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云居雁抬头看他。白芍现在是沈佑的姨娘,如何能给沈君昊写信,若是被人抓住了,可是一桩大事,再也不可能留在沈家。“我很好奇,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她双眸含笑看着他。
沈君昊看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中懊恼却又心惊。写这封信的人太了解他了,不止知道胎记的位置,还知道他一定会因此生气。是谁这么了解他?
“你不想给我看吗?或许旁观者清。还是……”她抿嘴轻笑“还是你怕我发现你的秘密?”此刻她的心情好极了。即便再怎么生气,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回来向她解释。这已经足够证明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为了他的这片真心,再多的苦她都能忍受。她一定要让他的孩子是最健康,最漂亮的。
沈君昊看着她盈盈的笑脸,顿时有些羞恼。他把信纸扔在桌上,气呼呼地:“哪有什么秘密,你又不是没见过。”
云居雁拿起书信细看。可能是一早有了心理准备,她看着信上所言并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赞了一句:“这封信写得真好。没有落款,没有抬头句句都是事实,句句引人遐思却又句句留了余地,给了白芍辩驳的空间。”依她猜想,若沈君昊拿了信去找沈佑,白芍大概会闹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否认信是她写的,再把事情闹大。她必定是有让沈佑怜惜她的把握,而丢脸的一定是沈君昊,最重要的,四房和他的关系因此会变得更僵。“你四叔父在这件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她觉得沈佑应该不至于想和沈君昊翻脸。
沈君昊沉着脸:“问问就知道了。”罢开了房门,使了一个小丫鬟去把长顺叫来,又回头对着云居雁喃喃自语:“就算是四叔父也不知道胎记的位置,再看这字体,明显是女人写的。”
“所以你是为了胎记的事生气?”云居雁再次抿嘴笑了起来。
“你还笑,难道你就不想想她是如何知道的?若是我没有事先与你,这会儿你又该对着我垂泪,怀疑我背着你干了什么事。”
“我哪有这么小心眼。”云居雁反驳,心中却带着丝丝甜蜜。她装作满不在乎地:“我想,在我成婚之前,应该有不少人见过吧,例如以前的妁桃什么的……”
“你看,就知道你爱吃醋。”沈君昊跟着笑了起来,接着又对她解释:“反正不是她。而且我也没有和人泡澡,让人伺候洗澡的习惯。”
“胎记是从小就有的,你小时候总有人见过的。”
“所以这就更加明一定是家里的人,而且是和我很亲的人。”
云居雁看沈君昊的表情复又变得凝重了,故意大叫一声:“等等,你刚才没有让人伺候洗澡的习惯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把我叫进去……”
“你又怎么一样。”
云居雁想反驳,长顺已经站在门外了。沈君昊只得放开她,唤了长顺入屋,问道:“你这封信是四叔父的小厮让你拿给我的,他有这封信是四叔父写给我的吗?”
“这倒没有。他只信是给大爷的。是他特意叫住小的,还叮嘱我赶快拿给大爷,那信难道不是四老爷写的?”
听着长顺的话,沈君昊和云居雁对视一眼。无论是送信的人,还是信上的内容其实只是利用了人类的 性思维。就像算命,占卜之类,很多时候对方只是了一似是而非的话,可听者会潜意识把自己代入,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沈君昊让长顺退下,懊恼地轻叹:“若不是你,这次我又上当了。若事情闹开,恐怕全京城都知道我的胎记长在哪里,是什么形状,不定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我是如何觊觎长辈的姨娘又是如何卑鄙无耻……”
“你不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吗?”云居雁主动走过去,挨着他坐下,开解道:“不过是一桩小事,你干嘛突然就自哀自怜了……”她没完就看到了他嘴角隐约的笑意,“你又耍我!”她生气的站起身,却被他拦腰抱住了。
“我懊恼是真,不过只要你相信我,我确实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把头贴着她的小腹。她的小腹依旧是平坦的,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云居雁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抚摸着他的头发。大多数时候他都站在保护者的位置,给她信心,让她安心;她不舒服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着急,明明不会,还是想亲手照顾她;偶尔的时候,他又像顽皮的小孩一般戏弄她,再向她撒娇求原谅。不管是哪一个他,她都太喜欢了。每一天,她都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爱他了。
云居雁暗暗叹一口气。她害怕这种爱会让她失去自我,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做?”她问他。
“还是按我原来的行事。不过我会私下去找四叔父。至于这封信既然你觉得它写得很好,就先留着吧。”
云居雁点头。她自然是相信他的但还是叮咛道:“看起来写信的人是想故意惹你生气。这次不成,恐怕还会有下次。另外你不觉得奇怪吗?无论是上次的妁桃,还是这次的白芍,都和四叔父他有关。会不会这根本不是偶然?”
“我也想过,可四叔父一向不管家里的事,父亲与他也没有任何矛盾,相反的,父亲是极照顾幼弟的,据在十几二十年前,四叔父犯了一个大错,祖父要把他逐出家门,还是父亲求的情。”
“怪不得祖父一向不喜欢四叔父。”云居雁再次点头,接着又问:“关于白芍怀孕的事,我一直在想,四叔父还在守制期间,祖父不可能忘记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