的都城街道并没有多少行人,反倒是酒楼里热闹的紧。
宋俪自从没了胎儿,整日里一心惦记抓捕那个该死的妖道。
可偌大都城要想藏一个人,那自然是再简单不过了。
眼看月余都没有半点消息,大皇女菖瑰更是忙于朝事不爱搭理自己,宋俪心中有气无处发泄,便差人将莲湖用土给填满。
“娘娘,您何必气坏身子,近来官家夫人们都说您就要做皇女妃,正上赶着送贴邀约呢。”新来的侍女绿红讨好的奉上茶水。
宋俪坐在炉火旁喝茶,眉眼满是厌倦道:“这些夫人们都是墙头草,本宫才懒得理会,对了,宫里的施晚昭现在日子过的怎么样?”
侍女绿红低头道:“您放心,内务那边差人特意“关照”。”
“很好。”前不久宋俪将身旁的两侍女都秘密处置,以免她们传出些不利的闲言碎语,至于这个新来的侍女绿红瞧着倒是机灵。
虽然宋俪现在还不能住进皇宫,不过凭借菖瑰殿下如今的威望,使唤些小角色自然是绰绰有余。
待天色有些昏暗时,宋俪拢住外衣出声:“菖瑰殿下这些时日都一个人睡书房么?”
“是。”
从去年大婚至今,菖瑰殿下对宋俪一直不冷不热,起初宋俪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怀孕有所顾忌,可后来发现分明就是纯心冷落。
为此,宋俪不是没有闹过性子,偏生半点用都没有,才不得不暂时忍下去。
侍女绿红会神道:“娘娘,您今夜要去书房陪菖瑰殿下吗?”
“算了,菖瑰殿下恐怕只会嫌本宫打扰清静。”
“娘娘,有时候也要怀柔才行啊。”
宋俪偏头不悦道:“你是在说本宫凶悍不成?”
“奴婢万万不敢冒犯。”侍女绿红扑腾的跪到在地,“只觉得菖瑰殿下应当会喜爱一些特别的法子。”
“你且说来听听。”宋俪这才面色舒缓几分。
侍女绿红稍稍倾身附耳道:“听闻楼舍女人最会用此物勾人……”
宋俪面色微微发热的拉开距离道:“若真是如你所说,那便弄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