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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靠抽卡活命[穿书](80)

“秦凤楼!!”

他陡然清醒,发现自己竟然闭上了眼,湿布不知何时掉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很快烧得只剩灰烬。

砰——!

有人踹开了挡在门口的火源,沁凉的空气涌入。

秦凤楼看到柳白真焦急的面孔,心里一松,夹着两个人往柳白真那里倒。

“秦——”柳白真伸手把人接在怀里,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四周的人都围着静慧二人,他却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到一阵阵后悔。

他没想到秦凤楼会替他去救人。

“二十,你摸摸他的脉。”他听见自己用虚软的声音问。

守在旁边的护卫已经捏住秦凤楼的手腕,很快摇摇头:“没事,大概就是力竭了。”

柳白真一听,更加后怕。这人在自己见过的人里已经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能让他力竭,可见里头多么凶险。

他刚想要给秦凤楼输点真气,一个和尚跌跌撞撞跑过来,嘶声道:

“人……人!外头都是官兵,他们正在撞门!”

官兵?

众人救火已经精疲力尽,这时听闻此消息,表情都很麻木。

禅房起火的时候,大多数僧人都在旁边的房间上晚课,前面两进除了扫地僧没什么人。他们纷纷望向远处,果然听到外面传来兵械碰撞和杂乱的脚步声。

“不可能!”名叫二十的护卫低声说,“我们没收到任何朝中生变的消息。至于柳家,没有人会在明面上对你动手。若是海清寺那就更不可能了。”

柳白真却不这么想,他还记得自己被关在别院的地牢里,姐姐是怎么和他说的。

姐姐之所以怒而杀夫,就是因为知道汇贤阁要栽赃他为柳家堡灭门凶手。无论哪朝哪代,恶逆弑亲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被栽赃成功,他就会变成秦国的过街老鼠,人人得而诛之!

既然那时候能想到这种点子,如今栽赃他有什么不可能?

“公子,主子说了不可能就不可能,”二十坚定道,“再说哪有这么快?”

柳白真脑子一团乱,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什么最重要。

他站起来,低头对二十说:“你照顾好秦凤楼,带人守住这里,再找几个人去各处库房找一找失踪的人。”

“不行!”小护卫顿时急了,把秦凤楼往地上一丢跟着站起来,“主子说过一定要保护好你!”

柳白真不容置疑命令他:“按我说的做。什六已经去搬救兵了,我现在杀出去,正好和他两面夹击。”

他打量着二十,伸手道,“把你的刀借我用用。”

秦凤楼出门在外会带两队护卫,这些护卫穿着打扮一致,但惯用的兵器各不相同。什五用的是剑,而这个小二十用的是一把三尺半的错金唐刀,刀刃开了槽,看着华丽实则是杀人凶器。

二十立刻抽出自己的刀双手递给他。

“好刀。”柳白真手指轻轻抹过刀刃,刀气几乎立刻划破了皮肤。他捏住刀刃随手往上抛,刀落下,右手握住,人已经跃出去了几米开外。

“我会好好爱惜的!”

小护卫默默看着青年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他还没见过柳公子杀人,印象里对方还是那个易容手法粗陋,笑起来腼腆羞涩的王真。

他心道,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这凶起来恶鬼一般的模样,简直和照镜子似的。

柳白真拎着刀攀着老松跳到墙上,踩着墙头的琉璃宝珠脊刹,舒展四肢。第二进的情形尽在眼里。

大约有四五十人正从前院往里行进,这些人各个身着盔甲,手持刀戟,前面五六人手里抱着撞木正要撞开僧人居住第三进院落大门。在他们的后面,还有大约二十个手持连发弩的士兵。

竟然真的是官兵吗?

柳白真浑身冰冷,让他们这样冲进去,僧人如果反抗便是造反,如果不反抗那就是死。他慢慢地蹲下去,悄无声息地贴着墙根落地。

他顺着墙来到他们后方,找到一个落单的人,对方正在千手观音殿里试图藏起一座金莲花底座的供灯。柳白真面无表情地伸手捏住他的咽喉,把人拖到观音像后头,然后点了对方的穴道。

“我问,你答。”他用刀刃抵着这人的脖子。

士兵疯狂地点头。

“你们是哪里的官兵?”

这人犹豫了几秒,脖子上的刀刃存在感太强,他立刻低头:“我们是云州府的府兵。”

“是吗?”柳白真不信,“你们围住海清寺,是奉皇帝的命?”

海清寺不是不知名的小庙,前朝还曾有一位皇帝在此持戒,就是现任皇帝到了海清寺也得爬着上去,不得乘坐步撵,这些本地驻兵没有官府出面,竟然就公然上山围剿?

刀一用力,血流出的同时,这士兵惨叫道:“我说我说!是西靖王妃!她有西靖王的兵符,可调本地驻军不超过五十人!西靖王妃给我们参军送来了一箱子金锭,每个来的兵还能多拿一年的军饷,只要我们来这里剿匪!”

他话音刚落,就感到脖子一凉,惊奇地发现自己飞了出去,但却能看到自己的身体……

“西、靖、王、妃——”

柳白真一字一句低语,半边脸溅了血。可笑,在寺院里剿匪?这是连借口都不要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无头男尸,露出扭曲的笑。杀他的全家,杀他的师叔,害他师兄弟反目,走到哪里就连累哪里死人……害他至此的人,怎能一点代价都不需支付?

他举起手里的刀,清晰地感知身体里疯狂涌动的真气,它们亢奋地游走在柳白真的奇经八脉里不停地叫嚣着,鼓动他去复仇去杀戮,还有比仇人之血更适合的祭奠之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