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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居然被只猫饲养了(41)

果不其然,完全一模一样。

这个梦是真的,那么,只要把它们带大,并送回到金焰狼家族,他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应该是这样没错。

祁景迁不再往前,他收住脚步,原地驻足半晌,折身往回走。

下山,避开村民来到小木屋。

时辰已经不早,狼大大概早完成了晨间教学。

杂物间的门锁着,祁景迁趴在窗户往内看,狼大肚皮圆滚滚的,正睡得口水“滋滋”往下淌,显然这顿早餐它吃得异常丰盛。

祁景迁踱着慢步,走去奚姑娘的房间。

不知为何,每日看看狼大,再看看她,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小窗开着,她坐在窗下,在摆弄手里晒得干枯的药草。

房里多了张他不曾见过的木桌,桌上搁着纸笔墨。

她一边翻看药草,一边在纸上描绘书写。

祁景迁顿了顿,迈着轻微的步子走到她身边。

将两只前爪搭在桌面,他努力去看。

佛手柑:常绿小乔木或灌木,叶大,互生。长椭四形或矩圆形,雄花较多,丛生,萼杯状,先端五裂。花瓣五,内面白色,外面淡紫色,雄蕊三十以上。雌花子房上部渐狭,十至十三室,花柱有时宿存。

辛夷:辛、温、无毒。当地村民常用辛夷研末,加麝香少许,以葱白蘸入鼻中,主治鼻渊、鼻塞,几次即可见效……

祁景迁仰头望着她。

她写得十分认真,埋低了头,有两缕小碎发悬在半空,随窗外拂来的微风轻轻摇曳。

不痒吗?突然很想替她把那两缕碎发捋到耳后,叫它们不要打搅此刻的她。

“小灰,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奚念知没有抬眸看它,嘴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

祁景迁默默在心内回:是啊,今日比以往是来得晚了些,因为朕试着去走了走昨晚梦里的那条路,如果没有错的话,朕可能在不久之后就要离开小狼崽,离开洪山村,离开这儿所有的一切了。

奚念知看着它状似忧愁的眼神,停下动作,微微挑眉:“你好像不大高兴?”

祁景迁:没有,朕是太高兴了,你要知道,朕作为一条狗,又没办法笑,所以是你看错了!

“怎么了?昨儿不好好的吗?”眉头簇起,奚念知摸摸它头,心底忐忑起来,莫不是留在洞穴里的狼二狼妹有什么问题?

祁景迁避开她的摩挲,扭头望向窗外。

院子里的那颗桃树叶片愈加繁茂,原先小小的桃儿已经长得有半个拳头那么大。

时间过得可真快!

再过一段日子,朕便再看不到这儿的一花一木一草一木。

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看它们才如此顺眼吗?

“小灰!”奚念知搁下笔与药草,上前两步,她暗暗观察它半晌,觉得不像是狼二狼妹出了事。

这人与动物谁都有抑郁不高兴的时候嘛!特别他从人变成动物,总该比单纯的人或动物更加抑郁一些的。

既然是有小情绪,那这个不难!

奚念知轻咳一声,用手指戳戳它耳朵:“想吃清蒸猪蹄吗?还有肘子排骨鸡腿鱼和小虾米,再来一碗美味鲜嫩的鸡蛋羹怎么样?”

祁景迁:“……”

他幽怨地望着她,暗暗腹诽:呵呵,朕本来没什么的,但你突然就让朕生气了,难道在你眼里,朕就是这种生物吗?用吃的随便哄一哄,朕就兴高采烈冲你摇头摆尾?朕告诉你,朕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奉承的对象,想讨好朕,起码也要拿出些诚意……

“不吃吗?不吃算了,我吃吧!”奚念知拍了下手,笑容满面地转身,往厨房快步而去,“说得我都馋了,今日本姑娘心情好,多吃些也没关系的,把小灰那份都吃掉吧!”

喂喂喂!

凭什么把朕的那份吃掉?得到朕的允许了吗?

