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有身份用的香水都是统一的吗?怎么觉得又有不同?”
他又凑近嗅闻,呼吸都像是引诱,这个复制体的拟态没到繁衍期,却和唐约不同。
即便是机械玩偶,一二零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状态,晃着鹅屁股跑路了。
“不是。”复制体的意识起起伏伏,唐约也听出了他的咬牙,捧起他的脸看了看。
就算知道是一个人还是很奇怪,他总有种背着亡夫干坏事的感觉。
可眼前人就是阿德里安,再叠一个老板的身份又变得好奇怪。
唐约咬他的时候情绪上头,现在自己看男人滚动的喉结牙印都不好意思。
他退开了一些,欲盖弥彰地拿了一个抱枕卡在两个人之间,“你怎么了?”
“你不会也有病吧?”
他受够了这种折磨,可老板的躯体也有病,失去过的人更殚精竭虑,唐约又问:“你真正的身体在哪里,真的有绝症?”
他刚哭过的眼睛惹人怜爱,玩偶医生摇头,“我不是人,早就没有真正的身体了。”
这个答案也不难理解,唐约扯了扯对方送花前来特地打的领带。
阿德里安虽然穿衬衫,但风格明显不同,老板的商务风和褚医生不一样。
唐约的手指卷着领带,下一秒把领带解开了,男人还是看着他,目不转睛。
温热的手遮住褚医生的眼睛,唐约骂了一句:“看什么。”
对方回答:“很久没这么看你了。”
唐约:“你有这种癖好?你做国王的时候连……”
他移开眼,手指勾着褪下来的领带,一圈一圈绕着,“连那种……”
眼前人问:“那种是什么?”
唐约拿领带抽了他一下:“我允许你问了吗?”
对方被打还笑了一声,牵动青紫的唇角和咬伤,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你睡着的时候我会看你。”
有些话没办法说,复制体内的意识也开始钻空子。
这种感觉像很久很久的猜谜,他心情舒展,眉眼的冷淡似乎也消失了,看向唐约的眼神的确很好辨认。
唐约记得从主城区回城堡的前一天夜晚,他从梦中惊醒,身边的人很及时搂着他,像哄小孩子睡觉。
但当时实在太困了,醒来又忘了这件事,后来事故加上一连串的后续,现在他陡然想起,又揪起污染物的衣领:“你需要睡觉吗?”
对方刚要回答,唐约又捂住他的嘴:“先不要回答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换了个问题:“阿德里安是蝴蝶,你是什么?老板又是什么?”
室内就开了一盏顶灯,一二零四早就去另一间房了。
窗外对面的屏幕正在播放9090星的虚拟偶像演唱会,这颗星球的一部分人是消费得起的。
外面霓虹闪烁,二婚对象欺身而上,连捆唐约的姿势都和当初唐约捆阿德里安的一模一样。
“不是蝴蝶,不好看。”
复制体眉眼太凌厉,如果阿德里安是童话故事的一页,他更像是校园故事的插图,就应该安排在结尾都市重逢的地方。
唐约双手被他捆着,干脆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逼得男人更往前一些,他问:“你是蝴蝶的时候……也不算特别好看。”
对方错愕地问:“你不是说好看吗?”
唐约点头:“口器实在是太吓人了,我那是滤镜好吗?”
他别过脸唉了一声:“你一把年纪也没谈过恋爱啊,真……唔。”
他被人亲了一口。
唐约又把头转了回来:“不做,我累了一天了。”
沙发很大,躺下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区别于阿德里安一听就带病的嗓音,褚医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清冽,法庭上的证词又很锋利,唐约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很快眼前一黑,抱着他的人说:“为什么特别喜欢阿德里安?”
唐约也没打算瞒他:“我妈妈的发色是金色的。”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现在看来眼前的人心知肚明,他又冷笑一声,泄愤似地咬上对方的下巴:“赶紧把我手解开。”
“不解,”褚医生把人搂进怀里,“你会走。”
唐约笑了:“我走去哪里?不是被你耍得团团转吗?舅舅?”
这一句舅舅咬牙切齿,“你还能好几个身份一起活动?几个小号啊?异地登录不会冲突强制下线吗?”
他的思维方式也没错,抱着他的人笑了一声,“你之前不是想和我结婚吗?”
这是唐约刚穿越试图一劳永逸的想法,但世界上没什么真正的不劳而获。
他的穿越都是旁人的蓄谋,唐约不问都知道结婚对象身份远比他想象得复杂。
复杂也代表危险,会带来争端和冲突。
结合之前缠着他的研究院院长对污染物的态度,还有整个星系关于污染物的科普教育,唐约不难得出自己的配偶类似反派的地位。
和这个世界的唐约相比,我更像穿书吧?
“是啊,”唐约也不否认,“这不是很合理吗?”
“也符合我和你的许的愿望。”
“有钱、短命还不行。”
他靠在二婚对象的怀里,头顶的水晶灯像是流动的星星,掰着手指头的少年说完咦了一声:“也没过去多久啊,这里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