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见状生气地过来就要抢水果盘,嘴里骂着:“给狗吃也不给你吃。”
“白桐!”
老人沉沉地喝了一声。
白桐要抢苏晓月水果盘的动作只得顿住,冲着老人不满地叫着:“爸。”
这个老人正是青云山庄的主人白振宏。在他旁边的那个比他年轻十岁的女人,是他现任妻子,也就是白枫和白桐的母亲周静芸。
白振宏扭头吩咐着周静芸,“你和桐桐出去走走,我有些话要对晓月说。”
周静芸瞟了一眼淡定地吃着水果的苏晓月,倒是没有说什么,对自己的女儿说道:“桐桐,陪妈出去走走。”
“太太,你的花苗被她拔掉了。”
管家大妈在这个时候拿着被苏晓月拔掉的花苗走进来。
周静芸见状,脸色便黑了下来,待她看到干净的地板上有着一行粘住泥土的脚印时,更加的生气,怒视着苏晓月,怒道:“我说过了,不准动我的花!”
苏晓月看一眼管家大妈手里的花苗,一脸惊讶地问着:“那是花吗?我以为是草呢。真不好意思,我高度近视,看得不清楚,拔错了。”
“振宏,你看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高度近视?戴着眼镜了还看不清楚吗?看不清楚干脆就不要眼睛了,把眼珠子都挖出来。”
白振宏看了看花苗,又看向苏晓月,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挥了挥手让周静芸先出去。
“看着她,一会儿没有把地板打扫干净,拖干净,不要让她走。下次再敢动我的花,就把她的手剁了!”周静芸撇下一句狠话,便带着白桐出去了。在经过管家大妈的身边时,她朝管家大妈使了个眼色,管家大妈心领神会。
等到大厅里只有父女俩的时候,白振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温和,温声问着苏晓月:“晓月,吃过饭了吗?”
苏晓月不搭理他,把水果盘重重地放回茶几上,然后起身就走,不久后传来她的呕吐声。
白振宏听到她的呕吐声时,脸一黑,眼神也变得阴郁寒冷。
苏晓月从来不会吃白家的东西,有时候为了气白家人,吃了白家的东西,她也会找个地方挖自己的喉咙,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她对白家的恨,比大海还深。
数分钟后,苏晓月脸色有点青白地回到白振宏的面前坐下。
瞪着她,白振宏冷笑着:“既然嫌弃,何必吃?”
“说吧,你的目的。”
苏晓月语气同样的不友善。
白振宏盯着她看,没有马上说话。
睨着他,苏晓月冷笑着:“怎么,没有话要说?”
“晓月,我是你爸,让你回家一趟,是爸想见你了。”
“呕——”
苏晓月当场就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挤出两个字来:“恶心!”
☆、025 如此父女(下)
“还有,这不是我的家!”
她的家早就被白振宏亲手毁掉了,青云山庄是白振宏建给他自己享受,建给他的女人,他心爱的那几个儿女住的,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白振宏黑脸,盯着苏晓月的眼神冷得不能再冷,冷冷地说道:“苏晓月,你惹怒我没有好处!”
苏晓月冷笑:“你什么时候给过我好处?”在白振宏面前,她是处于劣势的,她并不想惹怒白振宏,那样的确对她没好处,反倒会让她分分钟钟死于非命。可是面对这个无耻恶毒的父亲时,苏晓月的恨意总是轻易被激出来。
白振宏冷冷地盯着苏晓月,面对苏晓月的质问,他沉默着。
他给过苏晓月好处的……在苏晓月十岁之前,父女俩的感情好得让苏晓月回忆起来心都在滴血。这么多年来,他无数次想痛下杀手,但最终还是让苏晓月苟活在人世间。
沉默过后,白振宏冷冷地挤出命令来:“远离樊少明!”
苏晓月就知道白振宏忽然命人把她带回来,是要当面警告她。
让他心爱的女儿白桐警告了苏晓月,他还不放心,非要当面警告,甚至要苏晓月给了他满意的答复,他才会放下心来。
“他只是我学生的家长。”
苏晓月觉得白振宏就是坏事做多了,心虚,草木皆兵,别说她没有刻意去接近樊少明,就算她刻意去做,樊少明是那么好利用的吗?脑里闪过了樊少明那张绷得像大理石一样硬的脸,再想到他冷傲的样子,苏晓月就立即把他赶出自己的脑海里。
不好利用呀……
“我与他并无太多的交集。”
苏晓月并不想向白振宏解释,但她又不得不向白振宏解释。
对于自己目前的处镜,苏晓月除了愤怒就只能忍着。
因为这个父亲随时都会杀了她。
“你要是心存妄想,带着其他目的接近樊少明,你目前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白振宏淡淡地说着,他的话说得很轻很轻,可听在苏晓月的耳里,却像剃刀一样利,刺伤着苏晓月的神经,刺伤苏晓月的心灵。
“如果你不听话……”白振宏阴阴地挤出一句让苏晓月暴跳如雷,失去所有冷静的话来:“我还会把你母亲的墓地都夷为平地!”
“白振宏!”
苏晓月霍地站起来,忍无可忍地指着白振宏骂着:“你这个良心让狗吃的老东西,你敢动我妈的墓地试试!”
白振宏笑,笑得很开心的那种,笑道:“晓月,咱们做父女也做了二十八年,虽然我很不喜欢你这个女儿,我想你也不喜欢我这个爸爸吧,但也抹不掉咱们是父女的关系。你难道还不了解你爸我吗?我说得出来就做得到,你要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试试。我会带上几条狼狗去,等你妈的尸骨挖出来,再放狼狗去叼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