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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桃花照玉鞍/魔尊徒弟买一赠一(174)

面上僵持未动,他传音向段松月:“你上次不还说她充其量是个还虚境巅峰的修为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宫主,上回我带心腹亲自去的,要不是中途被人插了手,必然能叫她折戟当场,按理说所试不假啊……难道她竟真是盖得过慕寒渊的仙才,如此短时间内,还能晋一个大境?”

“……要真是这样,那更留他们师兄妹不得了。”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闻不言望着台下,目露狠意。

他将手背到身后,一道剑讯捏传出去。

传完之后,闻不言似乎长松了口气,眯眼看向台下女子:“既是寒渊尊师妹,阁下又为何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女子懒声抱臂:“我不示真面,总好过你们真不要脸?”

“云、师、叔!”闻不言再能屈能伸,这会话声也快从牙缝里挤出来了,“我敬你是因为你辈分高,但你莫要仗势欺人。”

“我仗势欺人?哈哈,谢谢你啊,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云摇扭头,一扫后面憋笑的众小仙门,“你们说,方才是什么人高高在上道貌岸然,活脱脱演了一出仗势欺人的猴戏啊?”

“——”

话声一落,再抑不住的满场低笑。

浮玉宫众人自然是气得半死,莲台上的大仙门间也有骚动,也就没人注意,九思谷为首的萧九思忽地捏紧了檀木座椅的扶手。

力度几乎要叫那张椅子灰飞烟灭。

而就在闻不言面露狠色,几乎要动手时,他忽然像是听见了什么传音,脸色蓦地一松。

台下。

云摇同样骤然转身,看向五座莲台后,天山方向。

众人尚不明缘由。

就见闻不言扭头,对着白玉屏后的天山方向跪了下去:“弟子闻不言,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场中骤寂。

紧随其后,浮玉宫一众长老弟子纷纷跪地——

“弟子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恭迎碧霄老祖出山……”

场中,所有站在慕寒渊这边的修者几乎尽数面色大变。

对于这位传闻中的浮玉宫老祖,三百年前就开创浮玉宫后继任太上长老的碧霄道人,仙域里一直有所传闻。

其中最笃定一条,莫过于他已跨过天堑,入渡劫境。

——那是乾门小师叔祖昔日都未曾越至的境界。

无论是出于惊恐或者崇敬,广场内的一众修者纷纷折腰,向着同一个方向行礼。

转瞬之后。

一道仙风道骨的青袍,轻飘飘地从天而降——

落到了五座莲台中,最顶上的那座。

“诸位道友,不必多礼。”长胡飘飘的老道一副不知寒暑的仙人模样,满面悲悯,抬手一鞠。

所有折腰或跪地的人,只觉同时被一道清风托起——

竟全都直了身。

如此修为,惹得在场众修者骇然。浮玉宫的长老弟子们更是挺直了腰背,露出得色。

“……”

帷帽下,云摇脸色一变。

身周气息都浮动了下。

慕寒渊察觉,微微侧身,传音道:“师尊,若是不敌……”

还没说完,他就听见云摇咬牙切齿地开了口:“这个老狗,不要脸至极——他是不是站了你的莲台?!”

慕寒渊:“……”

慕寒渊:“?”

第62章 一剑霜寒十四州(一)

碧霄甫一现身,乾门方向便有不少人变了脸。

“父…掌门,我们该怎么办?”陈见雪面向陈青木,素来清婉的神色难掩焦急。

陈青木同样面容凝沉:“今日之事,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明白了,我去通知弟子们。”

父女两人神识传音结束,陈见雪向后走去,路过厉无欢时她有些忧心又歉疚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擦肩,陈见雪传音:“早知今日,我就不带你回乾门了。”

厉无欢不在意地笑了:“我早便说过,我为你而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也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谢谢你,无欢。”

陈见雪朝厉无欢轻一颔首。

但危急关头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步伐未停,径直朝弟子们的方向去了。

褚天辰从陈见雪背影上收回目光,起身走到了陈青木的座椅后。他微微俯身,抬手扶按上陈青木的座椅靠背,捏紧:“我提醒你一句,掌门,乾门不是你一个人的乾门、更不是他寒渊尊一个人的乾门——我们是绝不会同意,为了一个人,让所有弟子拼上性命的。”

“你当真认为,今日之事,只关乎寒渊尊一人?”

陈青木侧回身,冷眼扫过褚天辰,“这些年我一直对你们一脉的行为熟视无睹,放任你同浮玉宫之人结交,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你依然如此天真——你以为浮玉宫最忌惮、最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到底是哪一门?若没有了寒渊尊这位未来乾元道子代乾门撑过的这百年,你以为乾门今日何在?”

“你可以退、可以让,但你今日退让之后,终有一日乾门便永无立足之地!而我绝不可能让你践踏先辈荣光、带乾门走到那样的境地——这才是我绝不可能让你当下任掌门的原因!”

“今日之危,你若敢有异心——十息之内、我必叫你血溅当场、祭我乾门!”

“……”

褚天辰握着椅首,有些僵在那了。

他与掌门陈青木同门业已百年有余,见惯了对方没脾气的老好人模样,向来对陈青木嗤之以鼻——他一直觉着,陈青木能当上乾门掌门,全靠五师叔祖慕九天弟子的身份。外加乾门一代二代弟子尽数耗竭在仙魔之战里,这才让这个绵羊似的废物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