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很开心。
两个壮实的男子换上了衣裳,撑着小船出发了,芦苇荡里的银色光芒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大哥,那里是什么?”
船头的男子撑着船蒿,好奇地往里面张望,只这一眼,一支箭从芦苇荡里射出来,直中他胸膛,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口,扑通一声,栽进了水中。
“牛子。”坐在船舱里的人惊到了,刚探出头来,又是一箭射来,正中他的额心。
两道黑影从芦苇荡里飞掠出来,脚尖在水面上轻点,眨眼间就到了小船上,把船舱里的人拖出来,丢进了水里,再撑着船,到了芦苇丛中。
里面隐藏着十数艘小船,清一色的,脸上戴着半边银色面具,黑色劲装,袖口上缠着紫色缎布。
“记着,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温和的声音从船舱里传了出来。
众人齐齐抱拳,却不出声,芦苇荡里只有风声,水声,再无别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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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一行人一路疾行,到了晚上,终于到了小庙里。
冷青拾来了柴火,把带的干粮架在
上回烤热。穆飞飞从包袱里拿出倾心太后要吃的药丸
,服侍她就着泉水吃下。
“干娘,累了吧?”穆飞飞给她捏腿,柔声问她。
“还好,年轻的时候,这点路算什么,我和你父亲,跟随师傅一起在山林里一走就是好几天,比这个可辛苦多了。”
青鸢盘腿坐在一边,小拳头在自己酸痛的小腿上不停地敲,脆生生地说:“婆婆,好汉不提当年勇。”
“你这丫头,别人都会哄婆婆,你呢?”倾心太后摇头,也懒得和她生气。
“婆婆,等我们回了大元城,我教你一招,保管您永葆青春。”青鸢小脑袋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
倾心太后用手指头抵开她的额头,冷笑,“罢了,你这丫头一定会使诡计折磨我。”
“婆婆英明。”青鸢抱拳,满脸认真。
侍卫们坐在一边,小声发笑。青鸢不仅能把焱殇给弄得哑口无言,连倾心太后也拿她没办法了。
“你这丫头,殇儿怎么镇得住你。”倾心太后听着众人笑,忍不住伸手拧青鸢的脸。
青鸢笑嘻嘻地说:“婆婆,我这是给我们女人争面子啊,在外面就算了,但在屋里就不能让男人欺压女人。”
倾心太后也忍不住笑了,手指用力,笑道:“贫嘴,殇儿你快来管管你媳妇儿。”
正和冷青冷衫商量事的焱殇扭头看了一眼,指了指青鸢,颇有威严地训,“不许皮!”
“干娘,赶紧趁热吃吧。”穆飞飞捧起烤好的馒头,笑着说:“看您乐得,都忘了吃东西了。”
“你也别忙活了,过来吃东西。”倾心太后拉她坐到身边,母女两个紧挨在一起吃东西。
青鸢喂完了小珍珠,走到庙门口外看。
“去睡会儿,顶多让你们休息两个时辰,我要出去探探路。”焱殇抚了抚她的小脸,怜惜地说。
“好安静啊,”青鸢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墨色天空说:“这气味真好闻。”
“等你站大元城上看月亮时,会觉得更好。”焱殇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仰头看。
“说得好像你见过一样。”青鸢皱了皱鼻子,把小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
人有梦想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会一直为了那个梦想而努力,你会不停地、不停地朝那充满了光亮的地方走……
大元城是焱殇的梦,和焱殇一起回家是青鸢的梦。她为此而兴奋,为此而激动。
月儿的脸,有一半藏在云后,看着这双璧人温柔地笑。
倾心太后已经睡着了。
穆飞飞抱着双膝,微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焱殇和青鸢的背影。
“飞飞郡主,尝尝这个?这叫悬勾子,我都用泉水洗干净了。”冷青拿了几只洗干净的野果子过来,在火上稍微烘了一下,递给穆飞飞。
“谢谢。”穆飞飞微笑着接过来,双手捧着轻咬。
“好吃吗?”冷青眼中闪着光,神情有些激动。
“有点冰,酸酸甜甜的,好吃。”穆飞飞抿唇,笑容里有一丝羞涩。
“那我给你多摘一点,带到路上吃。”冷青兴奋地起身就走。
“我和你一起去。”穆飞飞轻声说着,跨过了面前的火堆。
冷青连忙点头,扶了她一把,关切地说:“小心。”
“你们去哪里?”见二人出来,青鸢好奇地问。
“冷青刚刚采的野果子挺好吃的,我想去采一点,明天带在路上吃。嫂嫂要去看看吗?”穆飞飞热情地邀请青鸢。
“你去吗?”青鸢摇了摇焱殇的手指。
“不要跑远了。”焱殇笑笑,拍她的小脑袋,“我还要想想明天的事。”
青鸢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松开了他,和穆飞飞他们一起跑向前面。
焱殇微怔了片刻,笑了笑,转身进了庙里。
小庙外有一片野果林,红通通的果子挂在枝头,像晶莹剔透的小灯笼。
“这些都是吗?”穆飞飞捧着一簇悬勾果,扭头问冷青。
“对。”冷青大步过来,教她如何把果子从枝上摘下来。
小珍珠从青鸢的袖子里飞出来,往果林深处飞去,青鸢看了一眼二人,一边摘着果子,一边走了过去。
穆飞飞看了一眼,又勾下了头,和冷青一起小心地把果子从枝头剪下,放进手帕里。
青鸢往前走了一段儿路,扭头看了看,步子突然加快,越走越深。林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月光被茂密的枝叶挡住,不时有裹着冰渣儿的野果子从枝头掉落,打在她的头上。