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季知意说：“你不休息吗？”
苏泠月刚想说不休息，就被季知意拽着半个身体躺床上，她也不挣扎了，和季知意都睡过那么多次了，这么扭捏反而矫情。
可她还是想扭捏一下。
至少，身体扭了一下。
蹭的离季知意一个手臂远，两人中间能放下三只小麻烦。
季知意说：“过来些。”
苏泠月说：“不要。”
季知意说：“为什么？”
苏泠月见她一副不是很明白的样子，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谎是她撒的，人是她带进来的，现在季知意帮她圆谎善后，她还这么不知好歹，做戏都不肯做全套。
不专业。
但——她真的有点做不到嘛！
苏泠月一辈子也没这么纠结过，和她爸吵架都是直接蹬鼻子上脸，什么婉转措辞？什么说好听的话？不存在的！
所以她看季知意半晌，还是直截了当的说：“因为靠太近，我会对你见色起意。”
季知意呛了下。
看着她：“啊？”
苏泠月这才靠近些许，神色认真：“季总，你知道什么是见色起意吗？”
季知意沉默。
她手指放唇角下，好半会才说：“知道。”
苏泠月说：“对嘛，你这么聪明。”
季知意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我见色起意了？”
也不用说这么直接。
但苏泠月点头：“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她说完夸季知意：“你这么好看，对你见色起意也很正常，对吧？”
季知意点头。
苏泠月想着都说开了，干脆靠近一些，她眼底季知意的轮廓越发清晰，线条利落流畅，漂亮的五官尽在眼底，季知意说：“还有呢？”
苏泠月看着她：“还有什么？”
季知意问：“还有什么感觉吗？”
她看着苏泠月。
在苏泠月说包养的时候意识到或许她对自己的感情，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所以苏泠月才会说这样的谎言，她也只是想试探，没想到苏泠月会自己把锅底掀翻给她看。
苏泠月说：“没了啊。”
季知意声音绷紧：“心动过吗？”
说完垂眸，微颤的睫毛显示此刻紧张。
苏泠月态度随意：“见色起意怎么会心动呢？”
季知意抿唇，下颌线绷着，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苏泠月见她不说话，隔了会说：“所以季总，我们以后稍微保持一点距离。”她手比划：“这么大就够了。”
这么大，视觉冲击没那么大，她或许就能平复心跳了。
季知意看着她，沉默两秒，点头问：“苏泠月，你谈过恋爱吗？”
苏泠月说：“没有啊。”
季知意说：“我也没有，我们要不要试试？”
苏泠月瞪大眼：“为什么要试试？”
季知意抬眼，和她四目相对：“你不是对我见色起意了？那说明是有好感的。”
苏泠月说：“有好感，不代表我喜欢你啊！”
季知意说：“那至少代表，你不讨厌我。”
苏泠月点头。
她确实不讨厌季知意。
季知意说：“我也不讨厌你，所以我们要不要试试？”
苏泠月说：“万一试了，我不喜欢你呢？”
季知意说：“那你到时候可以把我甩了。”
话是不错。
可季知意图啥呢？
苏泠月不理解：“为什么是我？”
季知意看着她，目光深幽，几秒后说：“大概我也对你，见色起意了。”
第58章 问题
季知意对她见色起意？
也是, 她这么好看，季知意会中意她皮囊一点不奇怪，她也不看中季知意的相貌吗？如果是以前, 别人对她说试试, 她肯定想都不用想谢谢加拒绝三连，但她现在切身体会什么是对一个人相貌有兴趣，甚至是浓厚兴趣，浓厚到她居然脑补过和这人翻云覆雨！
她突然有点理解以前见她一面就想要和她交往的那些人心理了。
因为她现在对季知意的这个试试。
有点心动。
苏泠月瞥眼季知意, 沉默着, 似乎在思考。
季知意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等着, 手偶尔抚摸脖颈, 在抹匀精油，香味散开, 围绕在苏泠月身边，她想了会问：“如果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不帮我扳倒苏启了？”
她想半天，是在想这个？
季知意觉得有些失败。
她开始相信苏泠月说的, 只是对她见色起意, 没有心动了。
她脸绷着，神色寡淡。
也不说话。
苏泠月见状凑近一些, 似乎认真研究季知意的表情变化, 奈何没啥变化, 季知意淡淡开口：“不会。”
她说：“公事是公事, 私事是私事。”
苏泠月点头。
她也觉得季知意不是公私不分的人, 而且她还不会记仇，她平时还很温柔, 她还同意自己养猫，在她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时候，就挺容忍她。
越想季知意的优点越多。
苏泠月突然有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奇怪错觉，但她没一口答应，季知意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试试。”苏泠月还是那般直白，她看着季知意，说：“我什么都没有。”扳倒苏启还要靠季知意，她所拥有的大概只剩下，她这个人。
从前她拥有很多，苏家，苏启。
包括那些看不见的隐形优渥条件。
像蜘蛛网，错综盘杂。
拥有的越多，就越看不清。
她迷失在被金钱和地位包裹的蚕蛹里，直到离开苏启，被扫地出门，她抽丝剥茧掉身上每一层身份，她慢慢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