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这画面都很美好。
白图正愣神儿,却见甲一打花房门口经过,难得见他独自一人,没有做宗政明月的跟班,白图赶忙追上去喊他。
甲一见是白图微微一笑,亲切的喊到,“小白。”
“甲一,我正好有事问你呢?”
“何事?”
“谁是黑虎?”
☆、23被怀疑了
23被怀疑了
除开上次太白楼遇袭,白图出箭为甲一解围过,前两年白图的连环箭还为甲一手下亲卫解围过,是以他对于白图神色一向很是亲和。
这会儿见白图问他谁是黑虎,又有些急切的模样,想想也就停下来,不再急于前行,和白图说起话来。
“黑虎是侯爷养的鹰隼啊?”
白图暗中又气又好笑啊!
甲一慢慢解释到,“你们箭卫的弟兄不知道也很正常,这鹰隼都在后山放养,是侯爷亲自驯养的,府里知道的也就我和飞羽了,卓公子也知道,对了,连你们甘大人怕也是不知的吧……”
白图听甲一还在絮絮叨叨解释,他愣了半天,打听了一圈下来,黑虎竟然就是那只黑毛畜生?
一想到那天那只鹰隼威风凛凛的样子他气的牙痒痒。
“看老子哪天不拔光你的毛!还黑虎,我要你变秃鹫!”
白图一边摸着八荒一边龇牙咧嘴的说到,八荒一副深深认同的样子,冲着白图直点头的。
“那人还真是睚眦必报!”白图愤愤然的说到。
想到那天宗政明月说自己和黑虎很像,他还心下犹疑,好奇侯府里还有和自己想象的,他还真想看看那人。
哪知道宗政明月说是根本不是人,而是那只带毛畜生。
他说那天因为八荒在鹰隼爪里,他却叫雪衣侯手下留情,用语不当之下将雪衣侯和一个带毛畜牲齐头并论。
他就说自己和那只带毛畜牲很像,这绝对是对自己的报复。
那样一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若是叫他知道了他身上中的守身蛊是他幼时顽劣所为,还不知道该如何报复他呢!
白图想想就觉得胆战心惊,更坚定日子过得再忍气吞声也得守住这个秘密。
库房往前的道路旁是一排紫荆树,冬春间,正是它的花期,这会儿冬至已过正开得妖娆紫嫣。
白图坐在树脚下靠在树干上,嘴里叼了根干草,眯着眼似睡不睡的模样。
午后的光影穿过层层叠叠的紫色花瓣散落在他黑色的细棉衣袍上。脚下是落英缤纷的紫荆花瓣。
风吹紫荆树,色与暮庭春。
八荒感觉到周边的安静,蹿了出来,在白图脚边儿的地上乱窜,在地上落的一层紫色的花瓣间打滚嬉闹。
宁静美好的叫人忘了身在何处,白图就这么在树下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回到前世。
五六岁的小丫头随着母亲出了圣巴族,身边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他们是圣巴族圣女的长老和护法。
马车行了好几个日日夜夜终于到了巍峨的西蜀皇宫。
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是她从未见过的繁华。
几天之内情境瞬息万变,母亲被囚禁,长老和护法不知所踪,自己被软禁东宫……
转眼之间自己成长为豆蔻少女,东宫太子百般讨好取悦,终于骗走血蛊,将她弃如敝履,生不如死……
得了血蛊的东宫太子登上西蜀王位第一件事便是带着王军将圣巴族夷为平地,赶尽杀绝……
他猛的醒了过来,全身大汗淋漓,好久没有做关于前世的梦了,睁开双眼的瞬间都有些恍惚,自己到底身处何方。
“你刚刚梦魇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
白图这才看清那一片洁白的衣脚。
抬头仰望,正对上一张绝尘的容颜。
他连忙起身行礼,“叩见侯爷。”
“起来吧,”他目光如雪,踱步愈近,仿佛要看进他的眼底,“你刚刚梦到了什么?”
白图一边心下惊疑自己竟然就这样睡着了,而且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一边思索该如何应对。
“呵呵……呵呵,没什么,就是那些打打杀杀的梦……”
他胡诌八扯。
宗政明月就那么直直看着他。
白图嘿嘿一笑,摸了一把脸上,怀疑刚刚睡着了脸上是不是沾染了东西。
宗政明月也不离开,就那么翩然的看着四周,又像是那目光穿过四周的景色。
白图有些微妙的感觉到此刻宗政明月似乎心情不错。
他识趣的告退。
白图径直穿过琉璃花房花房,他一进小杂间,发现床不见了,满脸疑惑的看着老谷。
老谷沙哑着嗓音说到,“天气日渐冷了,你铺子还是搬到里间去吧。”
白图心中一暖,低声说到,“谢谢”。
老谷一转身间他忽然觉得今日的老谷似乎更加苍老了一些,这么大的年纪每天泥土猪粪为伍,搬那么多花盆进进出出的。
“谷先生,下次搬花去居安苑我去搬吧,”想想又说到,“我不进侯爷的寝殿,就把花盆送到门口。”
说完嫣然一笑。
白图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善意打动了老谷,他看起来像是有些感慨得快要老泪纵横的模样。
见不得老人家如此,他连忙扬长而去。
花房琉璃间里在霜降之日就开始加起大炭炉,烧得整个琉璃间里温暖如春。
白图的新铺位就在紧靠琉璃房第一间的木屋里,房间更为宽敞,更临近碳炉,房内温热舒适。
里间琉璃房里育的那些不知名的花苗早已长到半尺来高了,白图依然看不出个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