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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140)

秦凤楼应了一声:“让他不必着急,想要叙旧有的是时间,先把防务弄明白了,莫让人从背后抄了家。”

什六咧嘴笑:“秦将军一来就先上城门去了,您放心。”

秦凤楼盯着王府大门,半晌问:“……他怎么样?”

“秦叔好得很,”什六见他主动关心,更加高兴,“我看秦叔的模样,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依然俊朗年轻。”

他抬手想要捂头,半途顿了片刻,转而轻轻扶了扶头盔,声音在大雨里显得很模糊:“那就好。”

田力在旁边也忍不住插话:“秦老弟可不容易啊,这么多年背着污名,和咱们碰上了,还得装作互相不对付,我还得故意唾他,想想怪对不住他的——当年要不是他拼死送信,咱们这些人怕是走不出东曷草原。等事了,我们定要大醉一场!”

他的声音渐渐化为尖锐的嗡鸣,笔直地刺穿耳膜,将脑浆搅成一团。

剧痛。

秦凤楼眉眼湿润,眉心微微蹙着,旁人轻易看不出他正忍耐头疼。

越来越严重了。

他紧握手里的乾元,眼前似乎闪过柳白真愤怒的直蹦的样子,心口一阵刺痛。他这两天脑子时而清醒时而含糊,清醒的时候,他想起先前打伤小骗子那一掌。

恨不得一死了之。

如果小骗子不是一身武功,那他就会重蹈覆辙,会害死小骗子。正如马长春曾和他说的,他这样的人能安安分分,不去招惹别人,便算是为自己积德了。

罢了!

“时辰差不多,”秦凤楼声音低沉如同闷雷,滚过长街,“撞门。”

四名士兵抱着撞门木往前冲,砰!砰!砰!

沉重的撞击声穿过雨幕,所有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王爷已宣告了南湘王的罪状,命全府开门请罪,若不出,等一炷香便要撞门而入,杀!

田力站在亲卫的伞下,他右手握刀,左手捏着一根细细的檀香。

此时最后一点星火也渐渐熄灭,到香灰落入掌心的刹那,他猛地抽刀仰头大笑:“一炷香已到!”

秦凤楼动了。

他缓缓朝大门走去,速度从慢到快,行到台阶眨眼闪到红漆铜钉的大门前,双手举刀朝大门中缝劈下!

轰——————

两扇门发出巨响朝两侧洞开,敞开到了一半,就不堪重负地朝内倒下,溅起一地水花。紧跟着门后的汉白玉照壁也咔嚓咔嚓地裂开,碎成数块轰然砸落满地。

“啊啊啊!!”

照壁已毁,露出躲在照壁后的人群,人群里发出此起彼伏的惊恐尖叫。

秦凤楼一身黑甲悠然立在雨中,手里的长刀足有七尺长,在他手中竟如轻羽一般。他分明长得英俊,但那眼神无端令人畏惧。

他抬头扫过前院这几百人,露出冰冷的笑容。

“我的好皇叔,竟然拿女眷做挡箭牌吗?”

他真没想到,堂堂南湘王府竟然连府兵都没有,反倒是住了这么大几百的女人。怎么,莫非秦予禾以为在几条街布防就够了吗?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女子衣着华贵,两眼红肿。她瞪着这突如其来的煞星,听到他称王爷为“皇叔”,险些踉跄跌倒。

“你是——你是太子的——”她嘶声道。

秦凤楼信步往前,笑道:“你是我婶婶?回风如今家人死绝了,正觉孤苦伶仃,见到婶婶真是好极,不知我那些堂兄弟姐妹在何处?”

“你别过来!”南湘王妃伸手护住身后的女眷,哭道,“当初我们王爷年纪也不大,太子殿下和先帝的恩怨,怎能牵扯到我们?你放过我们吧!”

秦凤楼停下,实则耳朵里嗡嗡的,啥也听不见。

他冲什六招招手,什六便提着个滴着血的麻布袋子过来。

南湘王妃突然哑了,她盯着那袋子,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发起抖来。她往后退了两步,紧紧抓住大儿媳的手。

什六很随意地将袋子一抛,里头的东西就跌落出来,湿淋淋地贴在女眷们前方几步的青石板上。

一张血肉模糊的人皮。

“啊啊啊————”世子妃甩开婆婆的手,尖叫着往后躲。

南湘王妃却一动不动。

她的脸失去了血色,失魂落魄地走到那人皮面前,跪了下去。她伸手哆嗦地掀开,果然见到了熟悉的一张脸。她的大儿子,世子秦晖。

那张俊朗的脸庞,如果血肉丰盈,是多么讨喜啊。可没了底下的肉,那面皮贴在地上,多怪异……

她一下天旋地转。

“我儿……我儿——”她抱着人皮哭嚎,“我儿啊——!!”

秦凤楼站在她面前,脸上依然带着笑容:“我把堂兄带回来了,婶婶怎么反而哭了?”

“杀人凶手!我跟你拼了!”南湘王妃绝望地低头朝他冲去。

咔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秦凤楼伸手捏着妇人的脖子,轻轻松开手,对方保持扭曲的表情倒在地上,嘴边流出一缕血线,就这么被扭断脖子,死了。

他一脚踢开对方的尸体,拎着刀朝其他人走去:“杀,不留活口。”

什六低头应了,右手一摆,玄甲兵如同嗅到鲜血的恶犬一拥而入,整个前院充斥着惨叫求饶以及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不到一刻钟,三百二十二具尸体横在了前院。

“主子,搜遍了,没有找到人,”什六带着一队人马从后院跑回来,“只差几处可能藏有地窖的地方需要查探。”

秦凤楼随手抹去脸上的血,大步朝厨房走去:“确认没有人从围墙和各处角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