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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130)

老巫祝无话可说。

“罢了,你找我来,可是为了你那情郎?”

柳白真小脸通红:“什、什么情郎?”

“哦,原是我老头子误会了,”老巫祝绕过他往前走,“既如此,别挡着我采药。”

“哎哎白大人!”他急忙拦住人,破罐子破摔,“对!我是为他来的!”

老巫祝停下来,白了他一眼:“年轻人,扭扭捏捏成不了大器。”说罢把药篓丢给他,自己找了个榕树的气根坐下。

“我且问你,你和白水那孩子是什么关系?”他示意柳白真坐旁边。

怎么突然问起三哥……

柳白真一头雾水乖顺地坐下,老实回答:“他是我三哥,同父同母那种。”

老巫祝若有所思:“难怪跟我打听你的事。”

他自然也从白司那里听到了关于柳白真的一些事,比如柳家堡灭门,还有让整个江湖,包括广南中路这片土地都变得腥风血雨的山河图。

他见到这幅图的部分,甚至比听说他更早。当初白灵带着人回来后,就来求他,为白水那孩子洗去后背的纹身。

没想到啊,那就是传闻中的宝藏地图。

老巫祝看向柳白真的眼神变得慈霭起来,隐含怜悯。世上最痛苦莫过于生离死别,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绝望,反过来,那悲痛照样不会少半分。

柳白真没注意他的呢喃,他简单地把秦凤楼父子的情况介绍了,着急问:“白大人,长春观的马道长一直为他们父子治疗,这几年,他遍访病患,认为他们并非是得了疯病,而是中了毒,故而多方查找,出了个方子——”

他又把马长春给他的方子掏出来递给老巫祝,“都说巫医不分家,您看看这方子是否对症,这里头最重要的一味药引,便是龟虚虫,所以我们才来到榕州府。”

老巫祝的确也精于医道,他眯起眼认真地看手里薄薄的纸,边看边点头。

“长春子的善名,老头子远在滇南也有耳闻,看来他的医术并不在他善名之下。这方子君臣相宜,用量精准,若是用来解蛊毒,再合适不过!”

“他真的是中了蛊?!”柳白真站了起来。

老巫祝理解他的激动,将方子还给他:“坐下吧,我还没有说完。”

“我说了,这方解蛊毒可,但先得驱蛊,才能解毒。”老头正色,“否则,反而会刺激蛊虫在经脉游走,对他有害无益。”

柳白真抿嘴,脸色都吓白了。

假如他不是恰好有机会来万山城,得遇老巫祝,便是找到了龟虚虫,反而还会害了秦凤楼。他不敢想象到时候自己会如何,就是马道长,怕也难以自处……

老巫祝从药篓里取出个木盒给他。

柳白真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形似螺蛳的虫尸,但壳下生有密密麻麻的节肢,眼如红豆,十分吓人。

“这就是龟虚虫。”

老巫祝悠悠说:“那小子的父亲中的当是癫蛊。顾名思义,此蛊令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或遇饮酒时辄发,忿怒凶狠而不可制,形如疯癫。乃至于蛊卵入脑,则回天乏术,必定癫狂致死。”

“且,此蛊会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皆以血脉供养之。”

柳白真听得浑身凉透。

每一点症状都能对得上,马长春虽不知道是蛊,但通过症状,竟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遏制住了秦予江的蛊。可惜他并非时时都在,以至于秦予江突然发作,酿成惨剧。

难怪秦凤楼从不喝酒,马道长的医嘱,正好避免了刺激蛊虫。

“这种蛊能解吗?”他哀求地看着老巫祝。

“倘若不能,我根本不会跟你说,”老头叹口气,“下蛊之人应当是外行。蛊师少有和汉人打交道的,更惶提结下仇怨。何况我们这行当的人若是要报复人,只图一个快,大部分并不会牵扯起后辈,尤其是胎儿,实在是阴毒啊。”

“癫蛊是蛇蛊的一种,抓一条缠头蛇埋进土坑里,取腐血喂养蝇蛊,最后得到的蛊虫细小而能顺着头皮钻入奇经八脉,寄生在身体各处。发作时,令人麻痒难忍,到了中期,人便会瘦成骷髅,假如没有后代分担部分蛊虫,便会爆体而亡。”

老头说,“我见秦凤楼第一眼,就知道他中蛊。”

秦凤楼此人生得高大俊美,但眼下常年有青痕。旁人会认为是他休息不够导致,只有蛊师能看到其中的虫影,包括他眼中时常闪过的红痕。

“解蛊简单,服用苏荷生地汤便是,难的事驱蛊。”

老巫祝道,“取来缠头蛇,以蛇涎混入他的血,朱砂混之,在正午时分,蛊虫最虚弱的时候拔除。如果能知道下蛊之人的名字,不但把握更大,还能将其蛊术反噬回去。”

“那您能想办法得知是谁下蛊吗?”柳白真忍不住问。

“能!”白容深深看他一眼。

柳白真心道,想要解蛊,这事瞒不了秦凤楼。

他也不想瞒着对方,但他必须要保证秦凤楼的安全。假如他告诉秦凤楼,只要冷静下来去驱蛊,就能知道当初是谁对他们父子下手,也许……

老巫祝看他那副着急上火的模样,不大能理解:“我都跟你说了能解,你做什么鬼样子?”

“唉,白大人你不懂……”

柳白真心烦意乱地起身,话说到一半,目光凝滞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树后慢慢地走出。

第65章

柳白真脸上血色尽失,惶然地望着秦凤楼。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老巫祝本没觉得如何,一见对方的模样,暗道不好,眼白红影乱窜,瞳孔似针尖,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