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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109)

青鸢这才明白,这是太子妃,几日之后,将成为天烬国的新皇后。

君耀然和秦兰坐于君博奕的左右,神色镇定。

青鸢打量一圈,成年的皇子们都到了,有几人穿着淡青色王袍,这代表封王在外,拥有自己的领地。

君博奕坐下后,君耀然先起身,端起金樽,大步绕到高台前,向众人高举起来,朗声道:

“吾等来敬新王一杯,从此刻起,吾等将对新王忠心耿耿,恭祝吾皇。”

大臣们起身,绕出小几,向君博奕深揖之后,才高举金樽,大念祝词。

君博奕谦逊温和地笑着,双手举着金樽,向大家道谢。

“诸位都是我天烬的股肱之臣,今后还望诸位精诚合作,共创盛世。”

众人又赶紧作揖,诚惶诚恐地行礼。

“都坐吧,今日无须拘礼。父皇刚刚入葬,所以今日只用素酒,也没有歌舞助兴,本太子请大家来,一是因为诸位王兄从外地赶回来,舟车劳顿,又连夜守丧,十分辛苦。二是因为本太子要宣布一件事,”君博奕环顾众人,低声说:“登基大典一切从简,晚宴也不必举行了,本太子决定立花丞相的孙女,花泠萱为后,封后大典于同日进行。所节余下来的银子,都用去抚恤大元城一战阵亡的将士家属。”

“太子殿下英明。”

“恭贺花丞相。”

大殿中气氛轻松起来,众人拍完了马|屁,轮番向君博奕等人敬酒。

青鸢托着腮往大殿上看,觥筹交错,君臣尽欢,阳光从大殿外扑进来,照得人人眼睛都闪闪发亮。只有君耀然的眼中悄然蜇伏着悲伤,和汉仪郡主偎在一起,小声说话。

她不喜欢喝这种素酒,简直就是柿饼泡成的糖水,所以并没喝上几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这些人所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好无聊啊!她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嘴巴还没合上呢,视线就和君漠宸对上了,那人端着金樽,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锐利的目光刺了她一下,不慌不忙地转开,好像是无意间看她一样。

她才不信君面瘫无意间看她!角度都不对,怎么无意,也无意不到她身上来!君漠宸一定又在打鬼主意!

她咬咬红唇,用筷子在桌上画了张面瘫脸,再手指戳了几下。

“顾尚宫,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的年轻大臣好奇地问她。

“前几回宫中举行大礼,怎么没见过这位花丞相?”青鸢干笑,找了个话来问他。

“哦,花丞相是我天烬国的三朝元老了,从傲天皇起,就是天烬国的丞相,还是太子殿下的启蒙老师。不过他性格刚毅,喜欢直言进谏,顶撞了先帝几回,先帝撤了他的乌纱帽,命他在家中思过,已经有两年未出家门了。花泠萱是他长子花尚飞第三个女儿,前日才送进宫中,学习皇后礼仪。”

“你知道得挺多呀。”

青鸢转过头,好奇地打量这年轻人。相貌平平,看上去比那些文官要强壮一些。一双单眼皮眼睛倒是出彩,微微斜上,瞳仁是淡绿色的,为他增添几分魅力。

“在下是礼部的人。”他笑笑,向她举举杯。

“你叫什么?”青鸢回礼,抿了口酒又问他。

“在下姓黎,单字夷。”他低声说。

“啊?黎夷?”青鸢猛地愣住,要不要这么巧?才作完红发妖精男的梦,这人就出现在眼前了!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抑制不住地开始兴奋,“那、那你认得我吗?”

“顾尚宫佛法大会上一曲孔雀献灯,惊艳绝伦,在下怎会不识?”黎夷笑笑,谦逊地答话。

“黎大人,你……那……你这两个字怎么写?”

青鸢激动得说不完整了,只要证实焱殇存在,她就能相信黎夷这人能帮她回家……

回家啊!她想回有电视有电脑有空调的家里去,没有让她时不时就下跪,更不会有人把她丢进黑漆漆的陵墓里面。

“黎民百姓的黎,夷族的夷。顾尚宫,你怎么了?”黎夷对她的反应有些吃惊,低头打量自己,狐疑地问她,“是不是在下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在下称赞尚宫,并无半点冒犯之意。”

“我知道、我知道……”青鸢不停点头,兴奋地问:“黎大人,我们能做朋友吗?”

“啊?”黎夷愣住,随后双颊涨红,匆匆转开了脸。

“我、我也没有冒犯之意!”

青鸢赶紧解释,小身子又往他那边靠了一些。小几并不大,二人之间也只隔着半人的距离,她这样靠去,几乎能靠到他的胳膊。

黎夷闹了个大红脸,赶紧往旁边挪开一些,好像是生怕被青鸢占了便宜。

“黎大人,我有正事问你,你不必害怕,我不会吃你的。”青鸢坐正,又用筷子去戳他,小声央求他,“你坐过来些吧。”

“顾尚宫,男女授受不亲。”黎夷脸更红,背挺得直直的,不肯看她。

青鸢急了,这宴席一散,再想见这人只怕就难了!

“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她又趴过去,想劝动他坐过来些说话。突然,她耳根子一痛,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伸手抚耳朵,耳朵上沾着一小枚花椒!

她抓下花椒,猛地抬头看向四周,这是谁用花椒打她?还是谁说话太激动,一口气把花椒喷到了她这里?

“顾尚宫,皇后请您过去。”佩莲大步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

青鸢抬眸,秦兰正唇角噙笑,高傲地看着她。

她只好甩掉了花椒,端起金樽跟在佩莲身后过去,给秦兰几人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