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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103)

他又看向柳白真,“柳小友呢?”

“我肯定要陪楼哥一起。”所以您就别对我挤眉弄眼了。

马长春呵呵笑着,装作没看见。

几人一商量,便定下了出行的计划。真元子刚刚回来,见他们打算去云贵,跃跃欲试想要自荐,被马长春阻止了。

他这徒儿虽说功夫还行,去了也能多一个助力,但他很担心真元子会说漏嘴。罢了,反正秦回风带了一堆侍卫,也不差他徒弟一个。

“你们尽早出发吧,”他叮嘱秦凤楼,“我会帮你准备好驱虫和除瘴的药,还有你自己的药,记得一定要按时服用。”

秦凤楼在柳白真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只好乖顺地点头。

当夜,两人还在收拾行李,秦凤楼突然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用绸缎裹起来的长条物。

“这是什么?”柳白真好奇地走过去,“兵器?”

秦凤楼放在桌上,一手解开绸缎。

只见一柄长约四尺的长刀闪过凌然的冷光,静静躺在那里,手柄细长,刀身瘦窄,上面还有精美的浪纹。

“好刀!”柳白真惊叹道,伸手去摸了摸刀刃。手还未触及,就感到一股冰冷的刀气。

如果说他上回借用的二十的刀是一位华贵的唐风美人,这一柄刀便是冷漠孤高的杀手,自有一种风骨。

“这是我让什五从名器铺里为你寻来的,名叫朴真。铸刀师只用最古老的锻造技术,利用坠天陨铁反复捶打,所炼刀剑无不是杀人利器。朴真就是他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秦凤楼拿起刀,刀尖向内,递给柳白真,“这刀因为过于朴素,一直无人问津,你是他的第一位主人。”

时下流行华丽奢靡,连江湖人用的兵器也不例外。比如小二十喜欢错金唐刀,什五的佩剑光剑鞘都要十几两,经常因为害怕丢失剑鞘,打架都不拔剑。

秦凤楼就更不必说了,他的乾元马刀制造工艺出了名的复杂,而他日常使用的铁扇,上头的山水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反观朴真,果然当得起返璞归真四个字。护手用的最普通的白蜡杆,随意地嵌了些铜片固定,刀身除了仿佛山水的浪纹,也没有镶嵌宝石。

这把刀甚至没有刀鞘。

柳白真接过刀,入手一沉,比他之前用过的两把都沉许多。他又掂了掂,随意耍了个刀花,那种沉重感便很快化解,反而有种粘手的听话感,无论怎么翻转,刀都很顺溜地跟着他的手走。

很顺手。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如何?”秦凤楼看着他耍刀,眼里流露出笑意。

柳白真意犹未尽地停下,喜爱地摸了摸刀身:“它和我很合拍。”

虽说这世界没有什么剑灵,但武人同样重视自己的兵器,认为兵器有灵。他若是还待在小苍山,等到了正式下山游历的年纪,也要进入剑冢,寻一把与自己有缘的剑。

不过,他发现自己竟然更喜欢使刀,大开大合的招式也让他如鱼得水。

秦凤楼看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也难得感到很高兴。

他突然想到爹娘,他爹就经常到处寻摸东西送给他娘。

有时候是春日寒食的一只风筝,或者外面街上的青精饭;有时候是随手带回来的一根木钗,或是银楼里重金买下的头面;有时候,他爹在书房里读书,会突然使人送来一张笺……

他那会儿小,不懂娘为何看着一张纸能笑出声来,忙挤过去看,上面不过就是他爹摘抄的几句诗文罢了。

这种时候在一年里,总是少数。多数时候,他爹都要一个人在安静的地方静养。

秦凤楼时常觉得,也许正是“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当年老师闲暇时读到这首诗,问他怎么理解。他便回答,正是欢娱稀少故而珍贵,人生离苦,才是常态。

听完他的回答,老师长叹一声,不曾评价。

到底是为何呢?

“秦凤楼!”

柳白真放下刀,兴奋地绕着他转,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一脑袋撞过来,把他撞到桌沿,也撞散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礼物简直了!是礼物对吧?”青年抱着他,低头在他胸前乱蹭。

秦凤楼忍不住朗声大笑,用力把人圈住:“柳白真,你怎么像只小狗?”

什么欢娱少,离苦多的,他只想永永远远和小骗子在一起。哪怕一直不能停下,一直走一直走。

第二日,秦凤楼和柳白真带着护卫策马离开。小十八送完了消息,还要带着救回来的人去交给王老汉,便约定完成任务在榕州府汇合。

这时候从宫中过来的信使才刚刚到达明鉴山庄。

少监周良从马车里钻出来,一头的汗啊,和蒸澡似的。他一路上被颠得七晕八素,刚出来就扶着旁边的树吐起来。

御林军左统领韦英鄙视地看他一眼,从马上跃下,挥了挥手,便有两队羽林卫上前护卫住通往大门的道路。

“少监大人,您好了没?”他不耐烦喊,“赶紧颁了密旨,带了人我们好回去复命!”

周良狼狈地擦了嘴,原本就白的脸更加面无血色。

他也没在意韦英的态度,还是尽量整理好仪容,才朝大门走去。临行前,他干爹可是叮嘱他了,这明鉴山庄的第一任主人,很可能也是秦家人,说不好听点还是小皇帝的长辈。

没看官家说的时候也小心谨慎吗?所以啊,他得客客气气去请人家。

他一边想,一边敲门,看见韦英走得兵零乓啷的,他暗暗鄙夷。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蠢货,真要像那样的态度去请人,回头把人得罪了,官家肯定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