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月想下车，动了下脚尖, 舍不得脱掉高跟鞋, 更舍不得这高跟鞋踩地上，迅速脱掉放回盒子里, 对季知意说：“礼物你先带回去, 我——”明天就过去, 是不是气性太小了？后天？好像有点忍不住啊, 刚刚楚怡电话干嘛不迟几分钟再打, 起码让她咬一口季知意的脖子，亲一下也行啊。
现在卡的难受, 不上不下。
她瞟眼季知意脖颈，平滑的锁骨弧度，侧头的颈部线条。
季知意说：“那我先带回去，等你回来。”
尴尬被缓解。
季知意也没问什么时候回来，似乎很有耐心的会一直等她。
苏泠月听到这话又想反思。
她及时制止脑子里跳出来吼叫的，季知意也没太过分那个小人，一脚踹回旮旯，尽量平静神色：“哦。”
季知意说：“上去吧。”
苏泠月转头和她对视两秒，绷着最后的理智上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好，也不知道季知意回去了没有，隔了好半会，她从床上爬坐起，季知意给她发：【到家了。】
还发了一张图片。
不是她。
是小麻烦。
小麻烦蹲坐在门口，侧着头，似乎很久没见季知意，对她有点陌生，苏泠月手指戳在图片上，终于心安，闭目休息。
次日被闹钟吵醒，不知道是不是季知意回来的缘故，苏泠月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睁眼看到阳光从窗外洒进来，门被敲响，楚怡喊她：“泠月，起来了吗？”
她闻到包子的味道。
苏泠月下床，出门看到饭桌上放了好些早点，楚怡说：“真方便，楼下就有，下雨天还可以让人家送上来。”
说着给她递了豆浆，苏泠月去洗漱，出来接过豆浆，边吃边听楚怡说：“季知意回来了，那她回意林吗？”
意林在季知意离开之后大刀阔斧，换了很多人，楚怡前阵子还想换工作，想着要不要去意林呢。
苏泠月不解：“苏启不是回温了，干嘛还换工作？”
“回温是回温，但总觉得是站悬崖边，时刻会掉下去。”楚怡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启今年离职多少人。”
算是大换血一次。
现在招进来的不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大学生，设计师在经过意林和谢兰的事情后，大出血，楚怡还说：“谢兰被告了你知道吗？”
苏泠月知道这件事，祁安的亲自过问，她想不知道都难，大概也是因为这事，苏启的设计师走了一大批，本就岌岌可危，现在人才更少，所以楚怡才想着换单位。
还询问苏泠月意林怎么样。
苏泠月说：“挺稳定。”
楚怡说：“那正好，我过去投奔你。”
苏泠月说：“我估计也干不长。”
她一直在等季知意回来。
如果季知意要回意林，她就待意林，如果季知意去加工厂，她也会跟过去，从放弃对付苏启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认定要陪着季知意了。
楚怡不解：“那你去哪里？”
苏泠月说：“定了再告诉你。”
说完看楚怡：“对了，季知意回来的事情……”
“我知道，不要说嘛。”楚怡冲她眨眼：“这点分寸我还是知道的。”
她连和苏泠月相熟都没怎么告诉同事，人言可畏，谁知道到别人嘴里传出什么话，所以她极少说和苏泠月的事情，至于季知意，在外她权当不认识。
苏泠月对她笑：“谢谢。”
楚怡轻轻哎哟一声。
她说：“你昨晚和季知意在楼下聊什么了？”
苏泠月说：“没什么，她送东西给我。”
楚怡问：“什么东西？”
苏泠月说：“鞋。”
楚怡皱眉：“鞋？”
苏泠月说：“嗯，她设计的。”
楚怡登时眼睛发亮：“定制啊！”
随后说：“哇！泠月你可太牛了！你知道多少人捧着钱想请她出定制吗？上次有个明星叫什么的，以前和意林合作过的，有次采访说特别想穿季知意定制的鞋呢！”
苏泠月怎么不知道。
就是知道，才更开心。
况且还有毛静安的事情，苏泠月眉眼弯弯，楚怡说：“其实昨晚我怕你更生气，就没劝你，不过我觉得季知意不像是不尊重你的人。”
苏泠月听到这话抿唇。
她吃了口油条。
楚怡又说：“不过她不说，是我也会生气，你生气应该的！”
说到底她还是无条件站苏泠月。
苏泠月嘀咕：“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她啊？”
楚怡说：“那肯定是你啊！”
苏泠月看她一眼，低头吃着油条，唇角抿出弧度。
吃完还剩一些，楚怡说：“你要不要给季知意送一些过去？”她拨出来：“这些都没吃呢。”
苏泠月想到季知意今早还没给她发消息，估摸还没醒，她点头：“好。”
楚怡说：“那我一会捎你过去。”
正好上班顺路。
苏泠月没意见。
上车后楚怡说：“周末时间空出来别忘了，搬家！”
苏泠月说：“记得。”
楚怡说：“以前一直和你住，突然一个人住还有点不习惯。”
苏泠月说：“那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楚怡顿几秒：“张娴？”
随后摇头：“算了算了。”
苏泠月：……
她还没说是谁呢。
到公寓门口，苏泠月拎着早点下车，楚怡同她挥了挥手离开，苏泠月仰头看着门牌号，阳光直射在上面，反光，苏泠月眯眼，打开门走进去，小麻烦蹭一下跳到她脚边，喵长喵短，苏泠月抱着小麻烦，揉猫头亲她，一身的猫毛，她一偏头，看到门口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