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愣了一秒,立马反应过来,“哎呀,我们小弟弟还没出世,咱们这个大小弟就吃醋了。”
“羞,羞。”喜妹嚷着笑他。
辣妹搂着他说到,“姐有了小弟弟,一样爱你的,永远都爱我们的天佑小弟,好不好。”看他脸色稍霁又揉揉他的脑袋温言细语哄他。
九月中旬的时候辣妹又邀了二丫和她一起去送辣小菜儿,整整两担子,二丫边挑边嘟着嘴调笑她,“把我拉来当劳力,也没见你给工钱。”
“咱俩谈钱不是伤感情吗?”辣妹回笑到。
“绝对不伤感情,咱们还是谈钱吧!”二丫装出一副保证的样儿,引得辣妹扑哧笑了起来,“等会结到钱你要啥我都给你买。”
“真的?”
“保证。”
两人说的认真,其实辣妹知道二丫也就是开开玩笑,她要真买东西送她她还不干,这就是朋友。
两人挑担子到双头镇醉仙楼的时候累得满头大汗。
后门大棚里洗菜切菜的几个人早认识辣妹了,看她来了赶紧喊吴青。
吴青出来一看到辣妹就笑了起来,说了句,“你来了!”
“是啊,吴大哥,好久不见啊。”辣妹笑着打招呼。
“脸红什么啊?”王掌柜又调笑他。
辣妹和二丫莫名其妙,看着大家望着她们笑。
“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放东西结账。”辣妹对二丫说到就拿着箩筐往里走。
吴青赶紧帮她接过二丫那一担,一上手沉甸甸的,不禁说到,“这么沉,都是你们自己一路挑进镇的?”
辣妹点点头,“是啊”。
“你等等啊”。他说道边放下东西进了另外一件小房,一会儿端了两碗大盖碗儿茶出来,“快喝。”
“谢谢吴大哥。”辣妹也不客气,接了就喝起来,还真是渴了,这茶甚是好喝,入口淡淡回味却带着丝甘甜。
吴青看着她喝下又端了那碗走去大棚,应该是去给二丫的。
辣妹笑了笑,这人还去挺体贴的,也是个和善人,不禁对他好感更甚一层。
“走吧,咱们摆放去。”吴青回来笑盈盈地对她说到。
“嗯”。
两人抱起瓦罐就去大堂开始忙碌起来。
他一放好一个瓦罐,辣妹就贴一张招牌红纸,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不时相视一笑。
吴青低头看那招牌红纸右下角都细细标着日期,面上笑容更甚。
他又带着辣妹把其余二十多个瓦罐搬到后厨隔壁的一个库房里。
辣妹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壮实的中年女人也在,她正拿着木盆子蹲在地上从地窖里摸红薯出来。
辣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朝她点点头,得来一阵轻哼。
她也并没在意,一心摆放瓦罐。
两人忙碌了一会儿终于摆放妥帖了,吴青对她说到,“你就在这门口等王掌柜吧,他就来。”
说着,吴青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瞟了眼仍蹲地上掏红薯的那个女人,这才离开。
辣妹背着身子站在门口面对过道等着王掌柜过来,很明显感觉到背后冷嗖嗖的目光,打量也好,嫌弃也好,她耸耸肩,坚决不回头。
可有时候你不惹事儿,事儿惹你,你也是没办法的,比如现在。
“一个穷酸丫头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洋洋得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到底配不配得上……”
辣妹回过头紧紧看着她,“老大娘,你是对我说的吗?”
那中年女人腾的站起身,一甩正拿手上的那个红薯,啪的一声摔成两半儿,咕噜噜地滚到墙脚,“你叫谁老大娘呢,你瞎眼了,老娘才四十不到呢,你是瞎眼了,你个小贱蹄子……”
“咳咳,”眼看着她就要冲过来了,库房里头竟然传来两声不高不低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像是惊天霹雳一样将这个女人即将冲过来的身子死死定住。
辣妹这才注意到后面似乎还有个门,门后面应该还有个房间,刚刚咳嗽的声音就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此刻应该是有什么人在里面。
那中年女人端起红薯盆子一溜烟出了库房们钻进后厨去了。
看得辣妹又一次莫名其妙了。
正好王掌柜来了,这次结的是上一次的菜钱,整整六十多个铜板,两钱银子了,辣妹喜笑颜开,仿佛刚才的事儿就是个幻梦。
王掌柜一交给她银子就解释说今天店里客多,前面有些忙,他要赶紧回前面大堂招呼客人去。
“您忙吧,我这就挑了箩筐回家。”
王掌柜也不和她客套了,横竖都打这么多次交道了,都这么熟了,他匆忙离开。
辣妹站在门口拿起扁担把箩筐绳子套在上面正低着腰撅着屁股急要挑着一担空瓦罐走人,忽然后面一个声音想起,“你就是辣妹?”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点点头。
这人走路怎么也没声儿啊,她拍着胸口回头一看,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子飘飘然地走了出来。
这人本就是逆光向着辣妹走来,看不清五官,只觉得身姿飘逸挺拔,渐渐走近看清面容,乍一看没觉得多亮眼,但再一看却是叫人赏心悦目,气质静雅。
辣妹认出那一身浅绿色的长衫似乎叫做鸭江绸,是炸蚕丝所做,这还得多亏了天佑娘经常教她的一些衣料知识。
“别人如此说你,你不生气?”
他平静地问到。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说刚才那壮实女人骂她的话,“没什么啊,我不也回敬她了吗,再说一个人说什么并不重要,而是要看她做了什么。她也就说说,一没打我而没抢我银钱生意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