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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残疾大佬闪婚后,全员火葬场了[穿书](424)

作者: 不谈人间 阅读记录

周韶双手接过报告单,一页一页细翻起来——他知道这是诊断报告单,一般来说只需要翻到最后看结果就行,但周景烁点名要他‘好好看’,说不定里面暗藏什么玄机。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玄机,前面十几页都是看不明白的数据图像,直到最后一页的诊断栏,明晃晃地写着‘重度精神力受创;精神衰弱’。

那行否定了他未来的‘精神躁乱’的诊断消失了。

周韶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确认了一下报告单的名字,猛地抬起头看向周景烁:“父亲,这是——”

“你跟当初的我一样,被医疗院误诊了,”周景烁道:“重度精神力受创的各方面表征,跟精神躁乱的初期症状极其相似,你不是第一个被误诊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听说你这半个月都没有体检?你要是按时去体检,这份报告应该能早两个星期拿到手。”

周韶捧着那份体检报告单,脑袋一阵阵发晕,感觉人生跟自己开了一个很大的笑话。

如果没有误诊,他就不会狠下心跟迟星退婚分手,更不会想着在死之前再看一眼迟星,然后无意间撞破那种——那种画面。

迟星跟他谈了这么久恋爱,最亲密的举动也只是接吻而已,可他们分手还没一个月,迟星就跟迟宿做那种事情......这几天,周韶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迟宿靠在门口、迟星跪在地上帮他口的画面,脸色更惨白几分。

他们看上去那么契合,又很熟练,不像是刚接触不久。周韶根本不敢深想,在他跟迟星退婚分手之前,迟星跟迟宿到底维持着怎样的关系。

如果他们早就背着他搞在了一起,那他算什么?迟星口口声声对他的‘爱’与‘喜欢’又算什么?

把他当傻子哄吗?

深埋在记忆里的甜蜜回忆都成了伪劣虚假的谎言,只要一想到迟星跟他接吻的前一天,有可能跟迟宿接过吻,甚至做过更过分的事情,周韶的胃部一阵阵翻腾恶心。

周韶不是没劝过自己,说不定迟星是因为被他退婚、劈腿伤透了心,所以才做出这些疯狂的举动想要报复他......可如果真是这样,迟星对迟宿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周韶清清楚楚的记得,他站在宿舍门前的时候,精神力捕捉到迟星与迟宿短暂的交流——迟星似乎察觉到了他罹患绝症,不想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所以选择将计就计,从他身上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毫无疑问,那些‘价值’无疑是退婚补偿、以及装醉曝光他出轨劈腿的事情,试图借助他的名声抹黑报复迟冬。

迟冬那时候的猜测竟然是最接近真相的。

周韶低垂着脑袋,手指紧攥着误诊报告单,连呼吸都在颤抖。

迟冬的感觉一直是对的,迟星不是良配,也绝不单纯。而他,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是被迟星当垫脚石、当枪使的蠢货。

这么多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吧嗒。

误诊报告单上砸下一颗水珠。

迟冬惊讶地睁大眼睛,‘咦’了一声:“哭啦?”

“真的假的?”迟冬蹿下床,蹲在周韶面前,歪着脑袋从下往上盯着他的脸,与那双泪眼朦胧的金瞳对视:“真哭啦?这么激动吗?”

周韶:......

周韶别开视线,拒绝跟他那双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对视。

迟冬转头看向周景烁:“你当年发现自己误诊的时候,有激动到哭吗?”

周景烁:......

显然是没有的。

他压根就没误诊过。

不过如果迟冬问他当初被诊断出‘永久性残疾’、‘重度精神躁乱’的时候有没有掉过眼泪,他可能要支支吾吾糊弄一阵。

迟冬佯装不知道周韶经历了怎样的世界观冲击,抬手戳了戳周韶的胳膊:“误诊是好事啊,别哭了,振作一点,去把饭吃了,然后去检查身体,再给迟星好好解释一下,道个歉,不就能重归于好了?”

听到迟星的名字,周韶眼泪掉得更厉害了,这么铁血面瘫的主角攻,在得知自己一厢情愿的热恋无疾而终的时候,竟然也能哭得这么梨花带雨。

“我跟他结束了,”周韶声音沙哑。

迟冬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他有新欢了,”周韶并没有把迟星做的那些事情曝光的打算,那样只会显得他愚不可及:“我们彻底没有可能了。”

“怎么会这样?这不才一个月吗?”迟冬明知故问:“说不定他只是想气气你呢?你玩劈腿,他一气之下也找个男人跟你打擂台......”

周韶只是摇头,擦了把眼睛,转移话题:“谢谢你,不过我们真的结束了。”

“十几年的感情,说分就分了?为什么?”迟冬问道:“有什么隐情吗?跟我说说呗,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周韶不想说话。

周景烁看着一个劲逗弄周韶的迟冬,无奈叹气:“冬冬,过来。”

“我好奇嘛,”迟冬托腮:“我猜猜,能让你这个大情种断情绝爱,难道是迟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比如......无缝衔接?还是跟新欢一日千里,彻彻底底把你忘了个干净?”

“又或者像我之前猜的那样,迟星那么高情商的人,当然能猜得出来你退婚分手都是迫不得已,只是他猜到了你可能罹患绝症,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干脆将计就计蹬掉你,拿着你的钱转投别人的怀抱?”迟冬看着周韶的脸色一阵阵泛白,轻‘啧’一声:“不会让我猜中了吧?”

周韶不吱声,捂着脸缩在椅子上,一米八的大个头缩成一团,又可怜又好笑,像是一条被踢了一脚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