祁景迁愤怒地追上去,用嘴咬住她衣裙,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嗓音。

行,你既然要讨好朕,那朕就勉为其难让你讨好一次吧,不过朕告诉你,鸡蛋羹得双份,听到了吗?鲜嫩美味的鸡蛋羹至少得双份才行!

34.三四章

晋.江.独.发

三四章

双份的鸡蛋羹祁景迁没吃着, 但他吃到了双份的鸡腿和鱼。

因为这位奚姑娘胃口小,她的那份便宜了他。

祁景迁边吃边在心底暗暗腹诽:呵呵, 不是说要吃掉朕的那份吗?结果他反倒吃掉了她的那份儿, 怎么样, 失算了吧?

吃完懒懒蜷缩在她椅子旁,他闭上眼睛打盹儿。

正要会周公,忽听一阵脚步声急切传来,旋即是赵统欣喜的呼叫声:“姑娘姑娘, 收到回信了, 姑娘,收到回信了。”

信?奚念知忙起身迎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 萱月也十分兴奋,放下手里活儿,她飞快从厨房快步跑出来。

“姑娘,终于收到京城的回信啦!”萱月一边喊, 一边凑到赵统与姑娘身边, 见信已拆,巴巴的追问,“怎么样?贵人怎么样?老爷呢?信里说的应该是好消息吧?”

奚念知好笑地安抚她:“是好消息, 你快给赵统倒杯水, 再打盆井水拿块毛巾让他擦擦汗。”

“行,姑娘, 等我回来快告诉我信里写的是什么。”

“外面太阳大, 把盆给我, 我自己去打水。”从慌手慌脚的萱月手里接过毛巾木盆,赵统无奈地摇摇头,旋身走到前院。

“姑娘,信上说什么?”将倒挂在木架的瓷杯放在桌面,萱月提起茶壶,把水注入杯中,眼睛则直直盯着奚念知手中展开的信纸。

“信上说贵人的身体状况……”奚念知话语一顿,瞧瞧瞥了眼地上的大灰狼。

登时睡意全无,祁景迁支棱起耳朵,认真听他们说话。

奚念知眸中藏着细微的笑意:“贵人性命无忧,但昏迷状况没有太大好转。”

“那老爷呢?可有受到什么苛责?”

“就算有,赵叔也不会知道。”赵叔是赵统的父亲,当初府邸奴仆遣散后,赵叔与赵统的娘亲搬回胡同暂住,这封信他们是直接送到赵叔手里的。

“爹的情况应该还好,只是信中末尾说……”话说一半,面上突然多了几丝尴尬。

“说什么?”

奚念知有些想叹气:“爹知道我们来了平利县,所以托崇亭师兄过来接应我们,现在只怕已经在路上了。”

“啊?”萱月讪讪伸手挠脖颈,“那……老爷该不是还指望着姑娘和他拜堂成亲吧?”

“嘘,别说!”窘迫得很,奚念知嗔怒地瞪她。

“什么别说,赵统又没进来,咱们这儿没别人。”话是这么说,萱月还是压低嗓音,“姑娘,你喜欢你的崇亭师兄吗?老爷虽然器重他,他的医术也确实好得不得了,但……”

“你还说!”用信纸捂住她嘴,奚念知微微涨红了脸,乌黑的眸瞪得圆圆的,“不准再说这事了。”语罢,将信纸胡乱塞入信封:“我回房了。”

萱月:“……”摸摸下巴,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娘这是害羞了?不可能吧?从前李崇亭经常进府,也没见姑娘害臊过。就算有感情,也不该来得这么突然?可姑娘方才那样子,明显就是不好意思呀!”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递给我水。”赵统头发湿漉漉地抱着木盆进来。

“没说什么,来,水给你。”萱月把刚倒的凉水递过去。

仰头一饮而尽,赵统放下杯子,俯视摊在地上的大灰狗:“啧,这狗倒像听得懂我们说话似的!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又摇头,“算了,随姑娘高兴吧!她既然喜欢,那就算了。”

祁景迁才懒得搭理这两人,他注意力仍集中在方才的对话中。

李崇亭?师兄?所以说他是太医院的?

朕可没听过这号人物,萱月这丫头,可别随便一号人物就夸什么医术了得,祁景迁默默在心内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