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跟着曹操回许都,张绣带着寡婶与两个嫡出子女走了,将张娘子以及几个庶出都扔在了宛城,张娘子再怎么生气也没用,心中虽恨,却也知自己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走了步烂棋,只得安安分分的住在宛城,为丈夫教养几个庶出子女,只期望未来他能想起孩子的同时想起她来。
曹操大胜而归,在许都的声望愈发的隆盛了起来。
张绣一路走来,眼看着兖、豫二州良田万亩,郁郁葱葱,繁华无比,心中再一次承认此次他投诚投的对了,否则的话,这般僵持下去,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尤其是……
他转头看看自己尚且懵懂的一双儿女,再回头看看骑马走在曹操身侧的健壮男儿。
不由得心底暗暗叹息,连儿子都比不上。
张绣入朝面见皇帝,刘协言笑晏晏的与之探讨如今荆州宛城的情况,张绣见刘协并无灰败落魄之意,反倒是眉眼开阔,一见就知活得不错,心底对曹操的意见又少了几分。
刘协封了他个骁骑将军,曹操将他送去了巨野水师。
张绣哪里管过水师,不过却也只得暂且安置下来,却不想与那里的曹真十分投契,二人竟然成了一对莫逆。
巨野靠湖,湖风大,对静修不利。
张绣临走前在许都买了个宅子,将自己的一双儿女与寡婶安置了进去,又留下了三十好手护佑他们周全,然后就带着两个妾侍走马上任去了。
而被扔下的貂蝉没过几日就收到了个帖子。
曹公后宅环夫人邀请她过府一续。
至于为何不是丁夫人邀请?因为阿婉再孕,丁夫人带着小女儿去了阳翟照顾女儿去了。
而第二日去了曹宅的貂蝉就看见一年轻妇人,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站在门口等着她。
看到此情景,貂蝉的心莫名跳了起来。
数月后。
许都来信,信使匆匆将信送到了丁夫人手中。
丁夫人展信看了许久,然后抬手直接扔掉,抬眼对信使说道:“稍后我写封信,阿婉临产,奉孝上无长辈,我在阳翟待阿婉产下次子后再回许都,这一碗茶就等我回去后再喝吧。”
“主公亦是这般说,大娘子要紧。”
丁夫人不由笑了:“他是个疼爱女儿的。”说着,又抬眼望向信使:“邹氏再嫁之事,可曾写信告知张将军?”
“邹氏为张将军婶娘,寡居多年,如今自愿聘与主公为妾,张将军也无话可说,不过张将军已经命人去宛城将张夫人接到许都教养一双儿女了。”
“合该如此。”
丁夫人叹息一声,这张绣原本是个极敬重婶娘的男人,却不想自己寄予厚望的婶娘却愿意做妾,恐怕这心里是很不好受了。
“府中可还有其他事?”
“二十日前,焦氏(环夫人)为主公添一子,主公大喜,取名为冲。”
曹冲?
丁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浅淡了几分,没有一个嫡夫人是喜欢庶子的,哪怕她再大度,不过好在她对曹操早已无心,惆怅也只是一时的,等过了这一阵,也就好似风吹云散,过去了。
“你且回吧,休整一番。”
“是,夫人。”
信使离去了,丁夫人惆怅的坐在堂屋中许久,直到阿婉扶着已经大起来的肚子走来,才连忙起身扶住自己的女儿。
“我观母亲似有愁绪,可有什么心事?”
丁夫人向来不瞒阿婉,只将曹操纳了张绣寡婶为妾的事告知阿婉,也从不在意曹操在阿婉心目中是何形象。
“只望张将军莫要心有芥蒂才好。”丁夫人说完后,无奈的唏嘘道。
阿婉抿嘴笑了笑,安抚的拍拍丁夫人的背:“邹氏丧夫时不过二十,如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既心甘情愿,父亲又不介意,想来张将军也不会多想。”
丁夫人也不说其他,只在心中期盼阿婉的想法成真了。
阿婉回去后,思来想去,唤来唐药儿,让她及时往许都去与貂蝉见一面。
等唐药儿离开阳翟后,阿婉才安心了下来。
这貂蝉极其爱慕吕布,如今让唐药儿透露些吕布的消息给她,也好安她的心。
“阿婉,待你产后我便回许都。”
“母亲,你不留下多住些日子么?”
丁夫人摇摇头:“不了,我这心里边儿总是不安稳,总觉的要有大事发生,慌乱乱的。”
阿婉连忙伸手为丁夫人把脉,却又把不出什么,又见丁夫人眼下青灰,很显然这些日子没休息好,离去后便为丁夫人开了一贴安神汤,让女婢看着她喝了下去才安心。
郭嘉自从去许都与皇帝见了一面后便回来陪着阿婉。
等阿婉从丁夫人这边离开后回了院子,就看见郭嘉蹙着眉头,抿直着唇,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由的感到疑惑,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也愁眉不展的样子?”
郭嘉抬头望向阿婉:“你回来了?信使来说了些什么?”
“父亲新纳了个妾,是骁骑将军张绣的寡嫂,前些日子,又给我添了个庶弟。”阿婉拿起桌上的蓝皮书,随手翻了翻。
郭嘉闻言却皱眉:“纳了个寡居之人?”
阿婉倒是不甚在意的笑笑,伸手挑起郭嘉下巴:“熟透了的果实甘甜肥美,青涩的果子既不好看又涩嘴,我阿父是正常男人,自然更爱熟透了的果子。”
郭嘉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拉,只见身前的女人好似一只翩跹的蝴蝶,就这么轻飘飘落入了他的怀中。
阿婉扶住肚子,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