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这个房间还有没有别人,或许是老板公司logo的由来之类的。
袁雾:“房间只有我一个人,你在想什么?”
他都回答了能不知道唐约在想什么?
这会换袁雾把语音切换回视频了,他略微休闲的衣服重新扣好,唐约呃了一声:“我问完了。”
他问过阿德里安铃兰手帕,也不避讳地在公司大群问过赠品,得到其他同事都没有这种手帕的信息。
还有几个直言现在用手帕太麻烦,还不如纸巾方便,表明自己没有这么精致,或许并不知道顶头上司随身携带袖珍的植物手帕。
唐约也觉得手帕不方便,小时候带着也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送了出去。
这个世界和他的世界哪哪都不一样,看见阿德里安那一抽屉的手帕后,唐约还把老板那块和自己小时候有的比对过。
那块手帕因为唐约吃草莓留下了难以洗掉的印记,反复清洗后依然是粉红色的,老板给自己的完全没有。
阿德里安那纯粹是批量保存,像是一次性的。
这条手帕不是周边,那还能是什么?
唐约还试着找过同款,都没找到过,此刻他神情写满欲言又止,更不像问完了。
手帕并不在袁雾的考虑范围,他也很意外复制体对铃兰元素的注重,这样的行为更符合一二零四的运算。
阿德里安模拟成为研究员的闻雾源,只是他的记忆没有那年黄昏路口的卖花小孩。铃兰像是删不掉的代码,无法根除的病毒。
袁雾:“你看着不像是问完了。”
唐约之前对着老板能目无尊长开玩笑,对着粉丝满嘴跑火车说对匹配对象一见钟情。
现在却划出了清晰的界限,像是真的把老板放在了正儿八经舅舅的位置。
他认为的疑点没有证据,比如老板和阿德里安一起消失的半个月。
阿德里安是污染物,老板是吗?
唐约对污染物的了解有限,却也在和简连对话几次弹出来的新闻里,从对方的反应看出这个世界对污染物的恐惧和厌恶。
他摇头:“还能联系我就放心了。”
屏幕上的男人白发也干枯,一张脸毁容了在唐约看来也高出普通男人的水平线。
他和阿德里安都是病人,唐约心里依然有猜测,却不多问了,只是冲袁雾笑了笑:“没空回我消息多少也回一句,我会担心。”
袁雾嗯了一声,问了一句符合他身份的问题:“你和你的……”
唐约:“他叫阿德里安。”
袁雾:“不是说他的病情无法医治,你还希望……”
唐约点头,这颗星球的冬季不下雪的天数屈指可数,套房内暖烘烘的,他直播得匆匆,身上穿得正儿八经,却还赤着脚。
视频通讯解放双手,视角和直播也没什么区别,顶多是开了人像模式。
“管那么多做什么,”唐约给屏幕那边的人窗外的雪,“现在高兴就好了。”
他想起那天深夜许愿的自己,带着几分试探问:“难道我现在朝着流星许愿阿德里安长命百岁会实现吗?”
他看着袁雾,下雪的下午天气也黯淡,现在还没到亮灯的时候,室内除了天光就是显示屏的光,彼此都像是蓝色的。
唐约不知道他的眼神很容易让人心软,哪怕他总标榜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阿德里安的病情人尽皆知,也有在医疗机构上班的网友透露这个消息是真的。
正常人听到这个问题大部分会安慰,要么是像简连那样希望唐约不要深陷其中,勇敢奔赴下一段恋情。
不知道谁掉进了谁的陷阱,袁雾没有回答,只是问:“你确定吗?”
唐约心里的疑虑更深,表面如常:“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上次明显不理解的老板舅舅这次却没多少疑惑,反而是唐约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微微抬眼,他那边的光线比唐约这边亮许多,他的笑也特别明显。
袁雾:“不知道说什么。”
唐约:“不问一些别的吗?”
袁雾也不知道怎么问你和我谈恋爱是什么感觉,特别是看见唐约不自觉地抿唇,他会想起深夜对方的热烈地回应。
他眼神移开,少了几分唐约印象里证明商务人士的模样,甚至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
“那我先挂了,”刚才唐约确认了阿德里安的睡眠,结婚对象是人的时候多脆弱唐约太清楚了,“老板,你保重身体,有机会我会带阿德里安和你见面的。”
通讯结束,趴在狗窝的一二零四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床上的青年微微翻身,在唐约拉开移门的时候抱起了小狗。
唐约想:污染物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除了不是人某些方面差得天赋异禀和好得过分可怕以外,难道还有什么毁灭世界的能力?
新闻上说也有去做劫匪的,是有好有坏的吧。
他的神情变幻莫测,抱着狗的男人莫名有些心虚,还是一二零四先开口:“大约,你忙完了?”
唐约看向把管家放回狗窝的男人,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阿德里安和一二零四对视,管家小狗心领神会:“大约通话的时候。”
躺回去的男人佯装拉家常,问:“你联系上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