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夫子家的卖鱼夫郎(222)

他见前头搜刮一遍,目光放在了那一家五口住着的屋子。

“相公,他来了。”女人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袖,闷在被窝里小声道。

“别出声。”元大虎拍拍女人肩膀,掀开被子抄起一直放在屋里的棍子,看着那道在屋外晃动的人影,悄无声息走到门后。

“吱呀——”

元大虎目光一狠,棍棒破风而下。

但那道人影更为警觉,几乎是撬开门的那一瞬间,几个掠步跑回墙边。

他爬上梯子后顾不得转移梯子,愣是直接从墙面上跳下。

元大虎抓着棍子追出去,元立业从屋里隔出来的小屋跑出来,守在门口。

不多时,元大虎归来。

“爹。”

“没抓到。”元大虎抹了把脸,瓮声瓮气道,“谅他短时间也不敢来了,回去睡吧。”

元大虎回屋又坐回床上。

他媳妇道:“要不要告诉主家。”

元大虎沉了沉眼色,叹道:“明早他们来了就说。”

人是他们招来的,要是主家因此将他们赶出去,那也没话说。

*

第二日一早,陶家人上县里就知道昨晚铺子里出了事。

陶大郎看着还架在院子里的梯子,还是先去官府走了一趟。

捕快来过,查了查的周围,只让他们多警惕些,下次发现情况即使上衙门叫人,随后就走了。

铺子里的老顾客问出什么事儿了,陶大郎将遭贼了一事儿一说,顿时引得大家愤懑不已。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遭贼的铺子一连好几家。”

“不止我们?”陶大郎皱眉问。

“不止。”老顾客摇头,“正街那几个大铺子都遭贼了。”

元家人听了纳闷。

元老幺有这么个能耐?

挨家挨户偷了都没被抓到?

他们一时间怀疑,昨晚那人到底是不是元老幺了。

而在铺子外,小河对岸的人群中,在捕快走后一个身影慢慢从柳树边出来。

他抛了下手里的二两银,嗤笑一声,吐出嘴里的草叶。

“能耐了,居然敢报官。”

……

因着铺子里出了这么一桩事,不仅陶家警惕,县衙也严抓。

风声紧了,一时间也没人敢下手。

而陶青鱼现在不管铺子里的事儿,只拿每月的分红。所以得他没去铺子那边也不知道今儿这情况。

开春后,巷子里处处是青草味道与花香。

方家院子里的葡萄藤也冒出毛绒微白的嫩芽,少几片绿叶已经舒展开,只等天气再暖和一点便拼了命地长。

陶青鱼日上三竿才起,再躺下去他人都要废了。

方问黎这会儿忙着给他做顿好的补补,陶青鱼便撑着腰,慢悠悠地绕着墙根的花圃走。

去岁院子里移栽进来葡萄藤,不过陶青鱼觉得太过单调,又随意抱回来一盆人家养得快死了的菊花栽种在墙根。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方问黎看不过眼了,又陆续添了各式各样的菊花。

像绿牡丹,墨菊,玉壶春等等。

陶青鱼不赏菊,但一眼也能瞧得出来这些都是名品。

可惜被方问黎和阿修带回来之后就随意种在这墙根儿。还是他偶尔想起来了浇点水。

菊花好养活,往地里一埋,这会儿扒开杂草便能看见地里已经冒出来的子子孙孙。

陶青鱼慢吞吞地拿了个小矮凳子放在花圃边,自个儿坐下。

他苦恼地揉了揉酸得不行的腰,就怕哪天真就给方问黎折了。

他吸了吸气,默默将花圃里的草连根拔起。

阳光碎裂如金,天湛蓝,有结队的大雁在天上飞过。

陶青鱼默默背对着厨房那边,扯完了这一个花圃里的草。

太阳烘得人全身暖和,陶青鱼鼻尖出了一层细汗。

当头顶的阳光忽然消散,陶青鱼下意识抬头,却见方问黎笑着立在他身后。

方问黎擦掉他脑门上的汗水:“也不嫌累。”

陶青鱼:“难不成就让这草疯长?”

“叫阿修来就是。”方问黎佝偻着圈住哥儿的腰,直接将抱着站好。

陶青鱼:“人家现在成家了。”

方问黎:“成家了又如何?”

陶青鱼靠在他肩膀,上仰头看着人,无言以对。

方问黎笑着吻了下他额头,嫌不够,又将人转过来搂着勾缠着亲吻。

陶青鱼身子顿时一软,眼中生起一抹水色。

亲够了,方问黎若即若离咬着哥儿唇瓣。

陶青鱼眯着眼睛,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榨成干儿。他道:“下午你带我去家里的酒楼铺子转一转吧。”

“好,先吃饭?”

“嗯。”陶青鱼闭眼,懒得走。

*

下午太阳大了,陶青鱼被方问黎戴了个帷帽出门。

家里铺子七八间,做的都是寻常的生意。位置好的有主街上的酒肆,杂货铺,位置一般的有布坊,茶楼。都做的是寻常百姓的生意。

生意最好的就数临水酒楼了。

都下午了,酒楼二楼还开着窗的几个雅间还见人影晃过。其中一个有人趴在窗口,瞧那醉醺醺的样子,定是喝高了。

陶青鱼去主要是看看家里的产业,这些阿修管着也没出过什么岔子。他心里暂时还没有想法,只当考察。

转完一圈,阳光也不那么炽热。

陶青鱼取下帷帽,随意在脸颊边扇了扇。

正好看见周家医馆,二人想要进去讨一杯茶喝。忽然,陶青鱼瞳孔一缩,拉着方问黎往边上一让忽然举起帷帽挡着。

转瞬,一个缩头缩脑的瘦削人影从二人身边经过。

陶青鱼放下帷帽,看人捂得严严实实,他摇了摇头,拉着方问黎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